41、番外2(1/2)

这一段时间,慕容辞腾出时间,带明蓁去了凉州。

西戎彻底被倾覆之后,魏国大军驻扎在西戎的地盘上。与西戎毗邻的凉州城终于迎来久违的宁静。

明蓁坐在街边的小客栈里,转头朝向路边时,能看到路人脸上的真切笑容,稚童可以坐在父亲的肩头,天真地挥动拨浪鼓。

诸多商贩身着奇装异服,裹挟着西北之地的风沙,牵着骆驼走过街市。骆驼高仰脑袋,背着异域的宝石香料,脖上的成串铃铛叮当作响,好不悦耳。

明蓁听着铃铛音,品尝起当地特色的炙烤羊肉,感受到肥美的羊肉在舌尖化开,心下惬意,一双杏眼始终是弯成月牙。

但想到一个人时,她的笑容凝固住。

明蓁抿了口西北烈酒,望向坐在她对面的慕容辞,闷闷不乐道:“你说,二哥愿意给我来信,但为什么不愿意见我呢?”

此行,她特意让慕容辞带她来,也是为了见明承安一面。

自从两年前一别,明承安隐姓埋名,独自来了边关。

可惜,明承安似乎并不愿意与她见面,也不愿意同大哥他们通信。这让大哥以为,明承安心里有所怨念。

她虽然能探知明承安的住处,但每每前去堵人时,明承安总是会避开她。可见,明承安是知道她在找他的。

来凉州前,大哥曾叮嘱她,让她见到明承安时,劝明承安回去见他。她怕是有负大哥所托了。

慕容辞撂下手里的酒杯,回道:“因为你二哥不像你大哥,身后还有林家。这两年来,林家为魏国出了大笔军资,足以抹去其为燕王效力的过往,旁人不会用异常的目光看待他。你大哥不必再为燕王之子的声名所累,可以专心在大理寺大展拳脚。”

“你二哥,只有他自己。这种情况下,我若是强行留下他,反而会增加他的负担。至于更多的,就是看他自己如何想了。”

“可是,他也不应该不和大哥说一句话。”明蓁挠了挠粉白玉腮,低声叹息:“罢了,他既是不愿意露面,我就另外想法子吧。”

明蓁暂先将明承安的事搁到一旁,她目扫外边繁华街市,兴致勃勃地提议,“夫君,我们难得来凉州一趟,你陪我出去走走吧。听完这边的市集风貌和我们那边不太一样。我去看看狐狸吐火球,再带些异域的胭脂首饰回去,给二姐和宣华她们送一点。大哥他们家的商队虽然也会时常捎这些回去,但总是不合女孩子心意。”

慕容辞却是摇头,拒绝道:“这几日还不行,你还不能出去乱走。”

明蓁不满地努努嘴,眼眸蒙上一层薄雾,软糯的语声里捎了点怨念,“夫君,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你从哪看出来的?”慕容辞讶异地看她,不知道她又在生哪门子气。

明蓁说:“以前我说问你哪款脂粉看起来自然,哪款香料好闻,哪身衣裳最适合我,你还会认真回答我。可是现在,我让你陪我出去买几盒胭脂,你都不乐意了。”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又掰指头数起来,“你看,你已经有五十六天没有陪我挑选衣料首饰和胭脂了。我今天穿了身过时的衣裳出来,问你好不好看,你的态度很敷衍,说我随便穿哪身衣裳都好看。”

慕容辞难免错愕,当真佩服女孩子对细节的记忆力。

他是真觉得她穿什么都好看,衣裳的款式变来变去不都差不多?

他那么说有什么不对吗?

不过,如今,小丫头一脸委屈的模样着实招人疼。

“夫人,你往后可不能再如此质疑我。”他微眯桃花眼,阖起手中的折扇,在桌沿轻轻敲打两下。

“为何?”明蓁埋头品酒菜。

慕容辞却站起来,倾身向前,用扇柄挑起她的下颌,一定要让她看着自己。

他轻笑,“爱不是靠说的,而是靠做。若是夫人怀疑我,那我只能多卖力做,做到夫人愿意相信我为止。”

明蓁轻扇纤长浓密的眼睫,一张白皙的小脸迅速地染上绯色,这层绯色一路延伸到颈子下。

对上他灼人的目光,她很容易听懂他话语中的暗示,眸中星辉微闪,将剩下的所有话语都噎回去。

这家伙虽然看起来散漫,但到了晚上,当真一点都散漫含糊。

除了月信那几天,其它时候,她晚上几乎都不能睡一个好觉。

想起那些放浪的夜晚,明蓁都不忍看他,只撇过头,气嘟嘟地鼓起腮帮子。

慕容辞夹了一筷子烤好的驴肉,递到她唇边。

明蓁同他置气,再偏过头去不做理睬。

慕容辞不依不饶,再将筷子送过去,风度翩翩地说:“夫人,饿坏了身子可不好。”

明蓁嗅到四溢的香气,熬不过腹中的馋虫,很想大快朵颐,但余光瞥见身侧的慕容辞,她还是有点在意形象,只好小口小口地咀嚼。

慕容辞看她像小鸡啄米一样,粉唇沾了点油脂,眼角不禁泛出自在的笑。

替两人斟酒的伙计见到他们恩爱的模样,忍不住对明蓁笑道:“这位夫人,听你相公的没错。这几日啊,女眷着实不方便外出。因为近来,城中有流寇出没,许多姑娘总是无缘无故被人劫持。那些流寇擅长马上功夫,异常狡猾,又时常更换窝点。官府至今未抓到人。夫人这般花容月貌,容易被流寇盯上,还是小心为上。”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流寇!”明蓁一听,不免激动了些,“是哪个不长眼的,敢在城中作乱,祸害姑娘。”

下一瞬,慕容辞按捺住她的火气,拿了顶厚纱帏帽过来,罩到明蓁的头上,“你好好待在客栈。至于那些不长眼的流寇,我会让人处理。”

虽然明蓁待在他身边不会有事,但他还是不想让小丫头冒一点风险。

明蓁听到这番话,心里却有了主意。

她好像有办法诱二哥出来了。

慕容辞出了门,给明蓁留下一队武功高强的侍卫。

到了晚上,明蓁摘下帏帽,带上这队侍卫,大摇大摆地出门。

“你们就跟在我身边,没有我的命令,万不可出来。”明蓁对侍卫们说。

“喏。”得了命令,侍卫们纷纷退居到各处角落里,静观其变。

凉州夜晚的集市果然别有风情,有人在玩狐狸喷火球的把戏,有胡姬围了篝火跳胡旋舞,也有肤色黝黑的异邦术士裹缠着几圈白纱布,神神叨叨地吹嘘他的炼金术,引人驻足。

明蓁在各处小摊上挑选了几样牛骨首饰,围观了会各种把戏,再摇着一串小铃铛,来到一条黑黢黢的巷子中。

倏然,前方掠过一道黑影。

一个邪魅狂狷的声音响荡在晚风中——

“呵,女人,我盯着你很久了。落到我手里,还不速速膜拜。”

明蓁抬眼望去,眼睛赫然出现一张熟悉的脸。

饶是预料到对方会出现,但她万万没想到传闻中的流寇寇首居然还是他。

对方显然也是颇感意外,看清她的脸以后,愣了再愣。

两人大眼对小眼,异口同声道:“竟然是你!”

自从西戎战败后,西戎王族被俘虏。拓跋迁从囚犯中逃脱,成了流寇,潜伏在凉州一带。

但是,他好色的习性没有改变,看中哪位姑娘就偷偷地绑走,当真是祸害了许多无辜的姑娘。

此刻,拓跋迁身披野兽皮,头发膨胀,下巴爬满了胡渣,像个十足的野人,不复往日的英俊。

当然,在他自己心里,他永远是天下第一帅。

先前,拓跋迁隔了很长一段距离,遥遥望见明蓁,只以为是个惊艳的姑娘,遂亲自出马。

看清了明蓁模样后,拓跋迁自信地撩过蓬松卷曲的头发,大脚跺了跺地,冷笑:“女人,我早说你注定是属于我。看,你终究又是落到我的手里,逃不过我的天罗地网。”

明蓁似是惶恐地看他,余光不住地像旁侧扫去,嘴里敷衍地说:“你不要过来。”

拓跋迁磨着拳头,嘿嘿地笑,“别挣扎了,你逃不过的。现在,慕容辞那小子不在你身边,没人救得了你,别再跟我玩什么致命游戏。”

然,拓跋迁帅不过几息时间。

当他要靠近明蓁时,身后有人趁他不备,一掌击打在他的心口上。

“二哥!”明蓁惊喜地看着来人,“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

明承安微颔首,算是应下。

他面无表情地拎起拓跋迁的脖子,不出三两下功夫,就将拓跋迁的手脚捆起来。

拓跋迁的同伙们跳出来,想要解救头头,却立马被潜伏在暗处的侍卫们一网打尽。

拓跋迁气愤地大吼:“你们就算能打败我的人,也打败不了我的心……”

很快,他就不敢吼了。

明蓁适时掏出袖中的小刀,抵在拓跋迁脖子上,划开一道口子,“快说,你把其他姑娘都绑到哪里了?”

拓跋迁见了血,几乎要晕过去,失去了当初的狼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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