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三十四章(2/2)
她是真的在屋顶坐太久,腿麻了。
不像他人高腿长,走路也很快。
慕容辞朝她走近几步,明蓁似是站不稳,顺势往前倾去。
她抓住他的衣襟时,鼓起勇气,就着方才的称呼,软绵绵地说:“皇帝哥哥,我腿软得走不动路了,你能扶我一把吗?”
一开始,慕容辞微挑眉梢,目光在她身上扫来扫去,她以为他八成要拒绝她了。
不料,慕容辞竟然将她抱了起来。
明蓁略是怔忡,心下窃喜。
看来,她身为绿茶的魅力还是有的。
但是,慕容辞是看到她何处不一般?
他的心跳平稳,神情上没有不适,对她的脸和身材好像毫无兴趣。
是她的脸不够美,还是她的身材不够好?
她对上他的目光,但见眼前的美少年他看她的目光很纯粹,没有丝毫杂念,似乎干净得能倒映出月色。
明蓁一时很困惑,都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在自作多情了。
她胡思乱想时,明承烨和明承安来了。
他们将慕容辞当成好色之徒,出手无情。
待明蓁喊出声来,他们看清慕容辞的面容后,为时已晚。
……
深夜,少帝的寝殿内。
明蓁跪坐在慕容辞身侧,安静如鸡,看向慕容辞的眼里,很是尴尬。
从皇宫外到宫里,她跟了慕容辞一路,却不知该如何解释这出棘手的乌龙。
慕容辞的额上破了皮,看起来令她忧伤。
好在他的伤势不重,只受了点轻伤,要不然,世子兄弟加上她,都要倒大霉。
太医进来帮慕容辞处理过伤口后,将皮外伤所需的膏药和工具摆放在桌上。
慕容辞也没看明蓁,边让太医上药,边听内侍文海报备皇宫里的杂事。
“陛下,摄政王大公子让人将天山雪莲送去给太医,太医已经为太后煎好药,为太后送过去了。太医们说,太后当是无甚大碍。”
“母后当真有好运气,竟然能捡回一条命。”慕容辞对杨太后毫不关心,暂将此事掠过去。
内侍瞅了眼殿门的方向,又瞥了眼明蓁,小心翼翼地提醒少帝,“陛下,摄政王府的世子和大公子还跪在外面呢。”
自从世子兄弟将他打伤之后,自觉有罪,都不需要他开口,就护送他回宫,并跪在殿外负荆请罪。而明蓁显然是进来替他们兄弟求情的。
慕容辞暂且没有回话,因为太医在替他敷药时,下手是似乎重了一点。
慕容辞拧了双眉,轻嘶一声。
太医惶恐地跪地,生怕少帝一个不高兴,把他脑袋给砍了,“陛下恕罪。”
明蓁见状,心觉是她求情的好机会,遂漾开她绝美的笑容。
“皇帝哥哥,要不还是我来帮你上药吧。”明蓁接过太医手上的伤药,对他说:“有劳陈太医帮我寻一根竹签来。”
由于魏国那些棉田里的棉花还未长出来,皇宫里也无棉絮,明蓁将干净的纱布包裹在竹签上,制成简易版的棉签,再将伤药一点点地抹上慕容辞的伤口,照顾到细微之处。
她只需要将膏药敷到他的伤处,再将白纱布缠上即可。
明蓁的动作轻柔,抬手时,无意间流露出属于少女的奶香。
慕容辞嗅到独属于她的馨香,蓦然忆起两人被困在紫嫣姑娘衣柜内的情形,想起小姑娘意乱情迷的模样,回味无穷。
他的唇际扬起笑意,眸色却是暗暗。
等明蓁一看过来,他即是撇过头去,用拳头抵住唇,假装不在意她的亲近。
不多时,一名亲信入殿。其余人皆是退了出去。
明蓁见慕容辞没有让她退,就停下动作,继续跪坐在他身边的软垫上。
只听那亲信向慕容辞禀道:“陛下,前些日子,摄政王已经在暗中将原兵部尚书撤了。如今,他更相信安大人,并不知道安大人是我们的人,会将安大人安放到兵部尚书的位置上。”
慕容辞表示了然,询问道:“摄政王训练的那批死士,你们可寻到了?”
亲信点头,“在京城的南郊。那里有一片密林,是摄政王专门训练他的死士所用……”
明蓁听着他们的交谈内容,心里止不住咯噔一下,后背出了一阵接一阵的薄汗。
原来她的便宜渣爹干了如此多的大事。
这小皇帝竟然敢当着她的面说这些话。
她可是明同俨的女儿。
他存的是什么心思啊?难道他是在试探她?看她会不会回去转告明同俨?
明蓁又要开始动脑子,迅速思考自己该怎么办?
她怎么总是让他知道,她听到那么多不该听的东西?
好像就这么听了,她什么反应都没有,会显得她很有问题,距离危险又近了一步。
诶,有了。
她可以装睡。
她假装睡着,当自己没听到就成了。
她真是个小天才。
明蓁曲肘抵在一沓古籍上,以手托腮,闭眼假寐。
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如同真的睡着了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她手肘下的竹简被人抽取开来。
她没了支撑,一下往前栽去。
明蓁以为自己会倒在柔软的地毯上。
却不曾想,她竟是倒在了慕容辞的怀里。
“皇帝哥哥。”明蓁惊讶地揉揉眼,忙是起身跪坐好,假装好奇地问:“你们说完了?”
慕容辞晲她一眼,“别废话,继续给朕上药,朕还伤着,不想让人再见到朕破相的样子。”
明蓁讷讷地应下,再次拿起她的棉签,一点点地往他的伤处涂抹伤药,如青葱般的细指灵活翻转。
她抬手时,广袖掉下去一截,露出白嫩嫩的手臂,在烛火下散着莹润光泽。
慕容辞拿起一卷古籍,随手翻阅起来。
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每每翻动书页,偏过头来时,脸和薄唇总会在无意中擦到她的柔荑。
明蓁打了个激灵,手有些颤抖,连手指都有点发麻。
她甚至能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他的温度,一双手不由自主变得哆哆嗦嗦。
与此同时,她的心里也是跟着发麻,痒痒的,耳根处烧得厉害。
慕容辞仿佛不觉有异,反而平静地问她:“你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一抹坏笑挂在眼尾,狭长桃花眼潋滟生姿,自带几分含情的感觉。
明蓁的目光没地方放,只能落在他的书卷上。
她颇是不自在。
真是她的思想太龌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