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2/3)

少女立在风雪中,乌发凌乱,肩膀和散乱的发丝上面落了雪粒,如易折的海棠。

她仿佛永远都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亦是没有过发脾气的时候。

钱妈妈痛心疾首,跺起脚来,“六郡主,你怎么如此想不开。就算你情窦初开,看上什么人了,大可以去向王妃说,不必暗自跟人私会。”

“是啊,六郡主。你也太莽撞了,你这般鲁莽行事,怎么对得起江侧妃?”

“六郡主,王妃还想着为你选个夫婿。你这是将整个王府的脸都往地上踩啊。”

明蓁看着他们的表演,轻轻一笑。

不当绿茶好多年,别人都将她当成真的小白花了。

明蓁将鬓边的碎发抿到耳后,扇了扇睫毛,抖落几片雪花,“钱妈妈,你过来点,我有话对你说。”

“都到了这种时候,六郡主还有什么话好说呢。”钱妈妈假意抹泪,“六郡主是江侧妃的小心肝呦,怎么就被男人骗去了呢。老奴真是以死谢罪都不为过。”

一掉眼泪,苍老的脸上,皱纹更深了。

她上前几步,来到明蓁的身边,没有忘记嘴里的词,“六郡主既然都已经没了清白,那等王妃回来,老奴跟六郡主一同去跟王妃说清楚便是。”

明蓁却是抓住钱妈妈的衣袖,凑到钱妈妈的耳边,轻飘飘地说:“钱妈妈,你的儿子好赌,多年来,你暗中帮苏侧妃做事,又偷偷将苏侧妃的首饰衣物交给陈管家,让陈管家拿去倒卖。你拿得来的钱财补贴自己儿子这事,苏侧妃知道吗?”

钱妈妈如同见到鬼一般,倒吸几口凉气,后退数步。

恍如一个晴天霹雳打下,她所有未出口的话都戛然而止。

她一直以为自己瞒得很好。

没想到,六郡主居然全知道了?

明蓁朝她走近,继续说:“你从前拿我和我娘的东西时,我就知道你做的事。只是我没有说出来罢了。”

她原先忙着养病,对于钱妈妈所做的事,确实都不知情。

这些事,全是她穿到钱妈妈的伞上,亲耳听见的。

“苏侧妃嗜财如命,你在王府签下的又是死契。你认为,苏侧妃知道此事后,还会留你一命吗?如果你没有按照她的吩咐行事,她最多就是暗中找人打你一顿。但她若是知道你偷了她的钱财,她定要杀你出气,找你儿子的麻烦。”

“一顿打和一条命比起来,哪个更划算?用你的脑子想想吧。”

明蓁不管钱妈妈恐慌的神色,添了把火。

她亲切地握住钱妈妈的手,笑得乖巧:“换了我就不一样,你照料了我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这个人最念旧情,怎么忍心伤害你?这也是我一直睁一眼闭一只眼的原因。”

“钱妈妈,就算你想当一条忠心耿耿的狗,尾巴也不该摇错方向啊。”

钱妈妈整条胳膊都在颤抖。

她低下头,不断眨眼,迅速地分析起利弊来。

“怎么了怎么了?”这时,苏侧妃跟在王妃身边,佯装路过,捧着一只手炉赶过来,“钱妈妈,我怎么听到你说六郡主被哪个男人骗了?”

“对啊,钱妈妈,我怎么了?你倒是说清楚点呀。”明蓁天真地说着,好似真没听懂钱妈妈刚刚的话。

苏侧妃等着钱妈妈的回话,好进行她们商量好的戏码。

王妃也停了下来,注意他们的举动。

钱妈妈忽然反水,跪了下去,斩钉截铁道:“没有男人!六郡主只是出来散心!”

明蓁悠闲地站着,懵懵懂懂地看着苏侧妃,仿佛真的只是出来散心罢了。

苏侧妃唇角的笑容骤然僵硬。

她觉得钱妈妈的脑子进水了,试图将其思路引导回来,“钱妈妈,你没有说错吧?我分明听到你说六郡主没了清白。”

钱妈妈狠下心肠,抽起自己的耳刮子,“老奴眼拙,老奴该死。老奴不该因为六郡主衣衫凌乱了点,就胡说八道。看看六郡主这绝美的仪态,分明只是散心的样子,哪里有什么清白不清白的。”

苏侧妃没弄清楚钱妈妈的操作,就差开口直问,钱妈妈是不是中邪了。

她们不是都商量好,要咬死明蓁失节一事么?

钱妈妈怎么能收了钱不办事?

若不是有这么多人在场,她要想将钱妈妈踹倒,直接踩钱妈妈的头了。

“钱妈妈,六郡主年纪小,要是犯了错,你要及时帮她纠正,才是为她好。你帮她瞒着所有人,反而会害了她。”

钱妈妈却是屁颠屁颠地跑到明蓁身边,脱下自己的外衣,放到明蓁身上,献着殷勤,“六郡主是老奴的宝贝疙瘩,这么冷的天,六郡主可千万别挨冻。”

六郡主是她看着长大的。她还不知道六郡主是什么性子吗。

呵呵,小丫头平时有点什么不开心的事,都会藏心里。

她一般哄两句,这小丫头就乖乖听她话了。

至于苏侧妃,那肯定是不能乖乖听她话的。

两相权衡之下,钱妈妈选择先站在明蓁这边。

待风头过去,她找苏侧妃解释,说自己是有苦衷的,再帮苏侧妃除掉六郡主就是。

六郡主说的没错,苏侧妃除了打她一顿,还能怎么着。

“钱妈妈对我真好。”明蓁拢了钱妈妈的外衣,在苏侧妃面前做足主仆情深的功夫。

无奈之下,苏侧妃只好亲自下场,质问明蓁:“王妃都等着众位郡主去见陛下,六郡主不听吩咐,还有心情出来散心?”

“既然是散心,那你的衣裳和鬓发又为什么如此凌乱?六郡主的身子骨弱,不是最注重养病吗?你就不怕受了风寒,让你的病情更重?”

只要长了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明蓁的发髻散乱,肯定经历过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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