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1/2)

听到此话后,长宁侯和承恩公夫人的脸色立刻变了。

“夫人,你怎么说?府中一应大小事务都是你在管着,若夏氏想要动什么手脚,你绝不会不知道。”

长宁侯夫人苦笑道:“老爷这是宁可相信夏氏的话,也不肯相信我了?也罢,从前,老爷就更愿意听夏氏的话……”

“行了,要演苦情戏,等关上门在演吧。”承恩公夫人不耐的打断了长宁侯夫人:“现在,你只需回答,你是不是明知道夏氏要害我的嘉姐儿,你还视而不见,就为了借我之手,除去夏氏这心腹大患?还是说……如夏氏所言,这件事,从头到尾,根本就是你一手策划的,是你怂恿夏氏来害我的嘉姐儿?”

“嫂子,我一向疼爱嘉姐儿,连珊姐儿有时都要使小性子,说我待嘉姐儿比她还好,我如何会指示人来害珊姐儿?说真的,夏氏做出这么件事来,阖府都跟着面上无光,我也要落下个管家不利之责,若我一早就知道夏氏会做出此等愚蠢之事,我岂能不阻止她?”

“至于,为何夏氏做出这等事,我却一无所知,不过是因为……”长宁侯夫人看了一眼长宁侯,苦涩一笑:“我这些日子,身上不大爽快,太夫人便让夏氏为我分忧……这一阵子,我对府中一应大小事务,确实有些疏忽了,我在这里跟嫂子赔个不是……”

长宁侯夫人心中暗恨承恩公夫人的咄咄逼人,面儿上却是一派真挚诚恳。

坐在下首的卫锦珊,也因为自己谋划不成,连累母亲而深感自责,对承恩公夫人也多了一丝不满,可她知道,承恩公夫人不是她能够招惹的人物,若是她胆敢流露出一丝一毫的情绪来,遭殃的只会是她的母亲。

卫锦珊深吸了口气,走到承恩公夫人身边,拉了拉承恩公夫人的袖子,眼圈儿微红:“舅妈,别生母亲的气,好不好?夏姨娘原是冲着我来的,若是母亲早知道夏姨娘会动手,怎么可能不阻止?如今,夏姨娘害了嘉表姐不说,还想离间咱们的感情,真真可恶至极。”

“夏姨娘自己不好过,便想要所有人都陪着她不好过。我知道她心里头在思量什么,她无非是想着,挑拨了嘉表姐和我母亲之间的感情,待日后嘉表姐嫁到我家来,我母亲定会与嘉表姐争锋相对!”

“她做梦!她不晓得我和母亲对嘉表姐的感情有多深,嘉表姐在我眼中,与亲姐姐没什么差别,日后,若是嘉表姐成了我嫂嫂,母亲和我定是要护着嘉表姐的!”

卫锦珊此言一出,承恩公夫人微微一怔。

是了,现在她固然可以在长宁侯夫人面前逞一时之快,但,倘若她真的准备将刘希嘉嫁入长宁侯府,日后,刘希嘉少不得要在长宁侯夫人手底下讨日子。

此事不宜穷追猛打。

现如今,是长宁侯府理亏,刘希嘉嫁过来,又是下嫁,长宁侯府自然只有捧着刘希嘉的份儿。倘若承恩公夫人追究到底,怕是要将长宁侯夫人给得罪死了,便是长宁侯,恐怕也会因为失了颜面而迁怒刘希嘉。

夏姨娘眼看着卫锦珊一番话,就让承恩公夫人改变了主意,心中暗恨。

“老爷,此事绝不是我平白无故陷害夫人的,我是有证据的!我派人出府买巴豆之事,夫人的心腹是知道的!”

夏姨娘虽说这些年被太夫人护着,被养出了几分蠢劲儿,但事涉她的安危,她也难得机智了一回。

“住口!此事皆由你而起,你还想污蔑夫人不成?”长宁侯斥道。

无论此事与长宁侯夫人有没有关系,他都不希望再追究下去。

若是最后证实了长宁侯府的当家主母算计自己的娘家侄女,影响自然比眼皮子浅的小妾为了争风吃醋而不小心害到刘小姐要恶劣得多。夏姨娘再怎么得宠,也只是一个妾罢了,代表不了整个长宁侯府,长宁侯夫人却是长宁侯府的女主人……

“来人,将她给我拖下去。”长宁侯看着夏姨娘,像看着一滩死肉一般。夏姨娘做出这等事的时候,在他眼中,夏姨娘就已经是一个死人了。若不是为着夏姨娘所出的儿子一女,长宁侯会亲自给夏姨娘送一杯-毒-酒。

“且慢,既然事情还没弄清楚,何不继续让她说?”一直被承恩公夫人揽在怀中的刘希嘉忽然抬起了头。

承恩公夫人有了息事宁人的心思,刘希嘉却不愿这件几乎毁了自己的事就这么糊里糊涂的过去。

“刘小姐。”夏姨娘跪在刘希嘉跟前,重重磕了几个头:“我自知罪孽深重,不敢为自己辩解,您和刘夫人再怎么惩罚我,我也甘愿受罚,可我实在不忍心看着您和刘夫人被人蒙蔽啊。我便是胆子再大,也不敢有谋害刘小姐之心。谁不知道府上大小姐深得太后娘娘看重?我害了大小姐,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方才四小姐说,咱们府上夫人知道我的所作所为,定会阻止我,这话我不敢苟同。夫人和四小姐母女连心,当然不会眼睁睁看着四小姐吃亏,所以,夫人一面激怒我,好让我对四小姐下手,一面偷梁换柱,暗中让刘小姐替四小姐挡了灾。”

“夫人一心想要让刘小姐做自己的儿媳妇,若是坏了刘小姐的名声,刘小姐也只好嫁到咱们府上来了。这样一来,夫人可不就称心如意了?若是刘小姐名声未毁,什么样的人嫁不得,又怎么看得上咱们三少爷?”

“一面借着刘小姐之事除了我这个眼中钉,一面为儿子谋娶佳妇,夫人手段真真了得,我技不如人,甘拜下风。刘夫人和刘小姐也要小心些才好,正如刘小姐所说,如今,刘小姐只是府上的表小姐,夫人就敢这样算计刘小姐,若是刘小姐真成了夫人的儿媳……怕是……”

“你胡说,嘉姐儿现在分明在与世子议亲,几时成了我千方百计毁了嘉姐儿名声,好将嘉姐儿与我儿凑对了?”长宁侯夫人面怒愠色。

“夫人敢说,夫人没有存了将刘小姐与三少爷凑对的心思吗?现在,刘夫人中意的女婿是世子,可夫人敢说,您不会回刘府搬救兵,阻挠刘小姐嫁给世子吗?”

夏姨娘死死地盯着长宁侯夫人。这次,她是着了长宁侯夫人的道。只是,她倒下了,长宁侯夫人也别想好过!

“你不是说,你有人证吗?不妨带上来吧。”

这时,一旁刘希嘉的声音响起。

“嘉姐儿,你当真要因为一个贱婢的话,来疑你的姑姑?”长宁侯夫人蹙眉道。

刘希嘉皮笑肉不笑:“侄女自然是相信姑姑的清白的,所以,我才要把事情弄明白啊,这样一来,就可以为姑姑洗脱嫌疑了,你说对吗,我亲爱的姑姑?”

最后那句话,她语气很是轻柔,却说得意味深长。

“好,既然这是你希望的,那么你就让夏氏把人给带上来吧,我倒要看看,夏氏找的这个人证,究竟是谁。”

长宁侯夫人话音刚落,夏姨娘心中就升起了不安之感。

这个时候,长宁侯夫人不是该百般阻挠她将人传上来吗,她为何这么轻飘飘地就同意了?

“夏氏,你说的那个人,是谁?”

夏姨娘艰涩干涩,翕动着嘴唇,忽然有些怀疑,自己的做法究竟是否正确。

“怎么,哑巴了?”长宁侯夫人的目光变得凌厉了起来:“不敢说吗?”

“是……是柳枝……”

如今,夏姨娘已是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看长宁侯夫人将人招了上来,压着跪在地上。

她低下头,见她从柳枝那儿搜出的证据还在,她心下稍安。

“就是这个贱婢,怂恿我对付四小姐和表小姐,好给我苦命的女儿出一口气,若不是我的人见柳枝与夫人房中的菱杏姑娘有往来,后来,又从柳枝的房中搜出了夫人的簪子,只怕我还拿柳枝当心腹来看呢!方才,柳枝在我跟前,已经认罪了!”

柳枝是个瘦弱的女孩子,神色麻木,存在感很低。听到夏姨娘的指控,她才抬起头来,眼中也终于有了一点活人的神采:“姨娘,您屈打成招,奴婢敢不认么?”

“奴婢早劝过您,哪怕您再不喜欢夫人,也不能用这种手段来陷害夫人,可您不听奴婢的……奴婢不想背主,可奴婢更不想看着您一错再错。”

“你这贱婢,方才明明已经认罪了,还想反口不成?”夏姨娘气得不轻,将那支簪子给拿了出来:“你若不是夫人的人,你的房中怎么你会有夫人的簪子!”

那是一支赤金镶红宝石的梅花簪,做工精致,分量十足,那梅花远远看去,跟真的似的,宝石成色极好,簪子上还有流苏细细垂下,这绝对不是一个奴婢能有的。

刘希嘉看着长宁侯夫人:“我记得,姑姑有两支这样的梅花簪吧?一大一小,大的那支,我见姑姑戴过几次。”

承恩公夫人仔细想了想,也点头:“不错,妹妹,我记得,这是你的陪嫁之物,不知为何出现在了一个姨娘的婢女手中?”

长宁侯夫人眸色微动,刚想说话,便听一旁的柳枝道:“刘夫人明鉴,这支簪子是夫人的陪嫁不假,可夫人嫁过来后,姨娘伺候老爷,劳苦功高,太夫人也喜爱姨娘,夫人便将这支簪子赠予了姨娘,以嘉奖姨娘。可姨娘……并不喜欢夫人所赠之物,便将这簪子转赠给了奴婢。奴婢虽不胜欢喜,却没资格佩戴此等规格的首饰,是以一直没有戴过……姨娘怕是已经忘了这件事了吧?”

“你胡说,若是我将这簪子赠予了你,我怎么会不知道!分明是你和夫人联手暗算我,夫人为了嘉奖你,才将这簪子赠予了你!”夏姨娘双目赤红地道。

“这支簪子,自然是我赠予夏氏的,我身边儿的丫鬟都可以作证。”长宁侯夫人不疾不徐地开口:“你们兴许会觉得,我的丫鬟都向着我说话,那不如,将夏氏身边儿其他几个贴身丫鬟都带上来,问个清楚,如何?”

长宁侯面沉如水:“既如此,那就把夏氏身边的丫鬟婆子都唤来问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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