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陆雅言的番外(1/4)

在维多利亚港我就发觉自己被人跟踪了,对方亦是女子,看得出跟踪技巧并不高明,连躲避都不懂,那么轻易便被我识破。

周围人潮汹涌,我倏地停住,转身,她便也立刻立在那里,年轻的女孩子,通身穿黑,只在发间别一朵娇美的粉玫瑰,玫瑰并不新鲜,已经显露败色,可是别在她一头无遮无拦的长发鬓边,依旧衬得她整个人明艳生动。

女子戴黑色大墨镜遮去大半张脸,神色不明,被撞破后也不躲避,就盈盈地站在路中央,像一只黑蝴蝶。路人都爱黑蝴蝶。

她整个人身上不带一点攻击性的意味,甚至我还轻易可以判断出她也是个华人,于是我便转身继续漫游,这样的日子并不剩多少了,与江昊年回国以后,便如鸟儿关进囚笼,做一个完美端庄的妻子,再不得自由。一个人走在这异国的路上,周围的建筑都是圆柱尖顶的巴洛克风格,海风又凉又咸,好像置身在南洋,却有不觉得闷湿,一切都很好。

可是我感觉寂寞。我已经嫁给江昊年三年,我没有自己的孩子。不管和那个男人一起走到哪里,飞往何处,永远都是这样,他有自己的圈子,我逛我一个人的坦途,我们会打电话,会一起吃饭,甚至会有偶尔的性爱,可是他不会长久地在我身边。我感觉寂寞。

开普敦的跳蚤市场一如既往地琳琅满目,在一家熟悉的铺子里,我意外发现一副尼泊尔银耳环,静静地躺在古色古香的小几上,不事张扬却袭人眼球。那一副耳环以灰色为底的半圆为主体,下面斜斜缀着银饰的吊扣,吊扣上有繁复的银圈,零零碎碎一大串。本来我会觉得它太花哨,太繁,可是在我拿起其中一只随意把玩的时候,指尖轻触,我发现其间的一只吊扣的内里上有一点胭脂红色,米粒大小,非常艳,像血。

于是蓦地觉得这只耳环有了一种传奇的味道,有故事。

于是便开口询问老板价格,还没说完,只见面前一个模糊,耳环已经从我手中脱离,落入旁边女子的手里。一愕,我猛地转眼,呵,正是一路上跟过来的那只黑蝴蝶。

黑蝴蝶根本就不顾我的讶异,捏着那耳环熟稔地戴上耳朵,随后还轻轻抬手顺着捋一下,一把声线很媚:“呀!这个耳环真漂亮。老板,我买了它。”她说得一口地道斐语,一边说着,已经递过去一叠钱。

整个过程她甚至没有瞄我一眼。

我自然也不会轻易委屈自己,冷静开口和她理喻:“这位女士,这是我先看中的东西。”

她终于转过头来,墨镜下的目光不知道是不是正注视着我,突然换了中文,语气却是极冷淡的:“那又怎么样?我已经付了钱。”

黑蝴蝶说话的时候抬手抚了一下额角,一瞬间我看见她左手的虎口处有一只非常逼真的玫瑰,黑色,有刺,恣肆绽放在白的几乎透明的皮肤上。精致得似一副工笔水墨。

我非常惊讶,指着那朵玫瑰忍不住失声问她:“这个图案,是印度墨画上去的吗?”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