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笑笑归来（2/3）

“笙婉，小的时候我在电视上看见你妈妈抱着你，张开手为你挡住涌过来的镜头，字幕上会打出来你们的名字，俞阳子，俞笙婉，呵，当时我还不能认识你姓名中的汉字，听见电视里有记者在读，俞——笙——婉，一个字一个字念出来，即使我不懂，我也觉得你的名字真是好听。”任笑笑继续说，“你妈妈那么美，后来我见到夏梦的照片，我觉得你妈妈就和夏梦一样美，那么美的女人生出来的女儿又有这样美的容貌这样美的名字。”

“笙婉，你说你妈妈在给你取名字的时候是不是在感慨着余生已晚？”

余生晚也。

俞笙婉猛地一颤，“笑笑，你怎么会想到这个？”

任笑笑倒是出奇地安静，“笙婉，生命是很恶俗的。我爱上了我的老师，幸运的是，他并不讨厌我。幸运的是，我有了他的孩子。而不幸的是，他不能离婚。”任笑笑说着，抬起右手轻轻扶着小腹，俞笙婉突然觉得这样一个动作携着任笑笑的表情，简直同武侠片中练武的人走火入魔一般失控却又沉溺的举动如出一辙。

这样自甘的神情，她觉得恐怖。

俞笙婉走到任笑笑面前，将她放在腹间的手小心挪开，“笑笑，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你只有二十一岁。”

任笑笑毫不介意，眼中带笑，“笙婉，你妈妈生下你的时候只有十八岁。时间从来不是困难。”

“你还在读书。”

“我已经办理休学手续。”

“你爸爸会杀了你。”

任笑笑拉过俞笙婉，神色终于变了变，“所以笙婉，你要帮助我。我爸爸不比江昊年，他不会杀了我，可是他会伤害这个孩子。所以你一定要帮我。”

俞笙婉叹气，“笑笑，我已经自身难保。何况，你为了这样的一个男人这么做，根本就不值得。”

“你不明白，笙婉，你不会明白这样一个人他突然降临在你生命中的意义。我自小就是夜店女王，过早经历情事，见过形色不一那么多男人，只有这一个会这样温柔。”任笑笑目光突然变得异常温柔，“他事无巨细，甚至会在陪我买鞋的时候蹲下来，为我解开臭烘烘的球鞋，将一双镶满碎钻的细高跟鞋轻轻套到我的脚上。”

俞笙婉抚额低叹，“笑笑，拿出一点专业态度出来好不好，他可能是一个恋足癖或者在在家就是这般为他老婆服务的，这么点小事就能让你舍掉前途拼尽未来为他在异乡生儿育女了吗？”

“我心甘情愿。”

“可是你不是蝴蝶夫人，我不能帮助你。”

任笑笑抬头看着俞笙婉，目光一点一点黯淡下去，语气却前所未有地坚决：“笙婉，不管怎么样，我都要生下这个小孩。”

这时候俞笙婉的电话突然响起来，倏地，任笑笑脸色变了变，有些惊慌。笙婉看了一眼来电，安慰她：“笑笑，别慌，不是任叔叔。”

章羲和一贯冷静自持的声音此时也失去了平时的稳重：“俞小姐吗？我是章羲和，我的父亲，现在病危……”

一刹那俞笙婉险些跌倒，幸亏一旁的任笑笑及时扶住了她，她听见章羲和的声音颤巍巍地在耳边响着：“俞小姐，你方便现在来一下北京吗？我的父亲……所剩的时间并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