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1/2)

唐玉楼躺在病床上,重度烧伤并不是那么容易好的,虽然有唐兰汀悄悄为他用了道具就快了修复速度,但按照这个程度他估计还有很久不能自己下床走路。

□□佳一进病房,就看到唐玉楼浑身上下都裹着绷带躺在病床上,她鼻尖一抽,顿时一双眼睛就红了。

“我可怜的孩子,你总算是醒过来了,你怎么把自己给弄成了这个样子!”□□佳坐到唐玉楼的床边,抹了抹自己通红的双眼。

唐玉楼静静地看着她表演,很想建议自己的这位亲生母亲可以去娱乐圈进军一下。

如此戏多,不去做个演员真是可惜了。

□□佳犹自表演着,她见唐玉楼的反应平平,想了想直接给对方下了一剂猛药:“你不认识我吗?我是你的妈妈呀!”

唐玉楼闭了闭眼,终于是配合着问出口道:“……妈妈?”

他一开口,声线便显得嘶哑得不行,似乎是在火场中吸入了太多的烟气所导致的。

听到唐玉楼的声音,□□佳脸上一喜,旁边的护工咳嗽了一声,她被提醒忽然猛地反应了过来,连忙道:“你别说话了,我去给你倒一杯水。”

方才她只顾着表演,竟然忘了唐玉楼是一个昏迷数日才醒的病人,之前一直靠输液维持生命体征,现在刚醒来定然非常口干舌燥。

还好,她发现得比较及时,就算唐玉楼起疑也可以用自己见到亲生儿子醒来太激动所以忘了来搪塞过去。

护工给吴佳怡递过去水杯,吴佳怡动作笨拙的往里面倒满了一杯水,然后意识到唐玉楼是躺在床上,顿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做。

护工有点看不下去了,给她找补道:“吴女士恐怕是之前连夜照顾少爷太累了,还是让我来吧。”

见眼前有了个台阶下,□□佳连忙顺着道:“也是的,我都熬夜熬糊涂了,你来吧。”

唐玉楼闭了闭眼,觉得自己有点看不下去了。

于是他直接切入主题道:“你说你是我的亲生母亲,有证据吗?我的爸妈呢?”

后面的那句“爸妈”显然不是说□□佳他们,而是指得唐玉楼的养父母。

□□佳的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虽然这二十年来她一天都没有养过唐玉楼,但不妨碍她觉得唐玉楼这种时候不念着她反而是去想唐家那对人是白眼狼行为。

深呼吸了一下,压下心头的不快,□□佳僵着脸道:“你当然是我的儿子啊!你看,这是我们的亲子鉴定。”

说着她从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鉴定证书摊开举到唐玉楼眼前:“你爸爸他也很想见你……不过他现在忙着工作,暂时来不了……”

唐玉楼:“原来是这样啊。”

什么叫“原来是这样啊”?

□□佳忽然发觉,自己有点看不懂这个儿子了。

原本她信心满满的过来,觉得很快就能把唐玉楼拿下,现在她忽然不太确认这件事了。

第81章失忆的第六十七天焦措:嘤嘤嘤,人家……

□□佳有心想要再跟唐玉楼说教两句,但又怕自己反而弄得对方对自己生出了抵触心理,抿着嘴在那里僵持了半天最终作罢。

但就这样直接离开,又显得好像她是灰溜溜的离开了一样,意识到这点让□□佳感到极为不甘心。

唐玉楼垂眼,平静的躺在床上,显露出几分油盐不进的姿态来,好在终于是有人来打破了这个僵局——

房门被人敲响,门外传来了护士的声音:“你好,方便我们进来吗?唐玉楼先生需要更换一下身上的纱布了。”

□□佳松了口气,几乎是迫不及待的站起身来,假惺惺道:“啊,你进来吧。”

说着她抓起放在一边的桌上的限量款的皮包,转头对唐玉楼道:“你先好好休息,妈妈还有别的事情要去处理,接下来不能陪你了。”

说着又道:“对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们俞家的人了,等你出院后妈妈带你回去认一认人。”

在提到“俞家”的时候,□□佳还特意加重了音调,想暗示什么一目了然。

唐玉楼不为所动,甚至闭上了眼睛开始疲倦得睡着了,旁边的护工看了眼唐玉楼,又看了眼□□佳,脸上露出了礼貌而不失尴尬的笑容。

□□佳的眼角抽了抽,她差不多用尽了一生的涵养才没有让自己直接把门摔上。

前来为唐玉楼更换绷带的护士进来,疑惑的看了门一眼,有些不明白为什么那位看起来衣着华贵保养良好的女士要这样气冲冲的出去,但出于职业素养,她们并没有问出口,而是来到了床边。

“换绷带的时候会比较疼,如果你觉得受不了可以说出来,我们会尽量轻一些的。”护士温柔的说道。

唐玉楼看到她眼中泛着对自己的同情和可怜。

“没事。”他说道。

两名护士显然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要知道唐玉楼的伤可是烧伤,而烧伤最麻烦的不是受伤的那一刻,而是后续漫长而又折磨的恢复。

如果要比喻的话,那么比起普通伤口,烧伤就像是用一把刀捅//进伤口中,然后不断的搅动,最后再在伤口上糊上一层沙子。

哪怕是痊愈之后,患者也要面临长时间的心理阴影以及皮肤上残留的丑陋疤痕,这些就算是进行植皮手术也不能完全消除。

除此之外,还有高昂的医疗费用,不知有多少家庭就是被治疗费给拖垮最终不得不选择放弃治疗的。

因为两名护士是女性,力气难免要小一些,她们便拜托旁边的护工来挪动唐玉楼的身体,倒不是她们二人搬不动,而是力气大一些也能更好的掌握力道,免得移动过程中给患者造成痛苦。

唐玉楼身上原来的纱布上已经隐隐可以看到被组织液渗透后透出来的颜色了,显然这短短几天的时间并不足以让他完全愈合伤口。

揭开纱布,下面仍是一片血肉模糊,可以感受到纱布与伤口处传来黏连的感觉,两名护士忍不住皱起眉来,动作放得更加缓慢轻柔,至于身旁的护工已经是感到胃里一阵翻腾不适的别过脸去。

撤下被污染的纱布,随后给创口敷上止血和杀菌的药粉,再裹上干净的纱布,过程中那名经验比较丰富的护士在心里轻声嘀咕:看来这位先生恢复的好像挺不错的。

病房里一片寂静,两名护士换完了所有纱布之后才忽然反应过来,面前的这个男人竟然从开始到结束一声都没有吭过。

她们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惊讶的神情来,这些年来她们也不是没见过那些格外坚强的病人,但哪怕再坚强的人也有撑不住的时候,不喊出来也会哼哼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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