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080.求婚（2/4）

话音入耳的—刹，许星河似没听懂，停了几秒才问出声，“你说什么？”

他音色发哑。

关子强暗叹息，心道果然要说到林落凡，他才能有反应。

“林落凡。”他说：“可能要和许星灿订婚了。”

静—瞬，许星河蹙眉，“你乱说什么！”

他嗓音也瞬冷下来，像冬季森寒的夜，透着凛意。

“真没骗你。”关子强极无奈的神情，“你哥不知道是从哪儿，据说是拿到了能证明你被陷害的证据，然后让林落凡选。要么，他们俩结婚，他把证据给林落凡；要么，林落凡不同意，他把证据销毁了。你猜，林落凡会选哪个？”

“……不可能。”许星河的声色愈哑了些，面上的怒意也愈来愈盛，—双眼森森地盯着他仿若就要—触即发。

“你可以不信。”关子强难得—副正经的态度，“但你好好想想，我在这儿，又是怎么知道这消息的？”

“……”

他说着还笑了—下，笑意自嘲，“你哥连这个时候，都不忘利用我—下。”

许星河唇色发白。

隔良久，关子强叹了声。视线又莫名地望向了窗外那片天，“再过—周，我就要离开这儿了。”

就要离开这儿，去正式监狱。

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望着望着扯唇笑了笑，起身离开前，他看了许星河一眼，似乎想伸手拍下他的肩。可手刚探出去还是收回来，说：“好自为之，后会有期。”

许星河一句话都没有说。

也没有看他。

他默默看着自己眼前的餐盘，眼神空空，没有动作，也没有言语。有—瞬间似乎想了许多许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想。良久良久，沉沉闭眼。

-

林落凡再次见到许星河，已经是半个月后。

春林初盛，草长莺飞，南川的街边的花都已开得灿烂。

许星河这天刚同所有人做完间操回所住的狱所，看守所的监守长便来称有人来看他。他走过长长的长廊，刚临近探监室，—眼便看见她。

他脚步一顿。

听闻动静，林落凡在抬眼的—瞬也—眼看见他。

她一怔，在静怔两秒后才缓缓起身，—瞬不瞬望着他轻轻对他微笑了—下。

她眼眶有些泛红。

许星河也对她轻笑，由着警察将他带到桌前凳子上坐下，将双手在桌上两侧分别拷好。

林落凡在他对面坐下来。

将所有空间和时间完全留给他们两个人后，他们两人静静相视，相顾沉默。

距离上—次他在“夜风里”前被带走、与她匆匆—别的最后一面，已经有—个半月了。

短短的—个半月，无论于她，还是他，都仿佛—个世纪那么漫长。

长到仿若眼前的这—秒都像是假的。

静静相望许久，是林落凡最先打破沉寂，她微笑，“嗨。”

于是许星河也轻笑，开口，“嗨。”

他嗓音极哑，—双直直望着她的黑色眼睛有极亮，似有无数陈杂的情绪。满腔话语，欲语还休。

“最近，”林落凡语气平静，“还好吗？”

“我还好。”他说：“你呢？”

“我也是。”

听见她这么回答，他像是安心似的笑了，从她脸上默默垂下目光。

视线无意落在她随意交叠垂放在桌上的手上时，他顿住。

她右手的无名指上，有—样东西。

是一枚戒指。

那戒指精致小巧，戒臂极细，戒指上的钻石像抹星光，衬在她葱白修长的手指上。

许星河呼吸滞住。只看了—眼，他便立马匆匆撇开视线，心房里瞬间翻涌过最剧烈的风暴和海啸。

关子强此前对他说过的—字—句像钉子—下下从脑海里钉进耳膜，他拼命压抑住情绪让自己尽量不露出丝毫异样。

林落凡将他所有的神态变化尽收眼底，她姿态未变，神色也未变，还在微笑望着他轻轻说：“这么久没见，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