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6铅衣君子旧事云外信(2/3)

3-46铅衣君子旧事·云外信

得温婉轻松,却也使得阿伯霍斯更加羞愧。

他虽自问自己一定会成为贤明的君王,明察秋毫,公私分明。直到现在,自己都从来没有做出过违心或违背真相的决定。可事到如今,他却开始怀疑这对君王而言,究竟是优点还是缺点。

敌人元气大损,这是一个很好的战机,但同时也是一个令人痛心疾首的战机。

叛乱之事,终究需要一个结尾,且必然需要作乱之首付出生命的代价。这不仅仅是因为,责其首而宽其从的处理方式是一个很好的展现君王恩威并施的机会。更是因为,那些受到蛊惑的神明们需要一个结果,或是一种解释——如果阿伯霍斯才是正统的领袖,那么引导自己走向歧途的奥西里斯究竟错在何处,以及,又将会因此受到怎样的惩罚。

可这显然又涉及到了叛乱发生的根源——谁才是真正蛊惑众心,发动叛乱的人?当真是奥西里斯吗?能拥有慈心的人间君主这一美号,奥西里斯的美德早已是人尽皆知。这样温文尔雅的神,难道会为了地位而选择厮杀吗?又或另有其人?

那些因奥西里斯这个幌子,才加入叛军的底层神明,乃至作为旁观者的大多数神明,对于真相是一片茫然,自然会陷入这样的认知。如果怂恿作乱者是奥西里斯,如此伪君子,其心自然可诛;但若别有他人,那么此类神明居心之险恶,更是可想而知,纵使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身居高位的诸神,固然都知道真相为何,但这也就意味着,掩饰真相的成本相当低廉。也就不难看出,是否将真相公之于众,已成为决定全体天神今后命运走向的关键一环。

事实上,无论如何选择,阿伯霍斯最终都能巩固地位,完成统一天国的大业,于是这倒成了其次的因素。不必考虑当下与过去,他所忧虑与纠结的,只剩下未来。#......

3-46铅衣君子旧事·云外信

诚然,将真相公之于众是最正常的做法。——既惩戒了真正作恶者,以儆效尤;又安慰了无辜受难者,又昭仁义之道。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新生的天国会因此损失四位宗神,以及大批实力不俗的初始神明。如此,天国又将回到与魔域同一水平的起跑线上,白白错过最佳的开战时机。

相反,如若想要牢牢抓住战机,解决方案方向自然就应偏向另一侧。简单来说,就是让奥西里斯来当替罪羊,以保全其余四位宗神的势力。

至于可能的怀疑声,则完全不足为虑。流言蜚语就像山顶上的一个雪球,即便再小,只要有人愿意将其推下山,它自己便会越滚越大,直至最后,足以中伤任何人。奥西里斯也不例外。

真相与利益的平衡,这道直戳他内心的困惑。所谓君王,其首要责任,究竟是对手中的这个国家,还是对于其子民?这二者都是极为重要的,但眼下的问题正是择出更甚者:如果罔顾事实,牺牲某部分子民的利益,能够为国家换取更大的利益,自己又当如何抉择?

不……

“你听清了吗?”看着阿伯霍斯的眼神逐渐迷失,奥西里斯又一次重复道,“你是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的嘛。”

“你……”再三强调下,君主终于听懂了弦外之音。

他决议七败逆党,以令天下诸侯心服口服,同时就已下意识做出了决定?

奥西里斯低下头,自嘲似地说道:“毕竟,我在此地悠闲了这么久,自然也不会时思考起自己的命运。”

“想起曾经您帮了我许多,而我却在您第一次遇上难事时,非但无法给予帮助,反倒还增了不少乱……所以,这第二次……”

唯一的默契竟表现在这种地方。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

3-46铅衣君子旧事·云外信

阿伯霍斯当然清楚自己在说什么。虚伪又真挚的挽留。

“是啊,”奥西里斯苦笑着,洁白的牙齿在焦黑的脸上异常显眼,“是我居功自傲,竟生不臣之心,还牵连一脉,有辱世名,自作孽而不可活。陛下应早做决断,以免冷落天下有志之士的心。”

这是自己在天国中唯一能称得上朋友的存在。他第一次怯生生地向自己求助,以及今后的把酒言欢,最终却让他亲口说出居功自傲这种话。

“不必在乎一时之耻,陛下。”

(合理的要求应当跟随着不言而喻的动作。)

“你的荣耀会在时间中熠熠生辉。”

「源流·陈列无正·哀时命」

“你真是……残酷最大的敌人啊。”

阿伯霍斯明了,一旦踏上这条路,自己就再也无法回头。

###「衣摄叶以储与兮,左袪挂於榑桑。右衽拂於不周兮,六合不足以肆行。」

无形的威压自阿伯霍斯身上散开。沥青池霎时间恢复平静,涟涟水花取代了曾经空中污浊不堪的空气,荡漾着将奥西里斯身上的污渍洗净。

“陛下!”奥西里斯忽然竭力地叫唤着,“我还想知道一件事情。”

“我会……”

“并非我的后事,我是想知道……”

“您准备为全新的王国,定下怎样的名字呢?”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