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诳语(1/4)

阿绛听完怀慈的理由,却没有说话,静静地思忖着。

怀慈欲言又止,最后只能安静陪着。

等到铁锅里的水沸腾时,怀慈忙着拿木盆过来,用木瓢舀了两勺热水,兑了些凉水,摸上去不烫手了,她便将木盆放在阿绛面前,伸手牵过她的手来。

“有些事若是一时想不明白,那便暂且放放。我先帮你擦干净,忍着些,会疼。”怀慈的声音很温柔,拿帕子擦拭的动作也很温柔。

虽说阿绛是妖,可也是修出了血肉的妖,至少怀慈现下没有看出她与凡人有何不同。

阿绛暗暗咬紧后槽牙,换做平日,她早就不住呼痛央着树精爷爷给吹吹。如今树精爷爷不在了,她只能照着爷爷最后的嘱咐坚强地活。

爷爷让她好好保护自己,她听话。

从今日开始,她不能再像过去那般任性。

怀慈原以为她至少会呼痛几声,哪知直到血污擦尽,阿绛的眼眶里强忍着泪花,硬是不肯落下一滴。

“上药会更疼。”怀慈放下帕子,从怀中摸出一盒伤药来。她们久居深山,有时候难免擦伤,所以禅心师太在寺里准备了好些伤药,今晚正好派上用场。

阿绛倔强地吸了吸鼻子,沙哑开口:“我也不哭。”

怀慈忍下了想说的话,天下哪有劝哭的道理?她凑上前去,徐徐吹了吹阿绛的手心。凉意擦过阿绛的伤口,激起别样的痒意。

阿绛下意识地缩了一下。

怀慈急道:“我弄疼你了?”

“不是疼……”阿绛低下头去,眼泪还是不争气地落了下来,她才不要让怀慈瞧见。

怀慈歉然道:“我……我再轻一些。”说着,她将伤药的盒子打开,一手小心翼翼地捧住阿绛的手背,一手用食指刮起一块膏药,轻轻地涂抹上去。

阿绛被伤药蛰得重重“嘶”了一声。

怀慈慌忙看她,恰好与她的眸光撞在了一起。阿绛的眼睫上沾染着泪痕,双眼通红通红的,像极了一只受伤的小鹿,让人心疼到了心窝里。

阿绛突然张臂一把抱住了怀慈,靠在了怀慈的肩头,细声道:“我就抱一会儿……不做旁的……”

怀慈双手无措,最后只得轻拍阿绛的背心,劝慰道:“先把伤药涂了,好不好?”

“凡间的草药对我们妖没有用。”阿绛幽声开口。

怀慈的心咯噔一响,她怎么就没想到这一茬呢?

“那……你告诉我,妖应该抹什么?”

“我是梨花妖,明日若是有阳光,晒一晒便能好。”阿绛吸了吸鼻子,嘴角隐隐有了笑意,她将怀慈拥得更紧了些,“怀慈是好人,今日善待之恩,来日我会好好报答的。”

怀慈温声道:“傻话,不必报答的。”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