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2000:大国机长 第312章 神......回应了他的祈祷!(1/3)

    “Fuck!Fuck!Fuck!”

    在一阵饱含恼意的咒骂声中,英航531航班驾驶舱的舱门被打开,刚才出去查看右大翼的机长大卫脸色铁青地进来驾驶舱。

    此刻,徐苍已经坐在了左侧机长的座位上。而等大卫一进来,刚才换到右座的机长施耐德很是自然地就开始解自己的安全带,为大卫腾出座位。

    虽然名义上他是第一机长,但是在出问题的时候,施耐德的机长身份还是比不过国际民航组织飞行专员的份量。

    好在施耐德这个人看得清楚形势,很是自觉地就接受了这个操纵权上的变更。

    “二号发动机的火势还没有停下来。”大卫还在骂骂咧咧地:“燃油控制电门都已经切断了,哪儿来的油供给燃烧的?”

    此刻,徐苍在控制着飞机缓缓上升,并没有回应大卫的问题。因为就算是他也搞不懂明明已经切断燃油了,但是二号发动机的火势却始终没有哪怕减小的趋势。

    不过,大型客机涉及的系统太过复杂,有些情况连飞机制造商都不一定搞得清楚,徐苍也懒得再纠结这种事情了。

    虽说一直在放油,让得飞机全重减小,但是毕竟只有一台发动机,上升的速度很快。不过,有件事是让徐苍感觉到庆幸的,那就是随着高度的增加,顶风越来越强了,这就意味着在高空环境下更加利于灭火。

    此刻,飞机距离慕尼黑机场并不远,顶风大一些肯定会拖慢一些些落地的时间。但是,时间差距上也有两分钟左右,还是可以接受的。当务之急,先把火给灭了,不然飞机大翼这么烧着,谁知道大翼还能撑多久?

    施耐德这边腾出座位来,大卫很是自然就坐了上去,然后通过右边侧窗往后看了几眼,没有再说什么。

    “我们上到四万英尺高度后,只能在那个高度维持五分钟左右,后续我们就该下降了。”大卫刚是上座,便是开始提前为落地做准备:“鉴于右大翼的问题,我们在下降过程中不能维持一个快速的下降率,而且,减速板也不能用。这么高的高度,如果还想着尽快落地,那就需要提前下降了,否则后续大量时间就会花在盘旋下降上。”

    在能量转换的基本原理中,低速和大下降率本来就是矛盾的。对飞机来说,大下降率经常也意味着大速度。但是,此刻飞机右大翼脆弱不堪,大卫是一万个不敢让右大翼承受过大负载的,所以他必须控制飞机的速度。

    然而,想让飞机在下降过程中维持一个相对保守的速度,那即便是在慢车条件下,飞机的下降率也不会太大。波音777机体的气动布局相当优秀,使得它在无动力滑翔情况下比其它飞机更有优势。

    在大部分情况下,这该是一个不错的优势,但是在现在反倒是成为了制约英航531的因素之一。

    四万英尺这个高度太高了,要是慢腾腾地下,估计能下二十多分钟。而且,更要命的是,大卫也不敢用减速板。减速板是比较常见的增大下降率的手段,它可以破坏机翼的升力。

    但是,此刻大卫也不敢尝试。

    减速板有一个副作用,那就是会引起飞机机身抖振。那是因为减速板升起后会阻断机翼上表面的顺畅的气流流动,在机翼上表面形成一些紊流。正是通过这样的方式,减速板达到了破坏飞机升力的作用。

    但是,机翼上表面的紊流的存在会让机身产生比较细微的抖振。因此,在飞行过程中,对于减速板升起的位置是有严格限制的,如果机组误操作,将减速板手柄位置超出了飞行卡位,那机身的抖振就不再是细微,而是相当明显了,这种情况下,即便是正常机体可能都受不了。

    当然了,对于正常飞机,只要减速板的位置没有超标,那它所产生的抖振效果都是在可接受范围内的。

    然而,现在英航531航班的飞机似乎跟正常飞机已经不太搭得上边了。就算是轻微的抖振,飞机的右大翼估计也承受不住。更为关键的是,减速板产生的抖振效果是从大翼传导到机身的,也就是说,抖振的第一作用点就是大翼,这不是雪上加霜?

    基于这种合理且极具说服力的推断,大卫是半点不敢用减速板增大下降率的。

    如果,英航531不想后面因为高度原因在天上花费太多时间,那就需要提前下降。也就是在距离慕尼黑还有一些距离的时候就从四万英尺的高度往下走,而后随着远离气旋核心区,可以尝试突破三万英尺的禁飞区顶端高度继续下降。

    不然,真一直等到临近慕尼黑机场再开始下降,真的需要盘旋不到半个小时,这个时间就太过夸张了。

    “五分钟?”徐苍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五分钟够了,基本上如果火能熄灭,上到那个高度就知道了。下高度的话,在减速到合适的速度后,放下起落架吧,这样应该能增加一些下降率。”

    大卫点了点头:“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这个右大翼,只要它没问题,那就没问题。如果它出问题了,那”

    以大卫的水平,他自己完成单发落地还是相当有信心的。而且,只要距离气旋区足够远,那暴风雪对飞机的影响就没有那么大了,他也相信自己可以应对气旋边缘区的大风乱流。

    唯独是这大翼断裂的问题,正如徐苍所言,这是一个谁都无法解决的问题,除非坐在驾驶舱的那个人是神!

    “徐苍,如果右大翼断了,你有办法吗?”在沉默了半晌后,大卫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他知道徐苍之前的经历,如果真的出现了那些状况,想要扶大厦之将倾,唯有徐苍可以做到。

    “机翼断裂。”徐苍握着驾驶盘的左手动了动,随即偏头看向大卫:“你来操纵?”

    大卫一愣:“什么?”

    “我是说交操纵。”

    “现在吗?”如果仅仅是现在的状况,或者说只要不是机翼断裂,大卫一个人就能完成所有操纵。不过,看徐苍的样子,应该只是让他搭把手,并非将机翼断裂的问题丢给他。

    大卫抓了一把手边收纳格里的半湿毛巾,将掌心中的汗渍擦去,接着很快就握住了驾驶盘:“接操纵。”

    “交操纵。”徐苍直接松开了驾驶盘:“舵也交给你了。”

    在爬升过程中,一号发动机基本都在保持大推力。因此,飞机的侧滑是非常明显的,需要输入极多的左舵舵量。有时候,在这种情况下,交操纵仅仅限于驾驶盘,而舵还是控制在自己这边的。不过,徐苍知道大卫也是国际民航组织的飞行专员,操纵功底肯定是没话说的,于是也放心地将方向舵也交了出去。

    现在就是大卫一个人全盘操作飞机了。

    一开始,大卫是觉得徐苍有些累了,想要将操纵交给自己,从而稍稍歇息片刻。然而,大卫在操纵之间瞥见徐苍的脸色,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很明显,徐苍并不是喜欢将情绪掩藏在心里的人,从他的脸上是可以看到他的内心活动的,比如他对此刻飞机状况的评估。

    “徐苍,刚才施耐德说的是真的?”现今的操纵负荷对大卫不大,他可以分出大量的精力来,然而,真正的负荷在于徐苍的表现,他怎么感觉徐苍的压力也很大?

    就在刚才,施耐德提及徐苍大量放油还有别的考量,比如为坠毁做准备。

    当然了,大量放油以便让飞机单发升限更高,但是也没有必要将油放到就剩一吨多,这就意味着飞机差不多就只有一次进近机会,完全不给自己留后路的。

    唯一的解释就是徐苍认为飞机有很大的坠毁的可能性,提前将燃油释放掉,以防止坠毁后发生剧烈的爆炸。

    不然,数十吨的航空燃油一旦爆炸燃烧,那产生的危害是难以想像的。

    一般来说,做到这个地步上,飞机就已经在死亡线上挣扎了。大卫知道现在自己的处境很危险,但是没想到徐苍的预计比自己更糟糕。

    “你对机翼断裂没有一点儿办法?”坐在后面的施耐德心头也是一紧:“雅加达那次你都能落下来的。”

    徐苍沉默不语,只是不断地张合着自己的左手,那种不适感开始出现了。

    医生曾经说过,徐苍左手上的异样感觉大概率不是生理上的问题,因为各种检查都反馈出徐苍的手部神经并没有问题,而且恢复得很好,在正常情况下依旧可以完成极其复杂的操作。

    那种异常的感觉却又是真实存在的,不管是第一次无法感知到温度,抑或是后来在洱海进近时,那种无法人机合一的不畅感。一次或许仅仅是意外,但是两次,三次就不是了。

    现在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又出现了。

    刚才徐苍在抓着驾驶盘的时候,此前洱海进近所遇到的情况又袭来了。

    表面上,他依旧可以完成飞机操纵,甚至很多普通飞行员无法触及的顶尖操纵。但是,徐苍知道他已经跟飞机无法达到某种和谐感。在大部分时刻,这不是一个问题,因为徐苍的技术已经到了圆润无暇的地步。

    可是在某些特殊的时刻,这种不和谐感就是阻碍他成为奇迹的罪魁祸首。

    徐苍是可以复制的吗?那当然不是!

    飞行技术是可以复制的吗?是的!

    说到底,飞行一个熟练工种,如果付出常人难以企及的努力,那大概率就可以将自己的技术打磨到一个近乎完美的地步。

    那些飞了几十年的老教员单纯在技术层面上真的比徐苍差很多吗?

    可是,优秀的飞行员很多,但是徐苍只有一个!

    因为他就是天生的飞行员,从航校时期第一次握住塞斯纳152的驾驶杆的时候,徐苍就能感觉到他的思维,他的想法,他的感知能跟飞机心意相通。在别的学员还在练习最基本的操纵动作时,他已经能够完成尾旋改出等复杂的机动动作了。

    所以说,徐苍飞行从来靠的不是技术,而是本能,那种与生俱来的本能。然而,这个时候他感觉那种本能在离他而去。

    “心理压力太大了吗?”徐苍想着。

    之前,他是因为担心自己左手真的有什么生理性上的不可逆的伤势,所以才出现了第一次无法感知温度以及后续洱海进近的情况。

    但是现在,徐苍不是因为左手的问题而是在机翼断裂的巨大潜在压力下开始有些动摇了。

    有一句老话,天塌下来了有高个儿顶着,徐苍就是那个顶着的高个儿。

    别看大卫和施耐德都知道现在的严重程度,但是他们跟徐苍所承担的心理压力是完全不同的。大卫和施耐德潜意识都在依赖徐苍,他们知道自己在机翼断裂的时候肯定不行,所以将所有他们将希望全部寄托在徐苍身上,自己反倒是没有那么大压力了。

    只要有依靠,一切其实就没有那么恐惧。

    然而,他们可以依靠徐苍,徐苍能依靠谁呢?

    徐苍一个人几乎承担了机翼断裂的所有压力。

    他刚才没有胡说,历史上有过极少的水平安定面或者垂直尾翼断裂而成功着陆的。但是,不管是水平安定面还是垂直尾翼损伤所带来的影响远不及大翼。

    但凡,右大翼一断,巨大的升力差就能将飞机直接侧翻,而且几乎没有任何反制措施。

    已经站立在飞行员顶点的徐苍来说,大翼断裂的问题依旧是无解的。

    “后面你来操纵吧。”徐苍突然说道:“我操不操纵其实也没有意义了。”

    大卫一怔,瞬间就明白了徐苍的意思。

    如果大翼不出问题,那大卫自己也能落地,如果大翼出问题了,徐苍自己也没有办法。所以,本质上徐苍操不操纵真的没有差别。

    施耐德脸色煞白,不过他没有再说什么。

    将大翼断裂这个无解的问题全部推给徐苍的确是有些残忍了,也相当不负责任。

    大卫抿着嘴,他也听出了徐苍话里意思,那种颓然感是无法抑制的。如果徐苍也没有办法,那他们的命运真的只能交予上天了。

    “英航531,高度FL400,预计巡航五分钟。”大卫没有再问徐苍什么,而是在改平之后向米兰管制报告了自己的意图。

    如果徐苍也束手无策,那他就只能依靠自己了。

    此刻,在飞机客舱中,头等舱乘务员已经被安排在了经济舱中部,她就坐在挨着机翼的那个靠窗的位置。这个安排是刚才机长大卫出来看发动机和机翼状况时安排的。

    自从发觉到飞机大翼有问题,驾驶舱那边已经打开了机翼灯。在机翼灯的照射下,一部分大翼表面是可以看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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