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技之夜(1/2)

我一度强行把白兰分割在界限外。

同学、朋友、老师,什么关系都好,只要找到他应该在的位置。

人类的善意和恶意对我来说比窗外落叶的颜色还要容易分辨,这点与众不同的地方也没有让我产生所谓小说反派一样产生对人类失望的情绪,反而是让我的人生更加轻松了。

因为我从来不会对自己喜欢的人失望。

好友也会对我抱怨,自己喜欢的人却不喜欢她,或者以为关系很好的朋友背地里说了她的坏话,被信任的人欺骗背叛,会产生严重的挫败感。

会打击到自己的自信,会陷入自我都怀疑漩涡中。会想是不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够好,会伤心自己的一腔真情错付。

这些情况我通通没有遇见过。

朋友偶尔也会想要在一些场合让我当测谎仪,既然怀疑的种子已经埋下,其实每次我去的结果都不太好。

这时候偶尔会有点烦了。

一切和我有联系的人,他们身上发生的事情都会让我产生一定的共情,所以我在极力减少这种与人之间的关联。

我的朋友很少。

在上学的时候,我父母还没注意到这一点,等到高考结束放了暑假,他们震惊地发觉我竟然能够在家里待上一个月,期间居然只有一个同学来找过我出门喝奶茶。

整个假期我都在卧室里打游戏,存的压岁钱都拿来买谷了,房间里只有我喜欢的纸片人的痕迹。

成年后我就规划好了未来,力争和我斩不断联系的人只有爸妈和不超过三个的朋友,结婚的话对方家里人最好不要太多,没有兄弟姐妹更好。结了婚立马从家里搬出来,如果因为结婚后失去了距离导致产生不了美,吵架三次以上就离婚。

离婚并不是件简单的事情,所以我在结婚对象这方面要求比较严格,除了真心爱我外,我必须在这段关系中占主导地位。

所以我第一眼看到白兰他就被我pass出结婚对象名单了。除去我对鬼佬的偏见外,最重要的一点不外乎他是个及其强势的人。

在我的人生规划中,其实一开始就没有离婚这一项,对我来说婚姻关系无异于组成一个新的属于我自己的家庭,是往后余生都要面对的家人,吵架三次离婚是遇到白兰后新加入的。

如果不是我昏了头,我宁愿让我爸妈认他干亲,也不愿意找这么一个结婚对象。

大概是游戏打太多,追求安稳生活的我在游戏中找刺激的程度非同一般,喜欢的纸片人也一个比一个危险,大多数都有点子神经病在身上。

包括白兰。

他除了是真的爱我外,没有其他任何符合我结婚对象要求的地方。

虽然他的亲人少,但是他的家人多。

毕竟他是family的boss。

他的神经病也体现在方方面面,我必须秒回他的消息,因为他说总是会秒回我的任何讯息。又或者折磨自己的下属,生气的时候也是笑眯眯的,像个脾气很好的大学生,回头我就看到垃圾桶里他捏碎的玻璃渣。

白兰能够做到喜怒不形于色,因为他百分之八十的时间里脸上挂着的都是“喜”的表情。

剩下百分之二十的时间里,大概也没有人相信,其实他是个面瘫。

他面无表情或者思考事情的时候,都像是不高兴,只要失去了笑容,他就会显得不近人情到可怕的程度。

他很少在别人面前露出那种表情,所以基本上面对这种状态的只有我。

白兰在我面前一直真实到不加掩饰,我的直觉判定他就是我游戏里最喜欢的那一类可攻略角色,危险的神经病,或者说叫做乐子人。

做事随心所欲,只凭自己高兴。

谁会在三次元和这种人结婚啊?

除了我。

不是真的喜欢谁会和他结婚,但他一直不太相信,总是做出一些让我无语的事情。

我不明白一个男人怎么会这么缺少安全感,是我长了一张会出轨的脸吗,明明他才更像是那个要搞婚外情的人吧。

白兰为了杀死比赛,他公证了一份协议。

如果他出轨等任何原因导致离婚,那么整个密鲁菲奥雷都归我所有。

反之我如果因为任何理由提出离婚,我都要留在密鲁菲奥雷给他打一辈子工,即使他非常善良的只在协议里面写了三十年的劳务合同。

干到退休,包五险一金是吧。

这个是在我们上次吵架后他连夜公证的,就在我上飞机之前。

公证人看到协议内容后一直在擦汗,忍不住目光停留在我的脸上,好像我马上就要走上人生巅峰,一会表情又变成了同情和怜悯,像是下一秒我就要不在人世。

所以我才会说白兰总是会做一些让我语塞的事情。

他说:“我不想再听到那个词,茉莉酱。”

这就是你拉着腰酸背痛的我半夜爬起来演霸道总裁的契约娇妻的原因吗?

我的脸色一定比白兰还要可怕,对方最后宁愿和白兰交流也不再看我了。

他离开时候的表情仿佛我是个出轨被抓的背德妻子。

就是因为我表情太可怖了就认为是我的问题吗?

我都要怀疑这是白兰找来的群众演员,直到我收到了官方公证的邮件。

托了白兰的福,我的意大利语水平突飞猛进,因为不想再听到加密通话。文件上面当然没有写清楚公证过的资产具体有多少,只标注了日期和资产范围,当我还在质疑文件真实性的时候,入江正一刚好路过。

然后他捂着肚子跌坐在了地上。

我一瞬间明白了。

我关掉了邮箱。

入江正一难得穿了一身正装还带上了披风,和他现在瞳孔地震的表情格格不入,看上去是要做什么大事。

“基地被入侵了。”

他正色道。

“茉莉大人,彭格列对梅洛尼基地发动了袭击,现在请您同我们一起移步。”

切尔贝罗的话超出了入江正一的预料,他和平时截然不同的冷硬气场也动摇不了副官的态度。

“这是白兰大人的命令。”

他皱眉道:“我知道了。”

彭格列是密鲁菲奥雷的敌对家族,前不久听说首领被枪击身亡了。

不用猜都知道是白兰干的,人家明显是来寻仇。

切尔贝罗继续道:“撤离的飞机已经在路上,一旦对方进入实验室,请您立即从平台搭乘飞机返回总部。”

“小正看上去不是没有信心的样子。”

我笑了笑,探究地看向了面容严肃的入江正一。

切尔贝罗冷冰冰道:“梅洛尼基地将一切以您的安全为第一位。”

“我也是这么想的。”

入江正一没有因为副官的僭越而不满,他走到了挂了一排白玫瑰油画的墙边,将手轻轻覆盖到了画框上。

阿拉霍洞开。

我心里默念道。

暗门开了,里面是一条幽深昏暗的长廊。

我们一行人至少在这个走廊里走了十分钟,如此隐秘的地下室,里面只有一个奇怪的操作台和一块巨大的屏幕。

入江正一点燃了金色的火焰,将戒指伸入了操作台的某个地方:“醒来吧,我的匣兵器,梅洛尼基地”

“哇哦,小正变得帅气了。”

他越是正色,我越是一点都紧张不起来。这犹如日本人种族天赋的中二台词,他念起来也毫无违和感。

屏幕出现了整座基地的平面图,像大大小小的积木一样拼接在一起。他不知道推动了哪一块地区的位置,整座基地都在震动。

坏掉的监控重新启动了,听说之前和白兰那边所有的通讯都断掉了,总部那边不会毫无反应,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修复好。

“这个就是匣兵器吗?”

我指着摇杆下方的盒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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