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1章 哭,是最没有用的(2/4)

穆枣花眯了眯眼,两片刚刚涂上口脂的红唇抿了抿,也用带着口音的女真话,恶狠狠地吐出那个词:「小畜生。」

然后又将脸转回镜子前,麻利地梳好旗头的发型,才站起来:「走,带我去瞧瞧。」

穆枣花住的瓦房外,已经陆续围了些旗人邻里。

扎克善手里掂着个灰白色麻布小兜,脚下则踩着一个上半身赤裸、骨瘦如柴的少年。

昨夜大雨如注,今日地上处处积水。

少年勉力抬起头时,大半张脸上都是污泥。

但穆枣花还是认出了他。

少年叫张大,和他的父母一样,都是住在附近的一个巴牙喇的包衣。

半月前,后金出兵往南,去鸭绿江附近抢东西。由于明国那个姓毛的东江镇游击将军,特别能打,后金不敢轻敌,几个旗都各出了不少巴牙喇。

依着后金的规矩,包衣奴才都是要跟着主人上战场的。但巴牙喇们的奴才多,女真奴才已够用,他们就把汉人包衣留在老巢继续干庄稼活,以免汉人到了海边寻机逃走。

此刻,张大仰望着穆枣花,用带着胶辽口音的汉话哀求道:「婶子,俺娘肠子病又犯了,疼得在地里打滚,婶子这里的灵药,

熬剩的渣子,舍给俺一些吧。」

穆枣花走到扎克善跟前。

「主子,这个尼勘狗奴才,把咱们的药渣裹在他的衣服里。」扎克善小心地抖开手中的麻布,给穆枣花详观,「他方才承认了,前几天的药渣,也是他偷去的。」

穆枣花瞥了一眼罂粟壳,又去俯瞰张大,用汉话问他:「你想要这个药渣子,为啥不与我来讨,而要偷?」

张大听着这熟悉的乡音,一瞬间产生了将被怜悯与赦免的错觉。

但就在希冀的光彩刚要照亮他的眼眸时,头顶上的同胞女人忽然换了口吻严厉的女真话,大声道:「不管是偷还是讨,你们这些尼勘狗奴才,都别想吃到这个药。神鸦汤,只有尊贵的大汗和诸贝勒,才能享用。熬剩的药渣,我每次都要清点,埋去汗王井边。扎克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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