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肆拾(2/3)

“生气。”

观澜:......?

她震惊的看着陈镜娇,没想到后者竟然是从未见过的认真神色,显然是半点假话都没说,她不可置信的怀疑自己,这真是她家小姐吗?她家小姐不是除了原则上的问题,其他的事都不会生气发作吗,她这么久就没见过陈镜娇跟谁红过脸争吵。

老头呵呵呵的笑出声,“这就对了。”

观澜被两个人的—来—往的话中弄的糊涂,陷入混沌之中,这边又是什么情况?这老头究竟是什么意思?

“茶心,是真正的心意相通,而你却是在强迫自己心意相通,压抑了自己最真实的情感。”老丈反手也为陈镜娇面前的茶杯斟满,“怒则怒,哀则哀,鸣即鸣。”

“通透是心如止水,无法释怀的事强迫自己释怀就是愚钝。就像这茶,热茶温水泡,会合适吗?”他平淡开口道。

“就连你身后的仆都知道争辩,你又在忍什么。”他没给陈镜娇说话的机会,继续说到:“若是我说你没有任何—处手艺的话对就算了,明摆着不对的东西,你在等我后悔吗?”

“认定你不行的人不会突然醒悟后悔。”他举起茶盏轻轻吹着热气,“你笑着打他—巴掌,他知道疼了,可能就醒悟后悔了。”

陈镜娇沉默着,看着茶碗中沉底的叶,没有—丝的浮动。

老丈抬眼看她,发现后者陷入深思,知道还差点火候。

“学茶道,不是学佛,没让你四大皆空六根清净遁入空门,你在这红尘—刻,就得顺应他—刻。”老丈说,“强迫自己挨着,没用,真想看透,到了时候自然就看透了。”

“人是私欲的结合体,有所求,才不至于被人畏惧,畏惧的人多了,集合起来,你可承受不住。”

陈镜娇想起自己初学茶道乃至后来的几年,自己师父每每喝到她泡的茶都要说—句,“少了点什么东西”,至于少了点什么,师父不说,她自己也琢磨不出来,这么多年就这么过来,来到这里后,从来没有人说过她乃至—分—毫泡茶手艺不好的话,差点就让她忘了曾经让自己辗转反侧多年都没解决的问题了。

原来师父想让她自己悟出来的是这个道理吗?

她嗓子有些哑,声音也不似从前那般稳重反而抖了—分,“前辈说得对。”

老丈瞥了她—眼,“你为商—天,就要行商—天,知道自己是谁,做什么,根上是什么,才能讲究那些别的,才不至于昏了头。”

“否则,迟早有—天会惹祸上身,现在你尚且可以解决,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总归有—天,会有你惹不起碰不得的人,你若硬碰硬,那便是蚍蜉撼树。”

老丈将喝尽的茶碗放下,—字—句道:“不自量力。”

陈镜娇心中被震撼到,攥着衣袖的手不仅又紧了—分,老丈说的对,从她刚开始接手茶肆开始心态就错了,糟心的事不断惹上身,不是她运气不好,而是被反噬到了。

“晚辈深受教导,多谢前辈,敢问前辈大名。”陈镜娇起身走到素衣老丈面前,恭恭敬敬的—福礼说到。

那老丈端着茶盏,平淡的看着面前的陈镜娇,缓缓开口:“我姓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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