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分药(2/2)

季燃当机了几秒,没弄明白祁执这是什么操作,茫然地看祁执:“真抱?”

“咳!”祁执呛了呛,大步流星走开了,“你听不出玩笑么……”

小孩儿实在太好骗了。

以至于祁执竟然难得有些惭愧,下意识整整袖扣、理理衣摆,浑身写满了尴尬。

季燃愣了下,也反应了过来。

要是真蹲下去抱了这个大腿,那这画面实在是太尴尬了一点。

于是季燃也跟着沉默了,低着头,顶着逐渐变红的耳尖,跟在祁执背后一言不发。

在气氛尴尬到极点的时候,两人走到了村口。

半空中盘旋的最后一只斑鸠也回了巢。

村口黑黢黢的小屋重新裂开了一条缝隙,村长那张满是皱纹的脸从中探了出来:“你们来了啊?在村里干活还适应吗?”

季燃寻思,适应什么,总不能是适应水深火热、死去活来的节奏吧。

然而祁执已经毫不犹豫地点了头:“挺适应的,就费先生这人有些不好相处,动不动就翻脸,还有些奇奇怪怪的爱好,看把孩子给吓得。”

季燃被祁执这话吓了一跳,暗暗想,当着人村长的面吐槽这个,好像有些不合适吧?

老头死气沉沉,冷漠地瞥了一眼祁执:“请你们是来干活的,守本分就好,别管多余的。”

季燃也跟着看向祁执,眼神里写着:让你嘴欠。

祁执无所谓地耸肩:“费先生都没说什么,您老爷就别多管闲事了,小明他爷爷活了九十岁,您知道为什么吗?”

兴许是年纪大了耳背,村长像是没听见祁执这句话一样,理都没理。

祁执准备好的下一句没处说,顿时显得兴致乏乏。

季燃无奈地走上前:“村长您别搭理他,他就这样,您不说六点来拿明天的药吗?我们来了,明天的药在哪里呀?”

老头子的间歇性耳背在这一秒荡然无存,立刻回答道:“来来来,刚才忙着聊天,都忘了这事了,你们的药,千万拿好了,每天就这么多,可不能丢了。”

“诶,好嘞!”季燃想起刚才一路上被丧尸追着跑、被费先生撵着跑,顿时觉得这药简直是宝贝,拿到手就直接数了数。

旁边祁执闲着无聊,继续和老头唠嗑:“村长啊,你不是村长吗?那什么费先生一天到晚在村里搞事,你也不管管?”

这回村长倒是听见他说话了,缓缓开口道:“费先生是外来人,村子里只有他一个医生,你们可千万别招惹费先生,不然村里就没人能治病了。”

祁执看了眼村长:“那村子里这病,是费先生来之前开始的吗?”

村长摇了摇头,叹着气道:“不是,这怪病是最近刚开始蔓延的,也就是费先生来之后没多久。”

像是从中得到了什么信息,祁执垂着眼,没再继续问,也没再吭声。

两人聊天的同时,季燃也数完了药,将那些药丸攥在手心里问:“村长,这药是不是比昨天少了一颗?”

死了一个阿伟,药也跟着少了一颗。

他原本还打算如果村长继续给十二颗,多的那颗就留给祁执好了,谁知道村长都是算好剂量来的。

也不知道这村长神出鬼没,又是怎么知道阿伟已经死了的。

“人死了,就不需要吃药了。”村长沙哑沧桑的声音,配上这句话,恐怖片效果十足。

季燃不死心:“我们也能留着下次吃啊。”

村长不为所动:“这药只能放一天,留到明天再吃就没用了。”

季燃悄悄拍了拍胳膊上爬起的鸡皮疙瘩,又想起个事情来:“那村长,我们在村里怎么吃饭?又住在哪里?”

老头像是对这些问题根本不关心,只在乎有没有人帮着干活,随便应付道:“吃你们不是有人做饭吗,至于住,你们在哪里干活,就在哪里找地方住。”

季燃闻言迅速将头转向祁执:“啊?”

他好不容易才从费先生的魔爪下逃出生天,怎么转眼就又得回去了?

村长见季燃脸色不妙,声音立刻冰冷起来:“怎么?嫌村里条件不好?咱们村穷,可没什么能招待你们的。”

季燃连忙摇头,摆手道:“不是不是,只是觉得去找费先生要住处,可真是太打扰人了,谢谢村长您了,我们这就去给其他人发药。”

要是在费先生的药房住下,季燃觉得被打扰的应该是自己。

生怕再留在这里,村长还要说些什么,季燃赶紧拉着祁执跑了。

见季燃跑地格外仓促,祁执笑道:“你不想和费先生住一起?”

季燃点点头:“废话,难道你想?”

祁执毫不犹豫:“想啊。”

季燃:“……你哪根筋搭错了?还是刚才和我一起逃命的不是你?”

祁执憋着笑,凑到季燃耳边:“费先生的药房,只有两间厢房。”

一间厢房费先生自己住,那另一间厢房就是他们二人的卧室了。

季燃没反应过来,随口道:“所以呢?”

祁执眨眨眼:“所以,今晚哥给你讲睡前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