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2/2)

项钺挥了挥手让他退下,便开始在小太监们的伺候下换衣服。新换的衣服和上一件几乎没什么不同,只是少了几道猫爪印而已,项钺皱着眉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真是没能把朕的美貌体现出万分之一。

然而他还在对镜自怜,李公公已经挥退了小太监,捧着项钺换下来的衣服皱眉道:“陛下——”

项钺回过头,便见他抱着的那堆衣服上,放着那封混在奏折里的遗书。

项钺:“……”

李公公可没忘了这一茬,之前项钺一副维护尹岑玉的模样跟他打马虎眼,他便也只能忍下来。可别的事儿也就罢了,事关陛下的性命便是事关天下的安稳,李公公这个自认为忠心的奴仆可做不到坐视不理。陛下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可是要动摇社稷的事儿!

项钺以拳抵唇清咳了一声,走过去拿起那封遗书来到书桌前,从抽屉里摸出一个火折子,便将遗书丢在笔洗里燃了。

李公公皱着眉看着这一切,更加疑心了。若真如陛下所说是起草的立储诏书,现在尚未誊写怎么就烧了呢?他只觉得自己一颗忠心无处安放,当即便要开口劝说。

项钺却抢在他开口前先一摆手:“朕说过,真的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李公公虽然闭了嘴,显然脸上却写着“不相信”三个大字。

项钺虽然有些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自己要跟一个太监解释清楚这件事。但若是被其他人知晓,恐怕会给尹岑玉惹来麻烦,因此只能拿出当尘封多年的实力来忽悠李公公。他深沉地叹了一口气:“朕在最后写道不准任何人为难林深,又要将皇位传给福王,你难道还不能明白朕的深意吗?”

他狡猾地将不准追究林深责任,偷偷换成了不准为难,默默给尹岑玉塑造着弱小无辜将受迫害的形象。

李公公耿直的脸上,又换上了“不明白”三个字。

项钺顿时露出了知音难寻的失落神情,仿佛在说朕这么信任你,你怎么不懂我。但还是装作十分耐心的样子,解释道:“福王是朕在这世上,唯一的血亲了。”

福王项锏,是项钺的亲弟弟。他们兄弟年岁差得有些大,若论起来,相处的时间也并不算多。

项钺比项锏大了六岁,项钺跟着父亲东征西讨的时候,项锏却连剑都拿不动。他意外地没有继承项父和兄长的高强武力,却继承了母亲单薄的身体,像个小姑娘一样力气小又柔弱。

项父对此很难免失望。有了一个优秀的大儿子珠玉在前,没能锦上添花的小儿子便显得平庸了。项父那时正忙着招兵买马,一年到头都领着项钺往外跑,而项锏便跟着母亲留在了乡下表姨家。

过了几年,身体柔弱的项母去世了,项父犹豫了一段时间,最终决定把项锏接到身边来。

虽说带着一个年幼的孩子很麻烦,好在如今他们的势力也扩大了不少,倒是腾得出人手来保护他。况且——

项父看了旁边的项钺一眼:反正一头羊也是赶,两头羊也是放。这小子忽悠来的那个阿玉虽说是个人才,可武力值也未免太差了,一时半会儿派不上用场还得着人保护他。干脆两个一起保护,那个阿玉还能帮着带孩子,也算为这个家做点贡献。

项父愉快的做出了决定。他之所以要把项锏接回来,便是因为怕项锏在乡下待久了,便框住了性子和眼界。之前项母在时,还尚能教导他一二,可项母去世之后,那位负责照顾项锏的表姨,却是个实实在在的乡下妇人。

可那个阿玉就不一样了,项父想。那一看就是个受过良好教育的孩子,和自家老大这个野小子不一样!他们项家只是普通的武人出身,项钺的爷爷只是一个小小的千总,要不是如今的世道规则已经乱了,项钺那个臭小子哪里高攀得上这样的人家。

那个阿玉若能稍稍提点下自己的小儿子,比他这个大老粗教几年还有用!况且项父觉得,大儿子已经在军事上如此出色了,身体不好的小儿子倒不如跟着那个阿玉学一些经略之策,将来也能帮得上他哥。

于是在项父的授意下,项锏就这样被安置在了尹岑玉旁边的营帐。项钺听闻后很是有些不满,被他老子一巴掌抽在后脑勺:“你自己弟弟还酸!”

尹岑玉倒是无所谓。如今他和项钺有什么事儿都是睡前聊,白天项钺忙着军务,自己闲着也是闲着。反正也不是外人,项钺的亲弟弟嘛,能教就教呗?

项钺摸着自己被抽痛的后脑勺:“那先说好了,叫他学东西可以,可不能累着阿玉了。小孩子最是皮了——到了晚上可得让他回自己营帐去!”

项父翻了个白眼:“行——”

他看了看满脸写着不高兴的项钺,再看看含着笑的尹岑玉,怎么忽然觉得自己大儿子有点怪怪的?

作者有话要说:项父:怪gay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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