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妖怪的心跳（3/4）

妖怪们的步伐很快，他们不需要休息，也丝毫不害怕拦截的小妖们，抬手间就可以将他们治的服服帖帖，所以不消多时便走出了这片森林。

离开那郁郁葱葱的绿色之后，眼前光秃秃的石壁便显得越发陡峭。与森林里那生机勃勃，妖怪们各自为战的热闹不同。石壁附近十分安静，看上去足足有千米高。层峦叠嶂的山峰中，既没有飞鸟也没有走兽，好像那些弱小的生物们都不敢在这附近出现一般。

茨木童子动了动鼻尖，敏锐的嗅觉让他嗅到了熟悉的气味：“是那群狼妖。”

“我们到了狼群的聚集地啊。”妖刀抬起头，循着气味往头顶看去；“在上面，要去看看吗？”

“当然了，这一路上的小妖怪真是无聊透了。”茨木跃跃欲试地摩拳擦掌，嘴角露出一颗小小的虎牙：“那只狼妖好歹也能有点乐子吧。”

星熊童子打趣般的“哦”了一声：“我看你倒是揍的很开心。”

提起这个，茨木童子就满肚子怒火：“真不知道这里的妖怪都在干什么？弱小怕死的无能之辈，毫无气节可言。不要说是源赖光那群阴阳师了，就算是放他们自生自灭，妖族也快要消失了吧。”

“唔，你还真是严格啊。”星熊童子笑了笑：“不过这个时代也并没有什么阴阳寮，巫女和阴阳师都只是散落在不同的村庄里，一点都不成气候，就算是源氏也都是旧时代的产物了。与其说是妖怪们变弱了，不如说是这世间所有的‘超常’都在向着平常收束。”

没有了力量强悍的大妖怪，也没有能够镇守一方的阴阳师与巫女，这个时代中掌握了主要资源确实是丝毫没有“超常能力”的普通人。

——“简直就像是天命的约束一样。”

星熊童子感慨。

【这是天命的约束。】

【天命无法约束我。】

妖刀愣了一下，脑中不知为何忽然响起了两道熟悉的嗓音，好像是在何时也发生过相似的对话，并且就在眼前。

那从未听过却觉得熟稔的女声先不提，另一道道傲慢诡谲的男声分明是玉藻前！

——玉藻前曾经对她说过这样的话吗？

“喂，你在想什么啊。”

温热的触感打断了妖刀的回忆，她下意识地循声低下头，正对上那双如桃花般明艳的眼睛。妖刀不知道那双眼睛在自己身上是何种模样，只是如今被茨木这样看着，只觉得那桃红色的双眼仿佛流淌着灵动的光，让她想起曾经在爱宕山无意间看到过的——被红色的云朵烧得通红的天空。

“你不会真把星熊那家伙随口乱编的话当真了吧。”茨木毫不理会星熊不满地抗议，自顾自地笑道：“真是蠢透了。”

因为身高的差距，他只能有些费力地点着自己的脚尖才能够到妖刀的头顶，样子看上去有些可爱。可他的语气与眼神依然是那个立于大江山鬼王座旁，豪情万丈地等着强者条件的大妖怪。

“你什么时候是会乖乖听话的弱小家伙了。”茨木童子的眼睛仿佛在发光，眉毛微扬——

“无论什么天命，不喜欢把它撕碎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