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1/2)

景丛的头上包着白纱布和白网,因为伤在脑袋,不能平躺,所以背后垫了两个枕头,只能稍微让他坐起来一点躺着。他双眼紧闭,因失血而略显苍白的脸上溅有斑斑的小血点,衣服下摆和衣袖上也有好几滩血迹。

民警见景丛在休息,便打算退出来,看见江次一动不动站在路中间,也没有多注意,说道:“高雷我们会先关押着,只能等这位小兄弟醒来再做笔录。不过他身上既没有带证件,手机里居然也一个电话号码都没有,所以目前还不知道他的具体身份,以及当时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等我们调查清楚会再联系您的。”

江次从失神中回复过来,缓缓说道:“他……我跟他认识,他是……是住在我家楼上的邻居。警察同志,请问能给我看看当时的现场取证吗?”

那个民警和同伴对视一眼,回答道:“可以。”

拍下的照片里,病床旁边的地上一片血泊和一地的碎瓷片,还有景丛送医前被血糊得触目惊心的脑袋。

江次深呼吸了两口,才把眼睛从照片上移开。

另一个警察便问道:“江先生,既然您认识他,您能给我们提供一下他的信息么?我们正好也有几个问题想问问您。”

江次差点说不出话,强忍下心中的钝痛,回道:“当然,好的。”

景丛从昏睡中醒来前,警方通过当时的监控录像和高雷供认不讳的笔录,以及江次本人对景丛身份的作证,这件事除了医院方需要承担安保管理不当之责,就是高雷故意伤人的定性。

其他一切还要容后再审。

景丛再睁眼时,已经是傍晚。

他只觉得头后面疼得厉害,扯着前边的太阳穴和各个地方都一疼一疼的,脑子也有些晕乎乎的。

他往旁边一看,便对上了江次的眼睛。

“你醒了,”江次见他醒了,伸到床边按下按铃,一边叮嘱道,“别乱动,我叫医生。”

景丛还犯着糊涂,没想明白自己现在在哪,以及眼前的江次是怎么来的。过了半响,终于思绪回笼,心里便开始忐忑不安起来,他想起了躺在病床之前的事情,觉得江次肯定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医生过来检查之后,说问题不太大,只嘱咐不能碰水,清淡饮食。然后安排了吊水之后,便走了。

房间里又只剩下了两个人,景丛的眼珠子一直跟着江次的动作,江次帮他调吊水速度,江次帮他掖了掖被子,江次起身了,去把窗户关上了。

可江次就是不说话,这种安安静静的氛围却是如此的令人难熬。

景丛在等江次先跟他说话,等江次哪怕是凶他一顿,让他跟他说清楚来龙去脉,或者说什么都行。

但现在......他觉得江次肯定是生气到不想搭理他了,也许就不会喜欢他了……

景丛有点不敢想了。

江次重新坐下,沉默了好久,终于开口打破了病房里令人窒息的宁静。

“还要留院观察几天,拆线前不能碰水。幸亏高雷下手的时候对距离的判断有偏差,不然……”江次没往再下说。

景丛怯怯地开口:“对不起。”

江次闻言目光一直盯着他,神色几经辗转,颇为复杂,最后抬手摸了摸他的脸,叹了口气说:“不要说对不起。还好你没有事。”

也许是刚醒来,景丛贪恋着江次触摸所带来的温度,但那手离开时也不知该如何挽留。

他问道:“你都知道了,不生气吗?我骗了你。”

江次仍旧盯着他。那头上白色的纱布太碍眼了,也许是反光的作用太强,甚至一晃一晃刺得他难受。

“傻子。”江次无奈地笑了笑,转移话题,“想吃东西吗?你醒来之前我帮你去买了粥,先喝一点吧。”

江次把粥端来,舀起一勺在嘴边吹了吹,喂到他嘴边。景丛有点不好意思的张开嘴,乖乖喝下。这样喝了半碗,因为吃不下了才作罢。

因为江次还有一堆事等着处理,接连接了几个电话,再陪了一会儿还不放心的叨叨了很多,便也只能先走了。

景丛一个人坐在医院里,他目视着空无一物、一片漆黑的窗户,脑海里只在回放着刚刚江次的一举一动。纵然这些太过美好的画面会给他带来许多的不安,因为他受之有愧,他身无长处,劣迹斑斑。

可就是有一股不知从哪儿来的疯狂的情绪在将他吞噬,如同窗外这吞噬着一切的黑暗。

景丛很清楚,他是在想念,即使他才刚跟江次分开而已。

他还在害怕,害怕这美梦会醒。

害怕这稀里糊涂却得之容易的温暖也许随时都会失去。

从上午出来还没回过学校,江次打算回去拿上笔记本。这会儿学校教学楼里没什么人,学生们要上晚课的上晚课,回寝室的回寝室了。

到办公室的时候,他发现江乔居然还在。

“怎么还没走。”

“还有个评估论文呢,赶完再回去,晚上不得空,”江乔从电脑前侧过头,瞧着顶着夜色进来,看起来风尘仆仆的江次,“阿姨她没事吧?”

“没事了,被掐了下脖子,不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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