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海滩命案(1/1)

第37章海滩命案刘巧莉同她的新婚丈夫汪国宝正在海滨天然游泳场尽情、开心地玩耍。夕阳给天际涂上了一层瑰丽的色彩。温暖湿润的海风,轻拂着人们的肌肤。一把把彩色如梦幻般的遮旧伞,星罗棋布般地撒满了金灿灿的沙滩。刘巧莉光着脚丫,踏着松软的沙子走来,身后留下一串脚印。她放下手中的两听饮料,含情脉脉地看了一眼躺椅上的新婚丈夫汪国宝,浅浅一笑。汪国宝眼睛眯缝着只有一条线,安然的神态似在小憩,又似在闭目养神。刘巧莉想同丈夫开个玩笑,略一思索,从头上拔下一根秀发,轻轻伸进汪国宝的耳朵里转动着。然而,汪国宝毫不理会,依然躺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真能装!刘巧莉的计谋失败,便赌气离开,走到海边坐下,将一双光洁如玉的秀腿伸入蓝汪汪的海水中,不停地拨来拨去。刘巧莉满以为丈夫会追过来哄她,像往常一祥。等了一会儿没人来,她转回头看看,见丈夫依旧稳如泰山地躺在那儿。这下刘巧莉真生气了,站起身奔过去,用力在汪国宝肩上推了一掌。“咕咚!”汪国宝连人带椅子翻倒在沙滩上。“啊,国宝!国宝!你怎么啦?”刘巧莉尖声叫起来,蹲下身去扶丈夫。她凄厉的尖叫声惊动了周围的游人。人们围了过来,有人帮她扶起国宝,重新安放到躺椅上。“快去找医生!”有人说着,立即朝游泳场诊所跑去。几分钟后,医生来了。医生对汪国宝施行了一番紧急抢救,直累得满头大汗。忙了一会儿之后,医生停止抢救,缓缓站起身来,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略带责备地说:“游泳是一项大体力消耗运动,既然有心脏病,怎能游泳呢?”刘巧莉惊惧地看着医生,可怜兮兮地问:“他怎么啦?”医生看了她一眼,叹口气说:“唉,他死了。急性心脏病。”“啊,国宝!”刘巧莉扑到丈夫的尸体上哭起来。“快打电话报警。”有人说。“有这个必要吗?”有人反问。“有必要吧!”又有人赞成。于是,有人给公安局打了电话。一刻钟后,一阵警车呜啦呜啦的啸叫声由远而近,欧阳云宏和徐凯歌带着一群人赶了过来。现场拍了照,询问了一些基本情况之后,欧阳云宏对两名侦察员和法医吩咐:“将尸体运回去,解剖检查。”然后,他走到悲痛欲绝、低声抽泣的刘巧莉身边,打量着她。刘巧莉高挑个儿,苗条的身材,身段很美。她着一身火红的泳装,裸露的肌肤白如凝脂。圆蛋脸,细眉大眼。“刘巧莉,人死不能复生,你千万要想开些,不要过分悲痛了!”欧阳云宏关切地劝慰她。刘巧莉低声抽泣着,没有吱声。欧阳云宏看着她那张因过分悲痛而变得苍白的脸,征询说:“我很同情你的不幸遭遇,但有些情况我们需要马上同你谈谈,可以吗?”刘巧莉抬起头看着欧阳云宏,轻轻点了点头。“那么,请穿好衣服上车吧!”刘巧莉神情黯然地穿好衣服,随欧阳云宏他们上了警车,来到公安局刑侦大队。在沙发上坐下,她目光呆滞地望着办公桌上那部红色电话机。欧阳云宏倒了杯水给她,温和地问:“你能讲一讲事情的经过吗?”刘巧莉的目光转到欧阳云宏脸上,上牙轻咬着下嘴唇,黛眉紧蹙,小声说:“我们一起在海水里游泳了一会儿,上岸后就躺在椅子上晒太阳。后来,我去买饮料,回来时发现他像睡着了。我开玩笑地用头发捅他耳朵,见没反应,我离开他到海边坐了一会儿。我以为他会跟着追来,可他没有。我有些生气,跑回来把他推了一下,不想……”她说不下去了,眼眶里又一次贮满了泪水。欧阳云宏问:“你丈夫汪国宝有心脏病吗?”“没有。他心脏很好。他原来是市体操队员。”“那么,从你离开他去买饮料到再回到他身旁,这中间大约有多长时间?”“大概四五分钟吧。”“你发现了什么情况没有?”欧阳云宏提示她,“比如,有人接近过他,或者他在那个时间离开了沙滩?”这话提醒了刘巧莉。她猛然想起了什么,道:“噢!我买了饮料往回走时,见一个年轻女人好像从他身边离开,后来她骑上一辆红色摩托车走了。”“那女人有什么特征,看清了吗?还有摩托车牌号?”“她穿一身牛仔装,蓄披肩发,戴一副宽边墨镜。摩托车的牌照没看清。”这时,法医推门进来,走到欧阳云宏身旁低声说:“死因同肖亦然的一样。”欧阳云宏点点头。法医退了出去。夜幕降临,房间的光线渐渐暗淡了。徐凯歌“叭嗒”一下打开电灯开关,房间里顿时明亮起来。欧阳云宏肃然地看着刘巧莉,又问:“昨天上午,你是否去绿萝路储蓄所存了一笔大额存款?”刘巧莉黛眉轻轻往上扬了一下,思维极快,反问道:“这和汪国宝的死有联系吗?”欧阳云宏没有正面回答,继续问:“我想,这笔钱不会是你的收入,对吧?”刘巧莉点点头:“嗯!”“你存这笔钱时没同汪国宝商量,事后才告诉他的,对吧?”刘巧莉俏丽的脸上明显露出了惊叹之色:这个警察难道能掐会算?她迟疑了一下,回答道:“那笔钱是我早上偶然从国宝的手提包里发现的,当时见他睡得正香,我不忍心吵醒他,没同他商量便拿去存了。十点多钟他起床后,我告诉了他,没想到他大为恼火,说‘糟了!’我不明白,问他有什么糟的,要不再去取回来?‘晚了!’他吼了一声,一摔门出去了。我到现在都没弄明白他当时为什么要发那样大的火。”“你知道他那钱的来路吗?”“我想,是他给外宾卖篆刻石印所得吧。他从小酷爱书法篆刻,从体操队退役后,根据他的特长被安排在滨海市博物馆工作。他利用业余时间刻一些篆字石印,深受外宾特别是海外侨胞的喜爱。来旅游的外宾常常买走他的篆刻石印。”“既然属于正当收入,那他为什么反对把钱存银行呢?”刘巧莉脸上满是困惑和凄迷之色:“这个,我也说不清楚。”欧阳云宏安慰她道:“你要节哀!不幸已经发生,过分悲痛也不能让死者复活,还是保重身体为要。”然后他让徐凯歌安排车把刘巧莉送回了家。第二天,欧阳云宏和徐凯歌奔波了一上午,在交警和各派出所民警的协助下,查清了分布在全市的红色摩托车的基本情况。领了牌照的红色摩托车共十七辆,他们弄清了其中十五辆车主的情况,现还有两辆的情况没摸清。一辆的车主叫戴青青,个体户,做贩鱼生意。天一亮他就骑车去了渔场,还没回来。另一辆的车主叫冯季军,也是个个体户,做服装生意。他在商业城开了一个新潮时装店,生意兴隆,日进千金。他从乡下雇了两名漂亮姑娘做帮手,替他守摊售货,据传言,两个姑娘都跟他有不清不楚的关系。他的摩托车停在住宅后面的公共车棚里。据守车的门卫陈大爷回忆:头一天中午有一个蓄披肩发、戴墨镜、着牛仔装的女人骑走了摩托车,下午四点多钟又骑了回来,放回车棚。欧阳云宏他们检查了摩托车,发现这辆摩托车明显有去过海边的痕迹。车胎的花纹中和瓦圈处残留着沙滩上的细沙,并沾有海边特有的绿藻。摩托车的驾驶柄上没有留下任何指纹。可以肯定:开车者手上戴着极薄的手套。是车主作案?还是另有人偷用了这车?两种情况都可能存在。同守车的陈大爷告别后,欧阳云宏他们径直来到新潮时装店。“你们老板呢?”徐凯歌问两位姑娘。两个姑娘相互看了一眼,同声回答:“不知道。”欧阳云宏问:“今天上午他来店里了吗?”“来了。十点多钟又出去了。”高个儿姑娘说。欧阳云宏又问:“他说去哪里了吗?”“没有。”矮个儿姑娘说,她想了想,又补充道,“可能到红星医院换药去了吧。”“他怎么啦?”“哦!昨天下午他被两个顾客打伤了。”“什么时间?”欧阳云宏问。“下午四点多钟。”欧阳云宏寻思,汪国宝在沙滩被害的时间是四点到四点二十分之间,姑娘的这句话说明冯季军未到过现场,排除了他作案的可能性。“等你们老板回来后转告他,让他去一趟公安局刑侦大队。”欧阳云宏掏出警官证让她们看了看。两个姑娘立时变得惴惴不安起来,低声应道:“知道了。”下午两点多钟,冯季军气喘吁吁、神色慌张地进了欧阳云宏的办公室。他头上裹着纱布,左眼青肿得厉害,进门就说:“我叫冯季军,听说你们要……找我?”“坐!坐下说吧。”欧阳云宏指了一下他身旁的沙发。冯季军挪到沙发前,但坐得很不安然,屁股仅仅沾着沙发的边沿。欧阳云宏突然问:“你骑摩托车来的?”冯季军眨眨眼:“不!我坐出租车。”“你不是有一辆红色摩托车吗?为什么不骑呢?”“我把钥匙弄丢了。”“什么时间丢的?”冯季军想了一下:“昨天早上我还骑了的,下午却找不到钥匙了。”“昨天有谁借用过你的车吗?”“没有。”“那么,昨天有谁找过你没有呢?”“哦,昨天中午吴继炳来过我家一趟,再没别人。”“吴继炳是做什么的?”“他的来头不小,听说是香港一个什么公司的副总经理,具体情况我不清楚。”“吴继炳去你家有什么事?”“嗯,没、没什么,随便坐坐。”冯季军变得惶恐起来。“不对吧?我看你是想隐瞒什么吧?”欧阳云宏两眼紧盯着他,如炬的目光像两支利箭,“昨天下午在海边沙滩发生命案的事你听说了吧?实话告诉你,那是一桩谋杀案,凶手就是骑你那辆摩托车到的现场。你想想,这能与你毫无关系吗?”冯季军一下从沙发上弹了起来,神情紧张的脸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带着哭脸喊道:“不!不!你们千万不要怀疑我!我可是老老实实的生意人啊!昨天下午我一直在服装店,我没去海边,更不可能去杀人啊……”“你坐下!”欧阳云宏朝他摆摆手,“你要摆脱嫌疑就要说实话。我再问你,昨天中午吴继炳去你家到底干什么?”“拿、拿几盒光碟。”“什么光碟?”“《小岛艳遇》《丽人》《生死激情》。”“你的?”“不是。是吴继炳的,他主动借我看的。”“那是黄色碟片,禁看禁传播,你不知道吗?你想去监房蹲几天?”冯季军唯唯诺诺地说:“不!我就看过这一次,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没有了。”“好吧,那你先回去。”冯季军站起来朝门外走去,刚到门口忽然又停了下来,转过身来说:“我想起了一件事,嗯,我说了后你们千万不要说是我讲的啊!”“你说吧,我们会考虑的。”冯季军走回来,小声地神秘兮兮地说:“吴继炳还倒卖假钞。一百元票面的,同真的一样,不用验钞机很难分辨呢。”“你怎么知道的?”“他曾经问我愿不愿干,给一万按四折算,我没要。”欧阳云宏严厉地说:“你没干是对的!那买卖是要蹲监房的!”“嘿嘿!我当时就是这么想的嘛。”冯季军得意地笑着,走了出去。徐凯歌在一旁憋不住笑:这家伙也真会顺竿爬啊!(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