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荒岛破凶(1/1)

第8章荒岛破凶夜幕降临。上弦月刚刚升起,海面上弥漫着白蒙蒙的雾气。夏小芸和欧阳云宏换上多功能潜水服,带上必备的武器、炸药和医药等用品。因为岛上没办法通信,所以他们和王华约好以烟花为记号,外面的人要随时做好攻击小岛的准备。夏小芸和欧阳云宏在一块巨大的礁石旁下了海。欧阳云宏手中拖着一只浮囊,穿过一股逆流,就到了曲折的海岸边。这一带地势高低不一。欧阳云宏在前,夏小芸在后,他们顺着海岸陡峭的溶洞群一个一个察看着。半小时后,他们越过一片刀削似的礁石丛,突然,欧阳云宏看见一堵峭壁上面有一个十分隐蔽的大溶洞。他回头对夏小芸交代几句,就脱下脚蹼,沿着峭壁往上爬。欧阳云宏小心翼翼地爬到山顶,伏在岩石上往里看,大溶洞里黑黝黝的深不见底。他摸出微型手电往里一照,里面是一道护墙,护墙下是水泥砌成的石阶。他心中一喜:这里正是海底通道的进口!欧阳云宏用手电向夏小芸打了个信号,放下探险索,把夏小芸接应上来。然后,他们顺着石阶走下去,约二十米处是一道铁门。门栏上依稀可见的骷髅标志下,用日文写着“二号通道口”几个字。门上的大铁锁已是锈迹斑斑。显然,这是一条被闲置的出入口。那么,真正的出入口在哪里呢?欧阳云宏从浮囊里取出一颗塑胶烈性微型炸弹,挂在铁门锁上,一按电钮,只听轻微的“噗”的一声,锁被炸落,铁门开了。跨过铁门,通道很狭窄,仅能容两人通过。两边的石壁上渗出一片水迹。空气中有一股潮湿的霉味。凭经验判断,欧阳云宏知道他们正是走在海底通道里。这条通道大约有一百多米,略微向上的坡度。通道尽头,有一道木栅栏隔着。来到木栅栏边,一股浓烈的腥臭味直扑他们鼻孔。欧阳云宏用手电朝木栅栏那边照了照,不由得毛骨悚然。原来这里是个弃尸场,白骨堆积。绕过弃尸场,曲曲折折走了十分钟,前面又是一道铁门。门栏上亮着一只小红灯,上面同样用日文写着“禁区”两个大字。旁边还有一行小字:“磁场重地,不准入内。”门前是一块两米长的铁板。欧阳云宏蹲下身子,仔细地观察了一会儿,拿出一把安全钳,小心地拆下了报警器,然后用测电笔试了试钢板,钢板上竟有高压电流。欧阳云宏回头看夏小芸一眼,小声问:“能跳过去吗?”夏小芸点点头。他们各自后退几步,然后向前猛地一冲,似燕子穿云一般,先后跃了过去。只见里面是一个巨大的磁场动力机械运转中心,机器上亮着一串串信号灯,但没有人看管。欧阳云宏从包里取出一枚微型烈性定时炸弹,将指针拨在三十分钟上,然后用胶布固定在主机上。他们离开磁力机室,穿过一条五十米长的环形通道,前面天地突然开阔。这里是一个地下病房区。地下室的门都紧闭着,偶尔有几个穿白大褂的大汉匆匆地进进出出。突然,斜对面的一间病房的门敞开了。只见里面有一张木床,床上躺着一个脸色苍白、骨瘦如柴的男青年,两个穿白大褂的汉子站在他的床前,念着编号。听到念他的编号,青年脸上露出绝望的神情,哀求道:“我只剩一只肾了,再割我就没命了。”“到这里来的人还想活命?做梦去吧!”一个大汉说。另一个大汉一弯腰把他从床上拖起来,扛到肩上,走出房门,进了旁边的手术室……就在这时,从欧阳云宏和夏小芸身后的通道里传来一阵脚步声。欧阳云宏一拉夏小芸,迅速穿过病房,躲藏到拐角处的水泥柱后面。等脚步声渐渐远去,他们才沿着墙根向右拐去。前面出现一间大房间,门半开着,透出灯光,有人在里面说话。他们静心息气地听了一会儿,觉得声音有点耳熟,便悄悄地爬上一个水泥平台往里看,不觉一喜:范文特在里面!这里是一间办公室,说话的是一个身材不高但很结实的中年汉子。他坐在皮转椅上,瞥了一眼桌上放着的卡片,然后吩咐站立一旁的范文特:“把她们都带进来!”范文特按了一下墙上的一只红色按钮,只见左边的壁橱自动往一边徐徐移开,现出一条暗道来。不多一会儿,从暗道里走出来一群姑娘,由一位穿白色工作服的姑娘陪同。欧阳云宏一眼认出,那个穿白色工作服的姑娘正是三天前与他同机来香港的杨冰芳。在飞机上欧阳云宏和杨冰芳是临座,交谈得知,她刚从同济医科大学毕业,可她不是应聘到暧晖医院工作的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在飞机上她还是个天真烂漫有说有笑的少女,对未来充满着甜蜜的遐想,可现在她的脸上显得那么忧郁和憔悴。在姑娘的后面,紧跟着的是两个满脸横肉、杀气腾腾的大汉。他们腰里插着皮鞭,就像押犯人一般押着她们。中年汉子取下叼在嘴上的雪茄,缓缓喷出一口烟雾,一双不大的眼里露出冷森森的亮光,说:“欢迎你们应聘来我们研究所工作。从今天起,这里就是你们的家。但有一条,不经允许不准随便离开,也不得和外界联系!”一个身材窈窕、容貌娇媚的姑娘试探性地小声问:“你们在招聘时签订了合同,写的可不是这样啊!”“哈哈哈!”中年汉子一阵狂笑,直笑得那一排姑娘毛骨悚然,浑身发冷。笑够了,他满脸和气地对那姑娘说:“你过来!”那姑娘很害怕,犹豫着慢慢朝他面前挪了两步。中年汉子突然伸手拉住那姑娘的手,眼睛肆无忌惮地瞄来瞄去,脸上尽是淫荡的笑容。姑娘垂着眼帘,想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但挣了两下,没能挣脱,不由得涨红了脸。“你真是个美人儿!这一脸红就更美了!”中年汉子眼里射出淫邪的光,一把将姑娘搂进了怀里。“放开我,你这个流氓!”姑娘拼命地挣扎,眼泪簌簌地流了下来。欧阳云宏看着这家伙的行径,实在忍无可忍,拔出枪就冲了进去。夏小芸想阻拦已来不及,只得拔出枪随后跟进。“不准动!”两支枪分别对准了中年汉子和范文特。中年汉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住了,他看着欧阳云宏和夏小芸,惊疑地问:“你们是谁?怎么进来的?”范文特惊恐地高声喊:“他们是警察!”“啊!”中年汉子轻嘘一声,右脚悄悄前移,突然用脚尖一踩地板上的按钮,只听“哗啦”一声,他面前的地板自动移开,现出一个黑咕隆咚的大洞。中年汉子一纵身跳了下去,范文特也紧随其后跳了下去。“哗啦”一响,地板又自动复位了。见已经暴露,夏小芸赶紧拿出烟花,走到门口,将其燃放到天空中。“欧阳先生?是你!”杨冰芳认出了欧阳云宏,又惊又喜。她看了一眼欧阳云宏和夏小芸,不由得又蹙紧了眉头,“你们得赶快离开这里,不然有生命危险!”“我们一起走!”欧阳云宏说。“你们走不了啦!既来之则安之吧!”突然,中年汉子的声音在他们头顶上响起。欧阳云宏和夏小芸抬头一看,顶上有一道天窗。只听一阵机械声响,房间里的灯光忽然灭了。欧阳云宏说声“不好”,拉着夏小芸就要撤离,但已经来不及了。从天窗上飞下一张网,把他们一下罩住了。网绳很快收紧,使他们动弹不得。房间里的灯又亮了。前面的房门被打开,中年汉子和范文特从外面进来。“给他们一人打一针,让他们安静一会儿!”中年汉子吩咐范文特。范文特握着针管走过来,在欧阳云宏和夏小芸身上各扎了一针。他们只觉得头“嗡”的一声,就迷迷糊糊昏过去了。醒来时,裹住他们身子的网已被取走,同时他们的武器也被收走了。中年汉子坐在皮转椅上,脸上是阴森可怖的冷笑:“我很佩服二位的胆略,你们是破天荒闯进我的实验中心来的人。我现在有一个问题要问你们,请不要隐瞒,如实告诉我,你们是怎么进来的?”中年汉子一双小眼睛使劲地瞪大了些,紧紧盯着欧阳云宏和夏小芸的眼睛。见他们两人瞳仁无光,一副茫然的神色,知道是“迷他针”在起作用了。“我们打开了二号通道口的门,从海底通道进来的。”夏小芸说着,目光显得很呆滞。“很好!来,坐到我身边说话。”中年汉子拍拍身旁的沙发。夏小芸按照指令,慢慢走过去,在中年汉子身旁的沙发上坐下。“现在你感到很舒服吗?”中年汉子问。夏小芸驯服地点点头。“你的同伙还有谁?”中年汉子一只粗糙的手在夏小芸柔嫩的脸上、脖子上抚摸着。“就我们两人,再没有其他同伙。”夏小芸呆滞的目光落在桌上的一把锃亮的匕首上。中年汉子笑笑,拿起桌上的匕首,在夏小芸胸前的衣襟上轻轻一划,衣服被割开一道长长的口子。中年汉子用舌头舔了一下嘴唇,伸手在夏小芸身上摸了一把,见她毫无反应,昏昏欲睡的样子,便把匕首递给她:“喜欢吗?送给你!”夏小芸接过匕首,木然地把玩了一会儿。就在这时,只听一声“轰隆隆”的巨响从机房传来。中年汉子大吃一惊,抬头一看,墙上的仪表指针全部落到了零。“糟了!有人破坏了磁场。”中年汉子惊叫一声,回头对范文特喊道,“快!我们走暗道离开这里!”“别动!”不料夏小芸一改刚才呆滞的神态,用匕首逼住了中年汉子。原来,夏小芸和欧阳云宏在进入海底通道之时就防着这种情况的发生,事先服了预防药,刚才只是在等候时机而已。见夏小芸用匕首逼住了中年汉子,范文特惊愣一下,立即掏出手枪,就要射击。欧阳云宏见状,向他猛扑过去。“砰!”枪响了,子弹射进欧阳云宏的肩胛。没容范文特再开第二枪,欧阳云宏的手扭断了他的脖子。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枪响。很快,王华领着几名警察冲了进来,中年汉子等人束手就擒。一周后,夏小芸和欧阳云宏离开香港,返回北京。鉴于欧阳云宏在破获这个曾在东南亚一带猖獗活动达十年之久的、走私人体器官的跨国犯罪集团组织时所做出的贡献,国际刑警组织中国国家中心局给欧阳云宏授予了一枚荣誉勋章。第三天傍晚,欧阳云宏要回滨海市了。夏小芸送欧阳云宏到火车站。两人站在站台上,心里都有千言万语,嘴里却一句话也蹦不出来。两人心里都清楚,既然选择了警察这个职业,爱上了刑侦这个工作,就不可能朝朝暮暮情意绵绵,聚少离多将成为他们生活中的常态。此时无声胜有声!这时,欧阳云宏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是市公安局邹局长打来的。欧阳云宏心里明白,自己在外执行任务时,若没有特别紧急的案情,邹局长是不会给自己打电话的,于是赶紧接听。夏小芸静静地站立一旁,待欧阳云宏接完电话,随意地问:“局里催你回去了?”“是!”欧阳云宏点点头,“昨天下午,在滨海市人民大剧院发生了一起骇人听闻的大案,东方歌舞剧院的青年演奏家钟一鸣演出的时候,竟然在坐满数千名观众的剧场里被人刺杀了。”夏小芸也是一惊:“凶手也太胆大妄为了吧!”欧阳云宏道:“这件案子影响太大,惊动了市委主要领导,责令公安局迅速破案。邹局长已经立下军令状,保证在十天内破案。”夏小芸说:“所以,邹局长急着催你回去。”动车就要开了,列车员在发出开车的指令,催促旅客上车。夏小芸泪眼婆娑地看着欧阳云宏,突然轻轻吟唱着那首令人心酸的歌曲《黄昏》。欧阳云宏的眼眶也湿润了,不自觉地跟着夏小芸的音调,和唱起来。过完整个夏天忧伤并没有好一些开车行驶在公路无际无边有离开自己的感觉唱不完一首歌疲倦还剩下黑眼圈感情的世界伤害在所难免黄昏再美终要黑夜依然记得从你口中说出再见坚决如铁昏暗中有种烈日灼身的错觉黄昏的地平线划出一句离别爱情进入永夜……欧阳云宏满含惆怅,无限深情地看着夏小芸,依依不舍地登上了动车。(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