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夏铭说行的端坐得正（1/3）

星期四，考试出榜的日子。

根据往常的惯例，学校会在教学楼入口处两侧十余米长的公告栏上将全年级一千多号人的排名一个不漏的贴上。

右边贴年级榜，左边贴各个班的班榜。

本来这两边的公告栏是杂用的，直到后来高二上的时候才将它改作了排榜栏。为的就是通过互相之间的对比激发学生学习的动力，从而达到提升学习氛围的效果。

当然，换个角度想这未尝不是对那些名列前茅的学生的嘉奖和鼓舞。

上午第二节课刚下，正值大课间，一楼的入口处就已经聚集了上百号人，还有大部分围在四周钻不进去。除此之外，楼道里还在源源不绝的往外涌。

沸反盈天的喧闹声丝毫不比耳边的蝉鸣来的小。

“快点呀！看个成绩都这么不积极！”

张珏急匆匆地扎堆往前走，时不时回过头催促一脸不情愿的夏铭。

对完答案后她就一直处于混沌中，直到刚才下课后不知谁嚎了一嗓子说红榜贴出来了她才瞬间回过神。现在还被张珏强制拉下来看成绩。

夏铭跟着他下了楼，刚走出教学楼门口就被刺目的阳光吓得止了步。

抬眼看去，前方十五米内都是人，满满当当，仿佛一根针都插不进去。

夏铭不觉皱起了眉头，一颗颗被太阳晒得发亮的黝黑头顶在稠密的人群中缓慢攢涌。配上黏腻闷热的空气和不绝于耳的噪音，看得人密集恐惧症都要犯了。

张珏在其间徘徊已久，四肢被摩肩接踵的人群挤得在散架的边缘疯狂试探。艰难地转过头却并未寻到夏铭的身影，昂首往门口瞧了眼才看见靠在门边神情惬意的她。

随即不耐烦的冲她喊道：“喂！你当度假还是遛乌龟呢？能不能别磨磨唧唧的？”

夏铭仍不为所动，如数怼了回去，“本来就是在遛你，心里没点数吗？”

……

张珏懒得跟她耍嘴皮子，看了眼近在咫尺的红榜，又道：“你快点！我找你的，你找吴雪的，这样快些。”

“算了吧，太挤了，你干脆一起找了算了，就免得还要我去。”

夏铭仍旧站着不动，手松散的环在胸前，似乎铁了心坚决不下场。

“算了，叫你来就是个错误。”

张珏摆摆手又一头扎进人堆里，高挑的个子一下闪的没了影。

夏铭单靠在门上，浅灰的眼瞳落在红榜上发起了呆。

直到现在她还抱有一丝侥幸心理，希望自己的班排名不要太高，至少得比吴雪低，不然她就要履行三个条件的许诺了。

一想到这茬她就脑壳疼，要不是当时她强行换掉手里的名字的话她现在也不会这么纠结。

当初考试的时候她虽然尽了最大努力去做题，一张卷子顺下来也没什么卡壳，但是没想到却无心插柳柳成荫！

可以说是很玄学了。

*

未霜从楼上下来的时候，这里还没有聚集这么多人。但短短几分钟内再回头看时已是人山人海。

她个子小，相比四周或高或壮的同学来说她就像只身陷囹圄的小鹿，前进跨不出脚，后退无处落足。

面对前拥后挤的状况她也只好低着头一边注意脚下一边连声说“麻烦让让”、“借过”、“谢谢”等字样。

小小的脑袋在人群中时隐时现，起起伏伏间，最后又毫无意外的被淹没。好不容易挨到红榜的边了却又被人浪拍回原地。

正踌躇不定之际，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耳畔响起：“让一下，没看到这有人吗？”

语气刚硬微冷，似乎半分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四周的人好奇地回头看才发现了一小只即将被夹扁的未霜和一个浑身微散戾气的女生，没做什么停留就知趣的往旁边闪了去，面前瞬间腾出一片足以落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