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加之罪(2/2)

吕布辩解:“胡说!我今日去见他,根本连兵器都未带!门口那四个守兵,你们看到了吧。”

四个守帐的兵士不说话,互相挤了挤,最后一人说:“主簿来去走得快,我们一时不记得了。”

“”吕布被气得不轻。

他忽然看到被抬来的方天画戟,直接伸手拿了起来:“你不是说有血吗?哪里有血?”

只见那画戟之上干洁如新,锋利的兵刃光可照人,无论是头还是尾,还是彩绘漫漫的戟身,哪里有丝毫的血迹?

那个说有血的小兵张大了嘴巴。吕布单手就将这利器送到他的眼下,离得近了,仿佛还能感受到兵刃上刺骨的寒芒。

他吓得快要白眼翻过去。

——方天画戟上当然会有血,那是他们中的一个人去抬戟的时候,在途中割伤了手臂抹上去的。

那人完成涂血后,就离开换了个人来。为的就是以这‘证据’嫁祸吕布。

所以血呢?

他抬着的时候还看见,为什么这会儿就没有了?

连吕布本人都不知道,那些陷害他用的血迹,在途中就被方天画戟戟身上的彩绘吸收了。

钱吴咳了声:“可能是看错了。”他将几人挥下,又要吕布上前比对伤口。

吕布举戟比对,竟然当真吻合!这——

忽然,吕布的视线落在一处。

他蓦得冷笑一声:“钱将领,你这脖子上的金珠看着眼熟啊。”

并州军内部,如愿爆发了一场内部**。

李儒料定了这场**的发生,却没有将吕布此人的强悍计算在内。这使得这场内乱以董卓最不愿意看到的方式结束——吕布最终靠着蛮横的武力,平定了这一切。

在察觉了自己被人冤枉后,吕布既没再做辩解,也没去寻找新的证据来证明丁原的死亡真相。实际上,他对丁原是被谁杀的丝毫没有兴趣,反正他猜,怎么着也会跟今天刚战败逃窜的董卓军/队有关。

他看见了钱吴脖子上挂的金珠,心中就怀疑是这人勾结了董卓杀了丁原。就像今天李肃来策反他一样。可笑的是,还想栽赃他!

吕布对着钱吴厉喝,将他的猜想全部喊了出来。吕布的威严气势,发起怒来即便是成年男子也不敢略其锋芒。钱吴一个比他年岁还要长些的将领,被他喝的脸刷白。

吕布又将今日那四个守门的提到眼前,长戟架在他们的脖子上,问他们到底除了他,还看没看见过别人。

有将领上前来要制止吕布这粗暴的举动,被他一眼瞪了回去。吕布蛮横,虽是营中主簿,每每行的却是带兵打仗的武将之事。几个将领即便看不起他,也不敢真跟他动手。

谁不知晓他的武力!

守门的问不出来,钱吴又来说话扰乱视听,吕布眉毛一压,手提戟落,直接将钱吴捅了个对穿。

钱吴临死前瞪大着眼,也没想到自己结束的这么草率。

并州军一夜之间离去了数位将领。除了离开的,还有死在吕布戟下的。

李儒的这个计策也非一无所获。虽然陷害计被吕布本身的悍直/戳穿,分化并州军这点,他们还是成功了的。

第二日吕布清点兵将,发现昨夜竟然跑了不少!如今跟着他的,怕是三不足一。只有几个熟人,如张辽、高顺等人。这一天再上战场,人数的劣势慢慢显露,竟被董卓的军队大军包围,烈日之下,吕布带军退到了城郊开外。

“将军,”张辽提议,“如今董贼势大,我们人少兵寡,钱粮都缺。不能再这么硬碰。”

丁原身死,吕布昨夜连夜平定并州军内乱,振臂高呼:“肯从吾者在此,不从者自去!”

然后就散了一大半。

愿意跟着他的人,也都不喊他主簿了,喊他吕将军,或者主公。

吕布现在看着这么少的人,有些心虚自己昨夜是不是不该喊那句话。

啧,平日不放时就时有逃兵,他昨夜那么一喊,好多本来挺老实的也都跟着跑。

高顺道:“主公,要不我们暂回并州?一来士兵粮草都要得到补给,二来,丁刺史的尸首未为得安葬啊。”

天这么热,再过几天就该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