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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还觉得自己应该是世界上最惨的人了,没想到这么快就遇到一个看起来更惨的,至少自己现在肚子饱饱的,地下室虽小也有片瓦免受风雨。

离这里最近的医院大概有四公里路,韩国的救护车要收钱而且很贵,而他吃炸酱面都贫穷的加不起煎蛋。

在自己叫救护车然后被追着要钱,和把人带回几百米远的出租屋喂点退烧药等他醒来之间,果断选择了后者。

把人扛起来背到自己背上,还好很轻,不然他就真的不管了。

回到地下室烧了点开水,翻找出把他上次发烧没吃完的退烧药,认真阅读了用药须知,确认了不会引起过敏反应才给人喂下,不是他谨慎细致,主要是怕他死在这里,那才真的麻烦。

喂了退烧药又找出个冰贴给他摁额头上,就不管了,专心的开始做自己的音乐,他还保留了几分警惕性没有睡觉。

“这里可以再加个鼓点。”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忽然传来一句话,闵允琪依言加上了以后才反应过来,吓了一跳:“哦莫!你醒了啊!”

“谢谢你带我回来。”对面人的表情有些冷淡,因为发烧脸还红红的,嘴唇却很白,瘦弱的身躯看着有种惹人怜惜的破碎感,道谢之后起身准备离开。

外面的雨随着夜色的降临已经越来越大了,不得不说刚刚开口给他的音乐建议让闵允琪难得产生了几分同情心:“等雨停了再走吧,下次可没人背你回来了。”

韩夏之看了看地下室连接地面的半个窗子,雨确实很大,走出去就会被淋个透心凉,又坐了回来点头和主人表达了谢意:“韩夏之,93年5月生。”

“闵允琪,93年3月生,叫名字就可以。”闵允琪没想到居然还是个同岁亲故,心里觉得亲近了一点,他孤身一人从大邱来到首尔,忙着生存几乎没什么朋友,人都是群居动物,偶尔也会觉得孤独。

没人说话,空气仿佛都凝结了,平时话很少的闵允琪踌躇了两下,作为主人还是先开始没话找话:“你怎么一个人在外面,手机钱包也没有,要不要给家里打电话?”还把自己的手机递过去。

韩夏之抬眼看了看这个脸色尴尬,肤色苍白的人,他俩的肤色有的一拼:“放在酒店里了,不用打电话。”

似乎觉得自己有点太冷淡了,又跟把自己捡回来的好心人解释了一下:“我没有需要打电话报平安的人。”

“…”闵允琪眯了眯眼睛:“你也是做音乐的?那个鼓点加了以后是好很多。”

“只是偶尔写写歌。”韩夏之几乎是有一句答一句,但是说起感兴趣的领域也打开了话题:“你这个节奏有点太快了,不够顺滑…

不太明亮的地下室里,爱好相同的两个人讨论起了共同熟悉的领域,不知不觉就过了还几个小时,又困倦的一同睡去。

他们有一些理念上意外的很合得来,用音乐做桥梁,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有了种意气相投的知己氛围。

天已经亮了,雨也已经停了,土地里翻出了淡淡的青草香气,准备离开的时候闵允琪竟然还生出了几分不舍。

“我请你吃饭吧,就当谢谢你昨晚收留我。”韩夏之也觉得意犹未尽,提出了邀请。

闵允琪不喜欢欠别人人情,所以也觉得对方不想欠自己人情的想法很正常,于是点头答应了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