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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身体他了解,应该注意哪里他也知道,需不需要放病床上他很清楚。

可谁能告诉他,院长为什么在这?

院长:“快把花小姐放到病床上。”

花安之不想耽误时间,没有细问,妹妹放到病床上,亲自推着移动病床,进了大楼。

一系列检查做完,花乐之醒了,花平之和花喜之也来了。

看看围着自己一圈人,花乐之朝着花喜之伸出手,委屈地说道:“哥哥,我要回家。”

她脸色苍白,神情恹恹,花喜之早就心疼得不行了。

“好好好,回家。”花喜之上前就想把妹妹抱走。

“等等。”花安之按住了他,安抚妹妹道:“咱们马上就走,不会耽误太久,乖乖地做个测试,做完就离开,好不好?”

花乐之慢吞吞地点了点头。

被哥哥送进了精神科。

一众人等在外面。

傅远洲面沉如水。

夏菲菲又是心疼又是不安,走到花安之身边,低声道:“对不起,我不知道开Jeep会刺激到她,我以后在她面前绝对不开这个车了。”

花安之早就明白自己是迁怒,妹妹出事跟夏菲菲并没有关系。

此时见她道歉,更是羞愧,“不,这跟你没关系,还要多谢你及时通知我。那车你随便开,路上Jeep那么多,难道还不让人家开了不成?”

夏菲菲沉默片刻,欲言又止,“我……也许我不该问,花乐之她、她怎么了?”

突然被她的Jeep刺激到,莫名其妙地晕倒,做了核磁共振和CT扫描她都能理解,为什么要送进精神科?

花安之也沉默了一会儿,“我妹妹小时候受过伤,颅骨有损伤,因为这个,她的智商受了影响,一直都是七。除此之外,她……还出现了精神抑郁。”

夏菲菲惊呆了,“小时候就、就抑郁了?多大?”

花安之镜片后的眼睛闪了一下,“一岁。”

一岁,是父亲在过世之前,决定对外公布年龄。

夏菲菲目光不忍地看了看精神科门。

一岁就抑郁了,这么漂亮可爱的女孩子到底经历了什么?!

花乐之过了很久才从精神科出来。

她没有看夏菲菲,也没有看傅远洲。

只是看看三个哥哥,白嫩手指不安地绞拧在一起,小声问道:“现在,我能回家了吗?”

花安之点头,“能,咱们立刻就走。”

院长拦了一下,“等一下,花小姐情况,还是住院观察一下吧。”

花平之过来,“不,我妹妹要回家。”

花喜之早已自动自觉地抱起了妹妹。

花乐之窝在他怀,闭着眼睛,谁也不看。

花安之:“花乐之报告,我回头再看。”现在最重要,是让妹妹回到家,回到让她感觉安全的地方。

兄妹四人离开了医院。

傅远洲一言不发,进了院长室。

院长连忙跟了进去,夏菲菲眼看着花乐之报告被送了进去,也想跟着进去看看结果,却被保镖拦住了。

夏菲菲愤怒地指了指院长室,“傅远洲可不是医生,他能看花乐之报告,我为什么不能看?!”

保镖面无表情。

“呜啊——”夏菲菲气恼地揪了一头发,好好大波浪,瞬间变成了鸡窝。

院长室。

院长把花乐之报告挨个给傅远洲解释。

“颅骨有损伤,陈年旧伤,听花安之说,是十一岁受伤。”

“有抑郁征兆。按花安之所述,病人在十一岁患过抑郁症。”

傅远洲俊脸阴沉,黑眸盯着她的报告,一字一字地读过。

颅骨损伤……

抑郁征兆……

所以,他小姑娘,小时候到底经历了什么?

他清楚地记,花乐之跟他说过,九岁到十一岁,她生病了两年,之后她成绩就一直不好,测智商也是七。

她十一岁颅骨受伤,因此影响了智力,也因此患上了抑郁症?

傅远洲看完报告,推开院长,“收好,归入绝密,除了花安之,无关的人员不能查看。”

院长肃然,“是,先。”

傅远洲从院长室出来,决定去花家看看。

虽然花家兄弟很有可能不会让他进门,但他实在不放心,总要想办法去试试。

“傅远洲!”夏菲菲气呼呼地追了上来,“怎么说我跟花乐之也算是同事了吧,她又是因为我车才受了刺激,我觉,我有知情权!”

傅远洲脚步一顿,“你想知道?”

夏菲菲:“想知道啊!小可爱还送了我白玫瑰呢!”

傅远洲:“那你应该去探望她。”

夏菲菲一愣,“这合适吗?”虽然花乐之是个很漂亮很可爱的女孩子,她确实想去探望她,但,这不是之前只见过一面吗,就这样上门?

“再说,我也不知道花乐之住在哪里?”夏菲菲为难。

傅远洲:“我知道,你跟着我车走。”

夏菲菲:“我不敢再开着Jeep过去了。”刚才她开车追到医院是因为太着急,现在想想,不该开那辆该死Jeep,更不敢开到小可爱家门口去。

傅远洲:“那你坐保镖车。”

两人一起下楼去停车场。

傅远洲说道:“花乐之智商确实只有七,为此,她很自卑。”

夏菲菲一撸袖子:“自卑什么?!谁敢笑话她,我帮她怼!”

傅远洲:“我本来跟你爷爷说好了,要收她为徒,可花乐之担心自己反应太慢,会惹怒你爷爷。”

夏菲菲:“你们想多了。我爷爷跟千年的……咳咳似四平八稳,能惹怒他,我就算开眼了。”

傅远洲:“夏老那里,我还没说起花乐之情况,主要不想让花乐之失望,打算有了万全的握再去跟夏老提。”

夏菲菲一摆手,“多大点事!包在我身上!夏老头要是不肯收小可爱,我保证闹得他不安宁!再说了,我跟你说,你和花乐之太多虑了,我爷爷教过我,再教任何人都不可能生气。”

她设想了一下,“像花乐之这么乖孩子,我爷爷见了,没准如获至宝!”

傅远洲想起夏菲菲叛逆时候没把夏老爷子给折腾死,嘴角一抽。

他小姑娘这么乖巧,可比夏菲菲好太多了。

……

傅远洲第一次见花乐之,带她去过乘风医院后,曾经送她回家,自然知道花家在哪里。

夏菲菲坐在最后面的保镖车,一路跟着过来。

两人下了车,一前一后进了花家。

花平之在一楼客厅接待了他们。

“傅先,夏小姐,请坐。”花平之扫了一眼傅远洲手大束白玫瑰,眉头皱了一下。

傅远洲笑道:“上次花乐之抢了花安之白玫瑰,我看她很喜欢的样子,路上特意买了过来。”

花平之毫不客气,“谢谢两位专门过来探望,只是我妹妹已经吃了药睡着了。”

说着话,花安之也下楼来了,看到傅远洲和夏菲菲,眉头挑了一下。

花平之问:“她怎么样了?”

花安之:“睡熟了,花喜之守着呢。”

傅远洲:“要是有什么我能做,还请直接吩咐。”

夏菲菲:“对呀对呀,我很喜欢小可爱的,有什么我能做,请尽管开口。”

花平之刚要说什么,看到花安之递了个眼神过来。

花安之:“多谢两位前来探望。等我妹妹醒了,我会转达。”

傅远洲很想留下来,可他是第一次登门,以傅家之前做过事情来看,花平之没有他直接赶出去,已经算是客气了。

就算花乐之已经跟哥哥们宣布过他是朋友,但今天花乐之可是在他身边时候晕倒,花家兄弟对他必然又多了一分戒备。

傅远洲、夏菲菲离开后。

花平之看向花安之,“刚才怎么了?”他本来是要推拒掉两人好意,毕竟妹妹是在他们身边晕倒,又刚好是在画廊外面的停车场,而那辆Jeep正好是夏菲菲开,怎么想,都觉不能再让这个人靠近妹妹。

花安之推了推眼镜,“苓苓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但是跟他们未必有关。”

花平之皱眉,“那也不能让他们接近苓苓。”

花安之:“万一、我是说万一,苓苓醒了之后,出现自闭不愿意出门不见任何人的情况呢?”

花平之神色一肃。

花安之:“苓苓报告我还没看,等会儿我去趟医院,万一苓苓有抑郁征兆……”

花平之:“那苓苓也未必就愿意见他们两个。”

花安之:“对,未必,但也是一线希望。别忘了,苓苓可是宣布傅远洲是她朋友,唯一朋友。而她很喜欢夏菲菲,说过很多次夏菲菲是她心目中女神。”

花平之默然。

不不说,万一妹妹出现了不愿出门不愿见人的情况,这两个外人可能就是让妹妹慢慢走出去关键。

想起当年,妹妹整整两年都不肯踏出房门半步,花平之捏紧了手指。

花安之:“这样吧,等苓苓醒了,咱们缓着点,问问她发了什么事。再一个,如果她还愿意跟傅远洲和夏菲菲见面,那就说明他们对苓苓没有恶意,苓苓晕倒与他们无关。”

花平之:“行。”

他妹妹虽然不够聪明,但心思敏感,对别人隐藏着善意还是恶意,有直觉分辨。

……

傅远洲回到庄园,叫来唐笙和太保四、太保九。

唐笙神色严肃,圆乎乎脸上不见一丝笑容。

他和保镖们凑在一起八卦先和花小姐,结果花小姐那边突然就出了事。看先当时的脸色,他都几乎以为先又要杀人了。

傅远洲修长的手指在书桌上缓缓摩挲着,俊脸阴沉,黑眸中透不过一丝光亮。

唐笙垂手站在他面前,大气都不敢出。

太保四、太保九更是一贯的冷峻。

三个人谁也不敢开口,只等着先吩咐。

“你们两个,”良久,傅远洲点了太保四、太保九,“从今天开始,守着花乐之,暗中守护,确保她的安全。要是她有什么异常,或者接触了什么奇怪的人,要及时报告。”

“是!”太保四、太保九齐声应道。

“唐笙,”傅远洲声音清冷,黑眸中闪过一丝冷戾,“花乐之颅骨有陈年损伤,据花安之所述,那是花乐之一岁时受的伤,你去查一下当年的病案。”

“是!”唐笙点头应道。

吩咐好几个人,傅远洲一个人在书房坐了许久。

他其实想待在小姑娘身边,哪怕她睡着了,他也愿意像花喜之那样默默地守着她。

可惜,他偏偏没有这样的资格。

煎熬到第二天上午,傅远洲再度去了花家。

这一次,花平之不在,花安之和花喜之在一楼客厅。

看到傅远洲又抱着一大束白玫瑰,花喜之嘴角一抽,“我家妹妹更喜欢带颜色的,那种浅浅粉色什么。”

傅远洲笑道:“多谢提醒,我下次带浅粉色的玫瑰过来。”

花喜之挠了挠了头,“玫瑰……是不是有些不好呀?”

傅远洲:“我是看花乐之喜欢。”

花喜之:“哦……”管它什么花什么寓意,只要妹妹喜欢就行。再说,昨天傅远洲送来的花,妹妹还真给插在房间花瓶里了。

傅远洲:“不知道花乐之好些没有?”

花喜之:“睡了一觉好多了,她正在洗漱。”

花安之:“你上去看看,就说傅远洲来了。”

花喜之应了一声上楼去了。

“傅先,”花安之镜片后的目光有些冷,“那乘风医院,是你产业吗?”

昨天妹妹情况不好,他没有细想,等安静下来,回忆起院长对傅远洲毕恭毕敬的样子,他才察觉到不对。

傅远洲早就知道这件事瞒不了多久,颔首,“是我产业。”

花安之冷笑一声,“当初院长亲自给我发邀请函,是傅先意思?”

傅远洲:“对,花乐之跟我说过,你觉乘风医院待遇不错。她也说过,你医术很好。她还说,每次她发烧了,都要你亲自给她扎针,眼睛一闭就扎好了。”

花安之:“……”

虽然针扎得好该是护士工作,对他一个外科医生来说实在没什么可炫耀,但妹妹这么说,他还是有点开心。

而妹妹跟傅远洲说了这么多事,显然是真他当成朋友,花安之不不谨慎对待。

“那,花平之公司订单,跟傅先有关系吗?”

“有。”傅远洲直接承认了,花安之既然已经猜到,他再否认就没有意义了。

花安之沉默了。

花平之公司订单,他医院工作,花喜之酒吧,都是傅远洲摆平的。但事情过去了这么久,他也从来没有提过,甚至,妹妹也没跟他们说过。

对了,还有妹妹跟品艺解约,也是傅远洲帮忙。

他甚至还请了夏云石老前辈来做妹妹老师,虽然还没成功拜师,但他至少已经跟夏老说过了。

如此种种,他既没听傅远洲说过,也从来没有听别人提起过。

如果是为了施恩,那一会嚷嚷得燕城人尽皆知才对。

“傅先做事情,傅家知道吗?”花安之问。

“不知道。”傅远洲神色淡淡,“我跟父亲和大哥没有住在一起。”

一句话,暗示了他跟傅家并不亲近,也说明了,他所做事情,跟傅家没有关系。

花安之松了口气。

如果傅远洲做这些事情,是出自傅老爷子“施之以恩”,那花平之要订单退掉,必然会损失惨重,而他当作“唯一朋友”妹妹必然会很失望。

至于他在医院的工作……

“我希望你不要辞职,院长跟我说过,你知识渊博技艺精湛,是不可多人才。”傅远洲开口。

花安之笑了笑,“我确实也不想辞职。”尤其是现在,妹妹情况很不乐观,他必须得保留医院的工作,才能更便利。

“傅先私下做了这么多对花家有利的事情,我想知道,是为了什么?”

傅远洲神色平静:“是因为傅家对花家做事,让我感觉很愧疚。而后来我认识了花乐之,听她说了很多你们兄妹的事情,我很羡慕你们兄妹之间的感情,也更加不希望花家因为傅家的关系受到伤害。”

“我妹妹跟傅先倒是说了很多事,”花安之说道:“我家妹妹傅先应该也了解,比较单纯,很容易相信别人。”

傅远洲没在意他话暗讽,点头:“花乐之确实是我见过最心性纯净女孩。”

花安之:“我妹妹是把傅先当做朋友,不知道傅先是不是也是这样想?”

这一次,傅远洲沉默了许久。

花安之脸色渐渐变难看。

“实不相瞒。”傅远洲黑眸沉沉,“我刚开始确实是把花乐之当做朋友。”

花乐之冷笑,“所以,现在呢?”难道是看到妹妹晕倒被吓到,或者知道了妹妹情况,终于决定离麻烦远一些?

“现在嘛,”傅远洲修长的手指缓慢地摩挲着沙发扶手,“我想把花乐之当成女朋友。”

花安之:“……?”

作者有话要说:傅叔叔:我想把花乐之当成女朋友。

花安之:抢妹妹的来了!快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