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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铁钳般的大手拉住了她的胳膊。

花乐之跑动的惯性未消,身子踉跄,随即栽了一温暖的怀抱。

“放、放手!”她用力挣扎。

“花乐之。”男人的声音带着些宠溺的无奈。

他有放开她,反而抱得更紧。

熟悉的清冽味道,让她愣了神。

她终于老实下来,轻轻地推开他。

男人顺着她的力道,松开了怀抱。

“花乐之,你跑什么?”傅远洲微微弯腰与她平视,纯黑色的西装劲瘦的腰身绷出紧致漂亮的弧线。

“我、我的东西——”花乐之突然委屈起来,黑白分明的眼睛里瞬间漫上了一层水雾,她都来不及憋住,就凝结成珠,溢出眼眶。

她抬手捂住了眼睛。

傅远洲叹了口气。

他拉开她的双手,看着一颗一颗的泪珠从她白软软的脸颊上滚落。

“花乐之,”他低声地哄她,“别哭了,你的什么东西丢了,我再帮你买,好不好?”

“买、买不到的。”花乐之肩膀一抽一抽的。

傅远洲拿出手帕,帮她擦掉脸上的泪痕,刚刚擦去,又一串泪珠下来。

他只能用手帕蒙住她的眼睛,真丝的手帕瞬间就湿透了。

“花乐之。”他只能用手指帮她擦泪,拇指的指腹带着薄茧,从她柔嫩的脸上擦过,留下一抹淡淡的红。

他不敢再下手了。

“花乐之,”他的声音依旧平稳,黑眸中却掩不住焦炙,眼睁睁看着她哭,就像有把火在烧着他的心。

“你告诉我什么东西不见了,我帮你找,一定会找到的,好不好?”

“双、双肩包。”花乐之哭得打嗝,声音听起来有些模糊,“我去庄园的时候背着的,里面放了合同,还有我的素、素描本。它不见了!”

傅远洲对这双肩包印象很深。

他清晰地记得签完合同之,她把合同收了双肩包,里面还露出本子的一角,原来她的素描本。

来,从庄园出来去画廊,她背上了。

从画廊出来,似乎就见到。

“花乐之,应该落在画廊了,我陪你回去找。别哭了,嗯?”傅远洲不轻不地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

花乐之又打了哭嗝,“会不会落在你的车上?”

傅远洲想了想,“所以你在这里跑来跑去,想找到我的车?”

花乐之点点头。

傅远洲深深看了她一眼,“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花乐之:“你、你——”

眼看着她的泪珠又在眼睛里凝结,傅远洲连忙道:“走,我带你去我的车上找找。”

跟在傅远洲身边,花乐之顺利地找到那辆卡宴。

座上很干净,隔着车窗都能看到有双肩包。

花乐之红润的嘴唇瘪了瘪。

傅远洲心一提,生恐她又掉金豆豆,“我陪你去画廊找,肯定能找到的。”

花乐之低低地“嗯”了一声,转身就走。

傅远洲一把拉住她,“去哪儿?”

花乐之把他的手拨开,“去开车。”

傅远洲:“把你的车钥匙拿来,让太保去开,你跟我坐一起。”

花乐之低着头,脚尖在地上轻轻碾了碾,“不。”

傅远洲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不、。”花乐之复了一遍。

傅远洲:“……”

“花乐之,为什么,不坐我的车?”她只跟他一起出门,从来都在他的车上,跟他一起坐在座。她的车么停在庄园,么让太保开着。

“我开自己的车。”花乐之坚持,说完,有喃喃了一句,声蚊呐,几乎听不清楚:“我自己的车,想开到哪儿就开到哪儿,不会被人中途赶下车。”

傅远洲扶额:“……”

瞧瞧这小脾气,不愧被哥哥们宠大的。

“花乐之。”他都不道该气还该笑,“我有把你赶下车,有事处,不让太保送你回庄园了吗?”

他本来说的自己很快就回庄园,让她在家里等着自己,结果,小姑娘速度太快,多会儿就直接杀到医院去了。

说去找花安之。

可花安之在乘风医院已经有段时间了,从来见她去找过,早不去晚不去,偏偏他去了医院,她就跟过去了。

在车上他接了电话让司机转道去医院的时候,她就已经不开心了。

之又去医院找他,看到他在孟雨灵那里,神更奇怪。

刚哭得那么厉害,到底因为双肩包,还因为他?

傅远洲黑眸中多了几分深意。

花乐之白了他一眼,咕哝道:“那不还赶下车了吗?”

傅远洲:“……”

得,这件事他洗不清了!

旁人,别说赶下车,一开始根本就有上车的可能性。

可小姑娘……

她气鼓鼓的,白软软的脸颊上还残留着泪痕。

她不肯正眼看他,只用眼角的余光斜睨着他。

眼尾一抹红,落在那莹莹胜雪的肌肤上,平添了几分靡丽娇艳。

平时纯净稚真的小姑娘,此时看起来,竟然魅惑勾人。

傅远洲喉结滚了滚,声音暗哑,笑道:“傅叔叔错了,向花乐之道歉,花乐之,原谅傅叔叔,嗯?”

花乐之:“哼!”

傅远洲低低地笑了一声,他的腰更往下弯了弯,俊脸凑得更近,“傅叔叔保证,以再不把花乐之赶下车,好不好?”

花乐之:“……哼!”

傅远洲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又很快地放开,声音更低,几乎在耳边呢喃:“以傅叔叔把自己赶下车,绝对不会让花乐之下车,好不好?”

花乐之低着头,半晌,“我开自己的车。”

傅远洲:“……”

好吧,至少再气鼓鼓的了。

他轻笑道:“花乐之,那让傅叔叔坐你的车,行不行?”

小姑娘终于正眼看了他,目光又落在身边的卡宴上,有言语。

傅远洲黑眸含笑,“傅叔叔有事跟你说,咱俩坐一起,嗯?”

花乐之终于点了头,恩准,“……好吧。”

自幼就高高在上的乘风太子爷,还第一次这低声下去地求着别人让他搭车。

傅远洲心里却一丁点都觉得屈辱,在终于得到小姑娘恩准的那一刻,甚至还低低地笑了起来。

远处的墙角,白色的裙子颤抖起来,手指已经掌心掐出血痕。

孟雨灵死死地咬着嘴唇。

她收到胡悦悦的信息,感觉对方肯定把事夸大了,可万万想到,她亲眼见到的事实,比胡悦悦所说的严一万倍!

傅远洲,那可乘风的太子爷!

她在傅远洲十五岁的时候认识他,从来见过他跟谁弯过腰!

傅远洲点了点尽量往远处站大气都不敢出的两保镖,“让太保四和太保九过来。”

据他所,这两在小姑娘面前露了脸,让熟悉的人跟着,应该会让她感觉舒服些。

太保四和太保九从两辆保镖车下来。

两人目光锋锐,在远处的墙角扫了一眼,随即跟刚开始的两保镖对了眼神,两保镖小幅度地摇了下头,示意他们不用会。

太保四和太保九若无其事地走到傅远洲面前,尽量忽略花乐之哭得发红的眼尾。

“你们两跟我们坐一起,开花乐之的车,其他人跟着。”傅远洲吩咐完,又低头看花乐之,好言好语地商量,“咱们四坐一辆车,可以吗?”

花乐之抬起头,揉了揉眼睛,慢吞吞地打了招呼,“太保四,太保九。”

太保九很惊讶她记住了自己,心中一阵窃喜,又不敢在人家哭得眼睛红红的时候表现太过喜悦,只好努力板着脸,“花小姐好。”

太保四什么负担,笑眯眯地,“花小姐好,能不能让属下搭便车?”

花乐之小脑袋缓缓点了点,“好吧。”

傅远洲顺势又道:“让太保四开车好不好,傅叔叔有话跟你说。”

他实在担心她的状态,更想让她休息一下。

花乐之想了想,把钥匙递了过去。

太保四飞快地拿到了手里。

四人朝着花乐之的车走去。

傅远洲压着步子走在花乐之身侧,“花乐之,你加一下太保四和太保九的好友,这你有事不方便找我,可以找他们问,好不好?”

他当然希望小姑娘不管有什么事都第一时间找他,而不找他的保镖。

但刚她在停车场里无助乱跑的形,他再不想发生。

哪天小姑娘又跟他赌气了,他希望她至少愿意搭太保四和太保九。

太保四已经飞快地把手机打开,发送了好友申请过去。

他们自然早就把花乐之的号码熟记在心,太保九稍慢了一步,好友申请一秒到了。

花乐之不可能当面点拒绝,更何况她对太保四和太保九印象很好,乖乖地点了同意。

太保四开车,太保九坐副驾驶位置。

花乐之的代步车自然不能跟傅远洲的卡宴相比,座位置窄,太保九为了给生的大长腿多留点空间,把座位努力地向前调了调,几乎都快贴到前挡风玻璃上去了。

一行人刚刚开出停车场,花乐之的手机响了。

“哥哥?”

“哥哥刚在手术,看到你的消息,怎么了,想哥哥了?”傅远洲坐在她身边,清晰地听到听筒里的声音传出。

花乐之嘴巴一瘪,委委屈屈地撒娇,“哥哥,我的头好疼!”

作者有话要说:花苓苓:不就是头疼,谁还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