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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乐之被傅远洲的礼物砸得懵圈了。

夏云石是书画界的泰斗,光是被他随指几句,就会受益匪浅,更别说做他的弟子。

而且,他还是夏菲菲的爷爷。

可是,她真的能做夏云石的弟子吗?

夏云石已经七十多岁,该是颐养天年的时候,难道还要教导她?重要的知识反复说了三遍,她还是完全不懂,然后把夏老得撅过去?

就算傅远洲真的能帮她把智商测试的分数刷上去,但她的能力却是不能刷的。她学习绘画的时候是大课堂,偷偷录了音回家要反复琢磨才能明白老师的。而那种很多人一起听课,老师也并不在乎哪个学生有有听懂。

可是这种拜师就不一样了,到时候夏云石老前辈肯定是给她一个人上课,她有有听明白,一眼就能知道。

花乐之越想越绝望。

她低着头,双无措地绞拧在一起。

傅远洲眼看着她明亮的眼睛一寸一寸地黯淡下去,小脑袋越来越低,那十根白嫩的指又开始拧麻花。

“怎么了?不愿?”傅远洲沉声问道。

这件事他确实是自作主张,有问过她的见,就先去找了夏老。

“花乐之,我应该先问问你的。”傅远洲低声解释,“但是夏老那里早就说过是不收徒的,我并有十分的把握他能为了你破例,要是先跟你说了,我怕你空欢喜一场。”

“花乐之?”

花乐之慢慢抬起头,她艰难地张了张嘴,往昔软糯的声音变得干涩,“傅叔叔,谢谢你的好,可是我、我不想拜师。”

傅远洲黑眸幽深,静静地看着她。

在他的心里,小姑娘可有自大到认为人能当她老师的程度。

“为什么?”傅远洲伸握住了她的肩膀,掌下的肩头小巧圆润,微微颤抖。

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傅远洲黑眸中隐着一丝连他自都有察觉的冷戾,“花乐之,你怎么了?咱们现在不是朋友了吗,你可以告诉我的。”

黑白分明的眼眸中漫上了一层水雾,花乐之竭力把眼泪憋回去,眼尾泛起了一抹红。

“傅叔叔,你、你不知道,我学习起来非常吃力,老师在课堂上讲了什么,我根就听不明白。上学的时候我学绘画,都是偷偷录音拿回家反复听,才能明白那么一。”

“你想想我要是跟着夏老学习,夏老告诉我光影要怎么处理,他连说了三遍,我却还是茫茫然完全不明白,夏老前辈他、他一定会被我坏的。”

傅远洲:“……”

他设想了一下她所说的情形,还别说,真有可能把夏老给得撅过去。

“傅叔叔,”花乐之捏住他的衣袖,轻轻拉了一下,“我真的非常非常感激你,你给我的签约礼,是我收到过最最贵重的礼物。可是,我、我受之不起。”

傅远洲垂眸,看着她发红的眼尾。

小姑娘显然很难过,又是伤心又是愧疚,都快哭来了。

扯着他衣袖的指,也在刚才被她拧得发红。

“花乐之,这件事怪我,有深思熟虑。”傅远洲轻声道:“但是也不是有办法,我先跟夏老商量一下,要是夏老那里能接受,你就拜夏老为师,可以吗?”

花乐之迟疑着头,心里早已不抱希望。

夏老那样的大师,不知道有多人排队想求得一两句的指,怎么可能收她这么笨的人为徒,那不是纯粹给自找麻烦吗?要多有耐性才能教导她?而且她这样的弟子走去,也是给夏老丢人。

“花乐之,既然这份礼物悬而未决,那我先送你一份别的礼物,预祝咱们合作顺利,好不好?”傅远洲说道。

花乐之纤长的睫毛眨了两下,敢头。

实在是他的礼物太过大笔,她已经被吓到了。

傅远洲拉开抽屉,取了个丝绒盒子来。

看起来像是首饰。

花乐之好奇地盯着盒子,是什么?看大小,应该是项链链之类。

盒子里是一条碧玺串。

被傅远洲修长白皙的指拎起,每一颗碧玺珠都圆润光洁,颜色是浅浅淡淡,浅粉浅绿各色都有,清新鲜嫩。

傅远洲捏住她的掌,把她的抬了起来。

小姑娘爱吃,身体自然不是干瘦的那种,掌也软软乎乎,柔软细嫩。

花乐之霍然睁大了眼睛。

他他他他竟然牵了她的!

男人的指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很短,整整齐齐。

她曾经画过这双,自然知道有多好看。

但是她不知道这双的触感。

男人的指比她的更温热一些,指腹有一层薄茧,刮在她的掌心,有轻微的痒。

“傅、傅远洲——”

她的声音听上去有慌乱,傅远洲抬眸,目光落在她泛起桃红的脸上,微微一顿。

“花乐之。”

“傅、傅远洲——”

“你看你的指,都让你拧成什么样了?”

“……诶?”花乐之纤长的睫毛眨了眨,缓缓地望被他捏住举起来的。

指泛红,是她刚才紧张的时候不小心拧来的。

“花乐之,你这个习惯很不好。”傅远洲色道:“经常这样用力,会伤害到指的骨头。”

小姑娘的样子有些慌乱,他应该放下她的。

应该。

傅远洲一根一根捋过她的指。

他早就想这么做了,每次看到她的指拧麻花,他就有一种冲动,把麻花解开,把细嫩的指一根一根地撸直。

“花乐之。”男人喉结滚了滚,“幸好,你的骨头还有被你弄歪。”

“、歪。”花乐之机械地重复了一句。

骨节分明的指捏着碧玺串,给她戴在腕上。

她的腕自然不是那种瘦到一折就断的,而是有一肉肉,像是一截粉藕,莹白鲜嫩。

那一颗颗浅红淡绿嫩黄的碧玺珠落在她的腕上,更添华彩。

“花乐之,你看。”男人随地捏起一颗碧玺珠,在指尖转了转。

他一只还捏着她的掌不放,另一只转着碧玺珠,不可避免地碰到了她的腕。

男人眸光沉沉,声音暗哑,“以后你要是紧张或者不安,想要拧指的时候,就这样转这个珠子,用来替代你以前的动作,知道了吗?”

花乐之呆呆地,机械地头,“知道了。”

签约礼已经戴在她的腕上,要叮嘱的已经说完,他应该松开她的了。

应该。

傅远洲最后碰了碰那漂亮的碧玺珠,松开了她的。

刚一放开,就听见她轻轻地、小小地——吁了一。

“花乐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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