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0(3/4)

花喜之看到他瞅着自家妹妹,早就压不住火,“喊谁舅舅呢,我可没有你这么丑的外甥。”

赵季春“嗤”的一声笑出来。

花乐之被刺青男盯着,浑身不自在,悄悄地往卡座深处挪了挪。

刺青男满脸涨红,顺手抄起一个酒瓶子。

花喜之给店员使了个眼色,店员拿起了电话。

突然之间,一切像是按下了暂停键。

刺青男举着酒瓶子,额头渐渐冒出汗来。他身边的几个人低着头,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花喜之和赵季春也满脸诧异。

花乐之终归抵不过好奇,悄悄地挺直后背,伸长脖子往卡座的高靠背外瞄了一眼。

七八个混混围着花喜之和赵季春,而在他们外面,悄无声息地站了一圈人,个个穿着黑色西装,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们。

花乐之数了数,嗯,黑西装有十六个,如果加上傅远洲,那就是十七个。

诶?傅远洲?

花乐之以为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仔细一看,傅远洲还是站在那里。

他就在十六个黑西装外面,纯黑的眼睛幽暗,透不过一丝光亮。

不知是不是光线问题,他的皮肤更白,像是一尊冰冷的雕像。

“抱歉,让让,让让。”胖乎乎的唐笙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分开众人。

他圆圆的脸上还带着惯常的笑,只是那笑怎么看都冷飕飕的。不管是黑西装还是混混,都给他让开了一条路。

这条路从傅远洲,直通到花乐之的卡座。

傅远洲缓步走了过来,坐在花乐之身边。

花乐之被他堵在卡座里面,一边是男人高大的身躯,一边是墙壁,顿觉安全感激增。

她突然想起傅远洲的那四车保镖,再数数眼前的十六个黑西装,感觉更安心了。

“傅叔叔,这些都是你的人吗?”

傅远洲颔首。

“别怕。”男人声音低沉。

刺青男终于回过神来,看看周围一圈黑衣人,他本能地感到恐惧,街头流氓和训练有素的精英是不能比的。

可他也是收了钱,又不能就这么走了。

梗着脖子,刺青男努力地让自己的声音不要发抖,“这位老大,你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呢——”唐笙笑眯眯地开口,“你们打扰了我家先生喝酒的兴致。”

“你想怎么样?”刺青男举着酒瓶子,又不好这么灰溜溜地放下来,虚张声势地晃了晃。

唐笙就像没看见,“咱们可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两条路,给酒吧赔礼道歉,以后再也不踏入这周围百米之内。要么,咱们就警局见。”

刺青男:“警局?哈!我们可没做什么犯法的事!”

唐笙双手一摊,“是呢,放心,只要你们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没有打架闹事收保护费收黑钱打击报复他人,警局一定会还你们清白的。我们呢,也不会把那些你们没做过的,比如杀人放火什么的,硬载到你们头上。”

他笑得格外慈祥,说话也很讲道理,刺青男却出了一身冷汗。

他本来是收了钱,来找酒吧的麻烦,确切地说,是给花喜之添堵,要是让花喜之动了手,打伤他这个“顾客”,是最好的。

可现在来了硬茬子,一看就是惹不起的。

别说他确实干过些小勾当,万一对方真的给他栽点没干过的,那可就大发了。

为了那点钱,把自己搭进去,好像太不划算。

刺青男衡量再三,把酒瓶子轻轻放下,“老板,对不起,我们以后再也不来了。”

说完,他一挥手,带着七八个小弟飞快地跑了。

花乐之伸着小脑袋从卡座的高靠背后面看着这一幕,乌黑圆润的眼眸中满是钦佩,“傅叔叔,你好厉害。”往这一坐,什么都没做,就把流氓吓跑了。

她刚才一路担心花喜之,情绪刚刚平复又来了流氓,脸色还没恢复,依旧泛白。

傅远洲黑沉沉的目光扫过她的脸颊,落在她发红的眼尾。

喉结滚动,他轻声问:“吓到了吗?”

花乐之愣了一下。

她好像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什么,似乎是愧疚,一闪而过。

怎么可能呢,要愧疚也该是她。拿了人家价值不菲的腕表,过了半个月才还,可能还连累人家被嘲讽。

“傅、傅叔叔,你刚才在哪儿坐着来着?”

傅远洲指了指相邻的卡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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