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战事（2/2）

许乔虽然有空间，但是她被滞留在这里也有两年了，物资该用的也差不多用完了，私下也像其他宫女太监那那样，把平时能用到的东西全都塞进空间，反正只要里面还有地方空着，她就没有停止塞东西的行为。

宫里管得越来越松，大家自顾不暇，都担心敌军打进来会不会滥杀无辜。

各宫主子也没再斗来斗去，只是安心待在自家殿里念经祈福。

尤其是娴妃娘娘，她的兄长是大将军，若是他在战场殒命，怕是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而且他兄长一直待她极好，只要不是个白眼狼，都会在这种时候为他祈福。

这段时间许乔偶尔去给宫里娘娘送点心，都很少会收到给小费的行为。

看来大家都知道这种时候，敛财才是最保险的行径。

初秋的晚上，厨房几个人围在一起。大厨今夜做了夜宵，说是让大家在敌军打入皇宫前的最后一顿夜宵。

几人都十分惊讶，包括许乔。

“大厨，您怎么就那么肯定的确能打入皇宫。”单纯的李丰还在幻想着宁国的强大，好似没有意识到这段时间大家这么慌张是为何。

“你们还没听说吧，上回我去给皇上送午膳，在外面可是听得一清二楚。南燕国和西平国联手，现在已经攻下梧州县！”大厨感叹，“我张适在宁国活了快五十年，没想到死之前还能碰上亡国…”

“大厨，您别这样说。”郭永得安慰，但他拿着筷子微微颤抖的手已经出卖了自己。

想必他也知道，这些话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敌军已到梧州县，下一站便是京城。相信过不了多久，一定会打来皇宫，这已经是没什么悬念的事情了。

“来吧。”大厨拿了一壶酒，这酒还是前几年他珍藏起来的，现下也顾不得什么宝不宝贝的，一一给大家盛满。

胆子比较小的李丰已经泪如雨下，抽噎声在寂静的夜里，分外清晰。

郭勇德和大厨只默默在一旁饮酒，没有像往常一样训斥他。其他三个小太监也默默吃着大厨做的最后一顿夜宵，心里的想法无人知晓。

白酒的辛辣呛鼻刺激了许桥的喉咙，这一天果然还是到了。

宫里早已混乱不堪，许乔现在就算半天不干活也没人来骂她。

这几天她频繁出入束月殿，前几天就把钥匙从小宫女身上抢了过来。那小宫女也跟其他人一样，这种时候除了自身安危，其他什么也不在乎。

钥匙给了就给了，她正好也不想去送饭了。

秦姑姑一天天的往娘娘宫里跑，只想着这些本事大的主子能带她逃离皇宫，哪里还顾及得要管教这些太监宫女们。

听说皇帝五日前就一直待在书房，百官大臣陆陆续续进入又出来，最终也不知道商量出了什么。

——

“夏桃！你帮我把这东西送去御前吧。”李丰满脸痛苦拉住正要出门的许乔，还没待她开口，手里已经塞入一盘碟子，上面是一碗养神汤。

许乔奇怪，瞥眼瞧他，面前人双手捂着肚子，眉目紧蹙，她一下就懂了……

“多谢！”李丰说完，哎哟一声，马不停蹄跑去了茅房。

许乔在风中凌乱，她，不知道皇上在哪啊……

认命般踱步走去，本来想着要不要给其他人送去，但是大家都在“忙”，就她闲一点。

皇后娘娘的宫殿她倒是去过，皇帝的就不知道在哪了，应该在附近吧？

唉。

从皇后宫殿绕到偏侧，再往前走百来米便能见到一栋朱红色小房子，目光所及之处无一不透露着尊贵气派，门匾上写着几个端庄大气的三个大字：“紫宸殿”。

那是一座气派华丽的宫殿，尽管大军已经逼迫在了附近，来来往往的宫女太监仍是走得规规矩矩，许乔远远望着有些发憷。

深呼吸一口，紧了紧手里的盘，抬腿就要上前。

刹那间，就听拐角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有窸窸窣窣刻意压低的讲话声，听着得是一大波人。

许乔垂头，赶紧让开道，没几分钟面前便经过一条整齐的队伍，全是穿着侍卫服的士兵，个个带刀。

队伍的最前方有个女人，许乔余光瞧着很是熟悉，等人走到前面，她抬眼望去，竟是秦姑姑！

这种时候搞这么大的阵仗是要做什么？

“奴婢前几天刚去看过，小东西还在那，没出什么篓子。”秦姑姑的嗓门比较大，距离与许乔不太远，清晰地传入她耳膜。

“那便好。”这是侍卫统领的声。

许乔大惊，往前迈的步子止住，他们这是……要去找钰承？！

弯腰抬头，她连忙跑进院子，有个落单的宫女手里捧着一叠衣服，许乔顾不得什么，拉了她的胳膊，凑到耳边喘气，“请问，你知道秦姑姑带着侍卫要去哪吗？”

那宫女被她一拽，脸色不太好，连忙挣脱许乔的钳制，神情不悦，“与你何干？”

许乔干笑，知道是自己莽撞了，迅疾给她道歉，手向袖口探去从空间里掏出一锭银子塞到她手心，“这位姐姐，是奴婢无礼了，我只是想知道秦姑姑这么大阵仗是要去做什么，没有恶意。”

宫女仍是没什么好脾气，收了银子冷哼道，“去抓南燕质子。”语毕，端着衣服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许乔吞咽一口唾沫，手里端着的盘子仿佛千斤重，此时哪还顾得什么送不送。

钰承要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