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1/2)

郁桃挺郁闷,郁苒对于男人的吸引力便这么强吗?光是站在那里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便足以引起男人对她的好奇心?

韩祎低头,视线在她脸上轻扫而过。

她对面前人的动作有感而应,像是她不作回答,他便会在这里耐心的等待一般。

原本打算绕个圈子把此事忽悠而过,郁桃心念一转,微微笑着抬起头,看向仍旧伫立在原地的韩祎。

“郁苒是我的庶妹。”

“可惜就是已经成婚了。”

她直视着那双黑眸,一面慢悠悠用遗憾惋惜的语调道:“就是上个月头,和洛安段家段岐生才完婚,听说孩子都个把月了呢。”

她说完还笑了笑,心想这下能断了你的念想吧,再大的滔天权势总不能光天化日强抢□□。

韩祎立在廊下,听她说完神情仍旧波澜不惊,丝毫没有郁桃猜想中的失望神色。

她有些捏不准,寻思了会儿,难道狗男人不好郁苒这一口?那他打听这个做什么?

两厢安静着。

郁桃捏了捏袖口,忍不住出声打破:“平阳城小地方,人才难得,若是世子在这里,肯定门槛儿都要被踏破。”

韩祎看着她,忽然不咸不淡的一笑。

“门槛被踏破?”

因这笑,一抹醉人的光,从檐上透进来,那样清隽朗绝的容颜盛上暖金的色彩,让郁桃不由自主的倒吸一口气。

这该死的让人沦陷的绝世美貌!

狗男人已经配不上他了,他应该被称作男狐狸精!

热气何时爬上脸颊的她不知道,但她觉着自己脑袋现在就像是一个灌了热水的茶壶,冒着白气儿。

许久,她回过神,眨巴着眼睛捂着良心吹捧:“怎么不会被踏破?像世子哥哥如此才华横溢丰神俊朗举世无双的人,必定是京中诸多大家闺秀的梦中人。”

韩祎的视线在她脸上不定,从晕红的脸颊,到那双水光光的眼,还有那张总是半真半假的唇,带着特有的矫揉造作的语调,说出些背德离行的话来。

他看着她,问:“你呢?”

“嗯?”郁桃愣忡一瞬,很快反应过来,几乎是脱口而出的,“我自然也是极其仰慕世子哥哥呢。”

“难道世子哥哥不记得吗?我们从小玩扮家家,当时我扮的是什么?”

“不记得了。”他慢悠悠道,“是什么?”

郁桃飞快的看了韩祎一眼。

光是这几个字,她瞧着他的神情,从唇角眼尾无一不含风流的意味。

不太像韩祎了。

韩祎的反应的应当是冷漠无情,再丢出一句杀人无形的话,而不是现在这种境况,让她一向乘胜追击的势头突然转成被动。

“那什么......”

郁桃左顾右盼,试图扯开话题,“也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忘记了就算了吧。”

韩祎移开视线,伸手推开门,一步跨入。

郁桃挪着步子跟上,却被他挡住。准确来说是转过身挡住她,又往后挪了几步,让她看清楚到底到了何处。

他闲闲的站定,问:“你要进来?”

里头的布置她很熟悉,郁家这几间客房里头这一间是其中最大最敞亮的,木几架上摆放着错落有致的松兰盆栽,右侧帘子遮蔽着一张供人休憩的床榻。

她慢吞吞的看了一遍,最后抬头,眼神中带着雀跃:“我......可以吗?”

......

“嗯?”韩祎偏过头,眼神中的疑惑一闪而过,“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矜持?”

郁桃点头:“知道。”

不然为什么我还需问你同不同意呢?这毫无疑问正是本小姐矜持的表现啊!

韩祎瞧着她,一脸正经无常的神色,仿佛对进入男子房内这件事毫无概念,或者是已然轻车熟路。

片刻,他侧身让出一人可过的位置。

郁桃踟躇不前,倒不是因为她怂包,而是原原本本根深蒂固在身体里的约束告诉她,这是男子的房间,男女大防。

但脑中又有另一股带着气的声音在疯狂叫嚣:

进去吧!拿下闫韩侯府世子,离你的世子夫人又进一步!

从此把郁苒踩在脚下,让她痛哭流涕后悔不已,让她对你三叩三拜嫉妒羡慕!

她永远是动作比脑子更快的人,尽管两个小人还在斗争,不分输赢,但是她的脚已经踏入。

咦?就这么容易?

郁桃有点不敢相信今日的韩祎。

往前一小步,离世子夫人进一大步。

然而,再抬步往前,被拦住了......

她抬头,看了眼面前的人。

韩祎垂眸睨着她:“让你进你就进?”

“嗯。”她点点头。

没错,只要能当上世子夫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生怕他不信似的,郁桃笑眼盈盈道:“更可况现在是世子哥哥请我进去的呀。”

她特意咬重了‘世子’二字,但凡身前人不是此身份,都不值得她耗费闲暇时光的丝毫。

韩祎眸色沉沉看了她片刻,抬手合上了门。

说是合上,其实有些温柔了,当时她站在那处,若不是退避及时,差点就被夹伤脸,平阳城美人榜从此失去一位佼佼者。

“什么啊?狗男人。”郁桃悻悻摸着鼻尖,气呼呼走开:“还睡着郁家的地盘,就如此猖狂!”

她说完,晴空里突然两声雷响,万里阴云席卷穹顶不过一瞬,大雨便突然而至。

翘楚撑伞挡雨,郁桃边走边纳闷:“这天怎么跟那位的脸似的,阴晴不定,说风就是雨。”

她径直走回院中,看着水缸里被雨滴砸的东倒西歪的两只王八,心里才算解了点气。

.

郁桃的书信停了五日,并非没写,而是她为了抒发那天的怒气,那几封信纸上写的都是‘韩伟的左脸颊是一只大王八右脸上画一只胡萝卜’之类的废话。

何况之前的信递出去,全部打了水漂,半点回复都没有呢?

她想着,在狗男人前面加上了忘恩负义锱铢必较八个字。

难得的是从那天开导过张锦菱之后,她与齐川之间的关系似乎慢慢开始好转。

张锦菱仰躺在榻上,“昨日齐川与父亲论事,给我带了城东的粉糕,虽然俗人的食物配不上我,但味道还是不错的。”

郁桃‘哦’了声,明显兴致不高。

张锦菱瞅了她几眼,问:“怎么,闫韩侯府世子不理你?”

郁桃微笑:“怎么可能呢?他每天都写信给我,我已经厌烦了。”

张锦菱嚼着樱桃,“姐姐教你,信这类物件顶多是睹物思人,若是他都不曾惦记你这个人,你寄物又有什么用呢?”

郁桃无奈:“那能怎么办呢?我如今脸面都不顾了,那个狗男人光是阴晴不定就算了,他还惜字如金,他说过最长的一句话大概就是嘲笑我的话。”

“去他的必经之路,他的府上堵他呀,你在府中不就是闲着吗?”

“府邸我大概是知道的,但他的行程如何确定。”郁桃苦着脸,“放过我吧,约莫再主动些,韩祎便要亲自奉送我一本女戒了。”

上回,他的脸上已经写上‘你不知矜持’几字,让她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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