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害醋(2/2)

距离水井落尸虽然已经过去好一段时间,但以他们检验出来的结果,死者在抓伤对方之时应该用了极致的力道,肯定存在明显伤疤,即便已经痊愈结痂,肉眼也能看得出来。

“也对。”柳煦儿愣了下,当即表示理解,没有犹豫地撸起两边袖袂。

两截雪白细嫩的藕臂展露眼前,邢严凝神定睛,刚刚伸手拉近,一声怒喝当头劈来:“你在干什么!”

那道魂牵梦绕的甜美(?)嗓音令邢严心跳漏拍,下手的力度不觉忘了轻重,直接在柳煦儿的手上掐出一只五指印。

公主提裙而来,煞气能覆半边天,若非手里没刀,他能一刀剁了这只没规矩的手:“松手。”

其实邢严已经先一步撒开了手,奈何公主无视一切,上手直接将柳煦儿露出来的纤细藕臂遮回去,然后将人塞到身后:“你想对她做什么?”

“我、不是,我没有……”一向自持冷静沉着的邢严方寸大乱,面对公主的质问竟是一句完整的话都拼凑不出来。还是柳煦儿深明大义帮他解围:“邢大人说想看我的手。”

安晟惊怒:“登徒浪子!”

柳煦儿解释:“不是的。邢大人秉公办案,我得配合他的调查。”

安晟更怒:“假公济私!!”

邢严百口莫辩,简直苦不堪言。柳煦儿解释半天,好不容易说了一句安晟终于能听进去的话:“公主,我手疼。”

盛怒的公主心神回拢,才想起自己拉拽柳煦儿的动作更用力,立刻撒开:“你怎么不早说?”

“就是有一点点疼。”为了不让公主担心,柳煦儿还想撸袖子给她看,不过被安晟给捂了回去:“收回去。”

柳煦儿迟疑:“可是邢大人还没看……”

“无碍,我已经看、确认过了。”邢严适时道:“方才是我有失分寸,我并无意冒犯柳姑娘。”

安晟懒得二话,直接赶人:“邢大人是来调查观景台坍塌之事吧?想必林学士定在主屋久候多时,莫让他老人家久等了。”

尽管柳煦儿事先已经给他打了底,但真正直击公主的冷漠与嫌弃,邢严还是很受打击。

柳煦儿静静目送饱受冲击的邢大人失魂落魄地走了,仰起小脸看公主:“公主,他喜欢您。”

“但我不喜欢他。”安晟又冷又傲。

“我知道。”柳煦儿点点头,指着自己:“公主喜欢我这样的。”

安晟被她一噎,却再说不出当日那番‘我还没有喜欢你’的狠心话语:“别跟邢严走太近。”

柳煦儿点头说好,转念又想到她已经答应邢大人帮他找出缀华宫里手臂有伤的人,以后肯定会有走近见面的时候。

蓦然柳煦儿停顿脚步,她撸起两只袖子,两截手臂干干净净,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其中一边有道细浅的粉痕,足有巴掌这么长。

这样的划痕本不易消,但柳煦儿运气好,当初落井受伤,梅侍官曾给过一瓶晚荧见了都眼馋、除疤效果奇佳的碧凝膏。再后来,医圣后人的兰侍官又给过一瓶效果更好的升级版雪溶膏。柳煦儿自来缀华宫跟了公主以后清闲不少,闲暇无事就拿出来涂一涂,很快就把伤疤给涂没了,只剩一道浅显得近乎于无的粉印,不靠近认真看根本发现不了。

柳煦儿呆呆看了几秒,始终不得其解。

“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家不许随便对外男露手臂。”

闻声,柳煦儿回神抬头,公主还在对为刚才邢严抓她手臂耿耿于怀:“这世上有的是表面斯文背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龌龊男人,你永远不会知道他们心里有多脏。”

柳煦儿本想说邢大人看起来不像是那种人,但仔细咀嚼公主这席话后,她陷入了深思:“所有男人的心都脏吗?”

“那当然——”安晟赫然想起一件事:“……也不全是,也有心不脏的好男人。”

柳煦儿露出半懂不懂的表情:“这样哦?”

安晟尽量放轻语气:“没关系,你若是分辩不出来就告诉我,我来替你把把关。”

柳煦儿想了想:“比如林二公子?”

安晟嗤之以鼻:“这男人比姓邢的还不如!”

柳煦儿还不知道林有清与喜眉的奸情,更不知道林有清背地里还干了多少好事,安晟见她几次三番提这人,心中警铃大作:“林二自私自我,行事只图利己,根本不为家人为宗族着想,这种人更要敬而远之。”

柳煦儿好像懂了:“所以公主对林大公子、林小姐等其他林家人评价颇高,唯独不喜林二公子吗?”

安晟痛恨自己总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也不全是因为惜才,只是林家已故老太君曾与我皇祖母和母后关系亲厚,念及这份旧情我当然不希望林家受林二这个祸害拖累。”

柳煦儿似懂非懂:“哦。”

安晟不欲多提,柳煦儿也不是那么感兴趣:“公主,您怎么一个人出来了?”

“我原是让梅儿出去找你的,却不知她跑哪了。”菊竹姐妹在东厢房里收拾行装,兰儿则在西厢房照顾昭燕,安晟看了眼时间:“皇后凤驾应该快到了……”

正说着,没走两步菊侍官就找来了,说了皇后凤驾已至林府。

安晟得去迎接皇后,柳煦儿却想去找梅侍官。她知道皇后一来,肯定会先去看看昭燕公主。

出于某种原因,安晟亦不想让皇后见到柳煦儿,只得谆谆叮嘱:“找不到就别找了,梅儿自有分寸,你早点回来别乱跑。今次出宫发生那么多事,估计皇后一到,我们就得准备启程回宫了。”

柳煦儿乖乖应下,等到她们走了才转身,忽而似有所感,瞥见一道人影闪身而过。

作者有话要说:上京第一劳模邢大人:忙碌使我忘记心里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