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1/3)

任惜遇像一尊冷漠的美人像,垂下鸦羽般的眼睫:“你的喜欢,除了能恶心我以外毫无意义。”

“对,整个学校都是你的猎场,所有感情都能被你明码标价。”程乾咬着牙冷笑,“尽管拿你的血肉去狩猎,我等着看你被扒皮拆骨的那天。”

第14章事发

任惜遇辞了班长的位置,乐得清闲,在剩下几天里心无旁骛地复习。除去任惜遇,班主任也确实考虑了要不要扶回袁倜,但袁倜家的公司仍是半死不活的样子,万一今天把班长给袁倜,转天袁倜就因破产退学,就得不偿失了。

李老师私下里找了几个心仪的班长人选,但好学生大多偏向于任惜遇,每个人都不领李老师的情拒绝了。一时班里群龙无首,任惜遇当真甩手一点也不再管,这下把李老师架到了左右为难的位子上,心里怀疑任惜遇搞了鬼,但也无可奈何。

期末考在每个学校的紧张氛围都一样。任惜遇和陆自寒心照不宣地揭过之前的谈话,还能心平气和地交流题目。任惜遇甚至可以在陆自寒的房间复习到半夜,累极了睡着,第二天衣衫整齐地在陆自寒的床上醒来,睁眼就是陆自寒平稳起伏的胸膛和凸起的喉结。陆自寒在这种时候极有分寸,帮他脱了外套和鞋子,抱他上床睡觉,却连他一根头发都不会碰。

两天考试就像在流水线上连轴转,任惜遇走进打乱的考场,无视每一道窥探或好奇的视线,有条不紊地思考,计算,答题。他很庆幸自己在红玉发廊磨练出了超乎常人的静心能力,甚至可以把无力的愤怒转化成在考场破釜沉舟的动力,拆解题干,与出题人对弈。

到了最后一门英语的时间,开考前五分钟,任惜遇接着拿到手里的卷子,再反手传到身后。就在这时,门口传来咚咚的敲门声。监考老师走下讲台,去门口查看情况。

过了一会儿,老师回来问:“哪位考生是任惜遇?”

任惜遇在众人注视中举起手:“老师,是我。”

监考老师说:“门口有位先生找你,说是你家有很重要的事,要你马上回去处理。”

“现在吗?”任惜遇愣了愣,瞥向未关实的门缝。门口站着一个眼生的年轻男人,不是吴秘书也不是任轻尘。

“他确实是你家公司的人,给保卫处提供过证明了。”监考老师说,“可能家里真的有急事,你先去吧。”

听到这话,任惜遇心里咯噔了一声。如果是任轻尘的人,不会逼他立刻离开,起码得等到考试结束。

任惜遇字句清晰地对监考老师说:“老师,这是全市联考,已经发卷了,我提前离开是违反考场纪律的。万一市里出现泄题,你我就解释不清楚了。”

监考老师愣了一下,大概没有想到这位考生在知道家里出了大事之后还要盘算考试,但他说得也确实有道理。于是老师蹙眉道:“行吧,开考半小时后就能交卷,你抓紧一点。”

此时距离开考只剩两分钟。任惜遇不能动笔,飞速用眼扫着阅读理解的文章,开考铃一响,飞快把第一篇阅读的答案默了上去。

开考后五分钟就要放听力,他趁着这五分钟又做了两篇。二十分钟的听力,听一遍就选答案,第二遍的时间和音频的间隙立马翻到后面做完形和七选五。等最后一大题的第一遍听力结束,他边看作文题边动笔,写到字迹飞起才勉强编完小作文,而听力结束的最后一段音乐也落下了尾音。他实在拖延不下去时间,只能空着大作文,交了卷走出考场。

任惜遇抢在年轻男人抱怨之前开口:“对不起,让你久等了。大市联考规定比较严,开考半小时之后才能交卷,我也没有办法。”

年轻男人只好按下不耐道:“那请小少爷跟我走吧,任总在家等您很久了。”

任惜遇跟到校门口,发现停着的车是原来吴秘书那辆。他不动声色地坐上后座,年轻男人坐到了副驾驶,关上门命令司机开车。

“请问一下,您是我爸爸的什么人?”任惜遇斟酌着问道。

年轻男人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道:“我是任总新聘的秘书。”

“那……吴秘书呢?”任惜遇又问。

年轻男人没有回答他,只挂起程序化的笑脸:“我无权回答。”

车子一刻也不停地飞驰回了任家,车门正对着那扇高得让人窒息的大门。任惜遇在秘书的催促中下了车,走到门前。大门慢慢拉开,任轻尘和任夫人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听见动静立刻看了过来。

任轻尘看到任惜遇的第一眼便猛地站起身,想要往他的方向走。任夫人跟着站起来死死拽住他,对他压着声音说:“坐下,跟你没关系。”

但他们的距离毕竟不远,任夫人这句警告一字不落地传进了任惜遇的耳朵里。任夫人说完,带了点假笑对任惜遇说:“任总在二楼书房,你过去找他吧。”

任惜遇连鞋也没来得及换,一步一步走上楼梯,敲响了书房的门。

“进来。”任万山在里面说。

任惜遇轻轻推开门,看见任万山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叠资料,眼底很疲惫,带着阴郁的青黑。

任惜遇轻声唤道:“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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