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2)

沈念庚坐在马车上,才意识到自己是疯了吗?要是父亲在身后赶上来,那不就全糟了,怎么能信她呢?自己刚刚是撞了邪吗?

“徐子烨!”

“吁~公子,怎么了?”

已经到了嘴边的那句“回沈府”被他在嘴中停了半晌咽了回去,“无事,走吧。”

此时的宫中,张泽林和二皇子相对而坐,一旁的范甯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听着两人的谈话。

二皇子赵弘致这个人是那种让人见了一面就印象深刻的那种人。

不仅仅是因为他那张俊美的脸,更是因为他周身的气质。就像现在,他和他的老师一起坐在这儿,却脱了脚上的一只靴子,一只手拿起盘中的花生,碾碎外壳,把里面的果肉倒出来,再去拿下一个,不一会儿,剥出的果肉堆成了一座小山。

“二皇子,最近朝堂上的动静,看样子不小,今日老臣去看皇上,还听他问了一句。”

阳光下被压开的外壳弹出一小撮“烟雾”,但很快被风吹散。

“哦?这种小事也能惊动父皇?”踩在靴子上的脚动了动。

张泽林看着他这幅样子,像是见怪不怪了一般。“不知是谁告诉了皇上,是不是要去告诉皇上……”

“老师,父皇还病着,这种小事还是不要去打扰了,要不别人会说我这个做儿子不体谅父皇的。”

赵弘致把剥出来的花生用手拢在一起,细心吹了吹,递给了张泽林。

张泽林迟疑了一下,但还是接了,但只是攥着,并没有其他的动作。

“二皇子,沈家那边怎么样了?”

赵弘致低头掸了掸衣服上的残渣,“沈家已经不是昔日的沈家了,虽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但已是不可同日耳语了。”

张泽林用指腹细细摩挲着手中的东西。沈家目前只剩下了两兄弟,除了那两兄弟,小一辈里只有沈家老二的儿子沈念庚了。

说起这个沈念庚,就连他都有些搞不明白。明明沈家的祖祖辈辈都在文臣这条路上走的好好的,那故去的沈国公更是到了太子太师的位置上,但这个小辈却不走这条路,回到沈家后直接进了少府,管起了商业。

且不说是多大的官,这少府不管是新臣还是老臣都不愿意趟这趟浑水,不为别的,这国库里一年盈亏,税收进账哪一样都出不得错,但凡出一点错,那就是众矢之的。

他坐上少府监的位置已两月,朝堂上那些人早就已经蓄势待发。

“过一会儿,就应该有消息了。”

门口的侍卫来报,“二皇子,沈少府来了。”

赵弘致一挑眉,“怎么是他来了,让他进来。”

身后的范甯脸色一动,沈念庚来干什么?听刚才二皇子的意思,沈家莫不是有了些什么动作?这和沈念庚要幽州的那条商路有没有什么关系?

启祥宫门上的匾额是皇上亲手所提,日光照在上在,在地上反射出了一条金色的直线,沈念庚踩在上面,身体被分割成两半,他偏了偏头。

刚刚进去的侍卫出来,“沈少府,二皇子让您进去。”

他挺直了背部,迈过了门槛。

“臣参见二皇子。”他恭恭敬敬行了礼,在还未听到声音的时候保持着行礼的姿势。

“沈少府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赵弘致总觉得自己对这个沈念庚有一种莫名的情绪。那种感觉不能用喜欢或者是讨厌界定。他从没有对一个人如此不确定过,以至于一见到他,他就没来由地心烦。

“最近南方之事让二皇子和各位大臣都有些烦恼,国库出钱送往南方的钱款也是如微微细雨一般不能解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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