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2)

沈念庚走后,赵年岁把自己憋在屋子里憋了一整天,一直到天黑,她瘫在床上的姿势变都没变过。

她整理了一下脑中的记忆。

今日是赵父带着赵母求医,学堂这才休息了一日,明天一早,那些学子们就会到这儿,而赵年岁,就要担当起教他们的“大任”。

想到这儿,赵年岁心一横,“大不了明天我自爆行了吧,他们肯定不愿意让一个女子教吧。”

第二天早上,赵年岁整理了一下,走到了学堂门口,看着里面坐着的人,心里还是不免有些发怵。

像这种学堂实在是稀少,整间学堂又只有赵父一人教习,所以这里面坐着的学生有高有矮,有年长一些的,还有七八岁的孩童,此时都在座位上坐好了,有的在和四周的人聊天,有的课桌上放着书在温读。

她装模作样地把手中的书放在胸前,另一只手背在身后,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踱步而进。

在她进来站到讲桌上的那一刻,四周就响起了窃窃私语,赵年岁刚刚的信心瞬间破防,她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在校大学生,一直让人管着,也没管过人啊!

底下一个年龄看起来比她小三四岁的少年看她呆立不动,问道:“赵年岁,你不在座位上坐好,站在讲桌上干嘛?”

她在脑中过了一遍词,这才开口道:“我父亲带着我母亲去南方求医去了,要去一月有余,这学堂由我暂管。”说完有些心虚,仔细看着下面人的反应。

坐在边上的一位少年岁数看起来要比刚才那个年长一些,他和刚才的那个学生语气完全不一样。

“师母怎么样了?要紧吗?”

赵年岁打量着他,好温润的一个公子,“芝兰玉树”这个词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吧,她在记忆里翻找着关于这个人的记忆。

林煜,赵父的学生之一。应当算是这所有学生里最认真刻苦,功课也是最好的了。

这下她对他的好感一下子就增加了不少。

“应该没什么大碍,南方有专门治这一种病的名医,此去应当会有办法医治。”

她回答完,少年眉间的担忧淡了少许,随后低头沉思。

他们不提问,赵年岁就打算坦白了,刚要开口,门外就飞奔进来一人。

“对不起,先生,我……”进来的是卢方宇,急忙解释着,嘴里的话却在抬头看见赵年岁的那一刻停了下来。

“赵年岁,你在站在这儿干嘛,我还以为是先生呢。”

赵年岁看着他,本想说的话被打断,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磕磕巴巴地开口:“那个……我,我是……”

卢方宇笑出了声,“你这怎么像哪家的闺门小姐一样,说话还轻声细语一个字儿一个字儿往外蹦的。”

他这么一说,下面坐着看戏的一时间都哄笑出声,坐在讲桌下方的一个学生开口:“他要真的是一个女子,那咱们学堂可要倒大霉了。”

赵年岁在听到这句话时下意识地反问道:“为什么?”

那学生被她问住了,“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书院会倒大霉?”

卢方宇向前凑了凑,左看看右看看,“赵年岁,你不会是读书读傻了吧?除了皇家书院可以宫里的公主郡主这些有地位的女子入学以外,其他所有学堂书院不允许女子进入你不会忘记了吧?”

“……”窗外的冷风顺着窗缝溜进来,把她的心吹得拔凉。

卢方宇看着她双眼无神,伸出五指在她眼前挥了挥。

赵年岁深吸一口气,恢复到皮笑肉不笑的状态,“我父亲陪我母亲去南方求医去了,所以……你懂吗?”

“那我们怎么办?”

卢方宇一问出来这句话,刚才出声的那个学生再次笑着开口:“说的好像以前先生在的时候你努力了一样。”

“哈哈哈哈哈,就是的,卢方宇你别装了。”

卢方宇红着脸咳了一声,“谁说我不学的?再说了,我家亲戚是在京城里……”

“行行行,知道了,你家亲戚是在京城里做大官的,这话都听了无数遍了。你看人家赵年岁,人家攀上了沈国公府,你家那位亲戚不知道比不比得过沈国公府啊?”

底下的人拿卢方宇和赵年岁开着玩笑,卢方宇一时争辩不过,气哼哼地回到自己位置坐下了,赵年岁则站在原地,不知在想着什么。

学生的调笑来得快去得也快,“那我们现在干什么?”

赵年岁像是没听到一样。

林煜坐在位置上用指节敲了敲桌子,“咚咚”的声音让那些人安静了下来,紧接着开口说:“先温习一下上节课先生要背的诗篇吧。”

“那不是上节课的吗?”一个学生小声开口。

“你会了?”林煜平静地看着他。

提问的少年没敢再回答,转过身去。

林煜起身走到赵年岁身边,“赵兄?赵兄?”

“啊?”

“你别生气,他们只是嘴边说说。”

赵年岁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回想了一下,才明白他是说刚才那些人说赵家攀上沈国公府这件事儿。

“没事儿,我不在乎这个。”她大手一挥,装作无事。

“那就好。一月左右先生能回来吗?”

“应该能,为什么是一月左右?”

“今明两日过去,就是四月了,该放农假了。”

听到“农假”这两个字,赵年岁仿佛劫后余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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