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攻略第四十步(1/2)

薛茗微愠:“我方才同你说的是在阿娘面前如你所愿。”

“我可不管这些。我只知道做戏必然是要做全套的,不然容易露破绽,你说是不是?”

薛茗:“……”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人这么巧舌如簧?

李崇州看着她一言不发的样子,莫名觉得有些好笑。随后抬头看了眼院口上的木匾,不紧不慢地经过她,走至院口,忽而停下,转身戏谑地说:“既然到了地方,夫人便可以回去了。夫人一直站在原地,是想和我一同进去吗?”

薛茗闻言,扯了下嘴角,心下便不想再同他说话,毫不客气地回道:“你的想象力可真好!”

而后便脚步一转,衣诀带风似的走了。

独留李崇州一人站在院口,垂眼,略有些狼狈地低笑一声。

……

翌日天晴。

薛茗一清早同林中月用完膳之后,便又回到了紫菱院中。

尽管她之前离开紫菱院月余,可院中各处都有婢女及时打理着,遂整个院子的模样还同之前一般没什么差别。

日头渐渐升高,忽地有成队的卫兵们从府口而进,步伐齐整,自廊下朝着紫菱院走来。

商枝领了事情,刚走出院外,远远地看到这情形,暗道不妙,转身急急忙忙地奔进院中,正看到薛茗在摆弄着院中的花花草草,一时更急了,连礼也未行:“小娘!太子殿下来了!”

薛茗停手,扑了扑手中的灰尘,转而立时挺直身体,脚步微移,去用了水,方道:“他昨日不就是说过今日会来吗?我在此便是等候他。”

不过这话说完,她却没有听到商枝的回话,倒是身后传来一阵哈哈大笑之声:“小娘果然是有趣得很!”

薛茗似是意识到了什么,用帕子擦净了手,拢了拢臂弯上的披帛,转身行礼:“太子殿下。”

李容峥穿着圆领湖蓝衣袍,一瞬不瞬地瞧着她,眼中的光若隐若现:“小娘果然聪慧!既然是在此等候本宫,那你觉得本宫今日来是为何?”

“昨日里,殿下命人进我紫菱院搜寻了一番,没有搜到您想要的东西。今日自然也不会自讨无趣,再来搜寻一番。您说,是也不是?”

李容峥眼底蓦地窜出笑意:“小娘说的没错。本宫今日来是为了私事。”

“私事?我并不觉得我与您有什么私事可谈。”薛茗顺着他话说下去,言辞中却是有着驱逐之意。

李容峥笑着摇头,手中的折扇一合,不知不觉间,折扇轻敲了她的肩,却及时被她躲开了,登时脸色一沉,不过转瞬之后又恢复了先前那般携笑的脸:“怎么会没有?本宫想告诉你的是,早在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本宫便打心底里佩服你。如今昨日里又见到你真实的样子,这佩服便化成了仰慕。”

薛茗看着方才自己躲过的那折扇,眼却仍是直凌凌地盯着他看,冷声:“太子殿下的仰慕,我可受不起。如今家中生事,您在此时提这等事,莫不是想羞辱我?”

“羞辱?”李容峥手指一捻,忽又张开折扇,微微晃动,“小娘千万别作践本宫的真心,不然依着本宫的脾性,不会一直对你这般容忍的。”

薛茗眼微晃,心下亦觉得有些失言。

她家中已经如此,若是再招致太子的不喜,那么府中更是雪上加霜。

她现在要做的应当是怎样使府里少些灾祸。

她微咽了一口气,方道:“那太子殿下,您今日来到底是希望我怎样?”

“本宫也不说闲杂话了。想必你也看到如今这幽州的情形了,你心里一定十分难受。”李容峥的笑意愈发凉薄,始终盯着她的眼,手中摇着那把玉骨折扇,随后不徐不急地说着,“你现在也知道本宫仰慕你。若是你跟了本宫,本宫保证你范阳节度使府一点事情都没有。”

这无疑是一个诱人的饵。

李容峥原以为她起码会犹豫一时半刻,不曾想她几乎是一瞬过后便直接否决了他。

跟了他?

“太子殿下说笑了。”薛茗敛眸,只觉得可笑,不清楚这李容峥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我也受不起您的仰慕。”

“怎么受不起?昔日本宫在长安便听闻小娘你的名声,一直未曾见过。如今见了,只觉得更加惊喜。”李容峥蓦地朝薛茗走了几步,凝着她,“本宫这样的,你有什么可担心的?”

薛茗:“……”

“你在担心什么?担心英王世子吗?”李容峥一哂,“本宫知道,他就在这府里。”

薛茗闻言,心下一时竟有些迷惑。

昨日里,她可是亲耳听他说他知道她嫁去英王府的,如今却说这样一些话。

想到此,她冷笑一声:“您既然知道,那还有什么可说的?还是殿下您喜欢有夫之妇?”

不料李容峥只是阴恻恻地笑:“有夫之妇又能怎样?本宫是太子,日后这江山都是本宫的。想要什么都会有。你现在拒绝本宫,日后必然是要乖乖到本宫身边的。”说完,话锋顿转,“况且,你不会觉得他是你夫君,他便是向着你这一边的吧?”

薛茗听着这话,脊背微凉,脑中如有波涛在起伏,只觉得他疯狂,抿唇不语。

而李容峥还在说话:“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明明这节度使府已被本宫封锁,为什么他能光明正大地进来?”

薛茗不自觉地揪紧手指。

昨日李崇州来的突然,她也确实没有细想。

如今被李容峥这么一说,心中的云雾好似被拨开了些,但仍旧有些不可置信。

面前的李容峥见她沉静的面容上似乎出现了微微动摇,心中暗自一喜,继续道:“因为他是圣人亲命,查探这十六州是否与契丹人有勾结的人!”

“现下幽州生事。你说他会因为你而放过这吗?欺君之罪,你觉得他会为你担吗?”

“但是本宫不一样,本宫日后登上大宝,这天下都是本宫的,自然能保得住这幽州。”

薛茗听着他的话,心里很清楚。

他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说他能助她。

可是,她父亲的过错哪是那么容易说没就没的?

她转而问道:“殿下想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何必要一个已经嫁过人的人?您贵为太子,有违伦理之事还是莫做为好。”

“你嫁过人又能怎样?他还没碰过你吧?”李容峥续道:“本宫既然知道他为何事来此,自然知道他何时走的。而你,没多久便出现在了潞州,想必也是因怒回幽州的吧?”

薛茗听着这直白的话,心口一晃,而后又听清了他下一句话,便知晓了他定然是没有料到她先前一直在蓟州,兀自讥讽一笑:“太子殿下。您这就说错了。我在潞州遇到您之后,可不是回的幽州,而是蓟州。而您的前一个问题……在蓟州之时,我与他是一直宿在一起的,您说呢?”

李容峥闻言,咬紧牙关,乜着眼,不善地看着她。

他以为他十拏九稳,句句言辞偏锋,不曾想现下被她这么一段难辨真假的措辞给堵住了,一时阴沉了脸。

忽而他身后传来脚步声,紧接着有人站到了他的身边,见礼道:“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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