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第 150 章（2/2）

何方舟将一个厚囊囊的信封递给沈无疾，道：“你前些日子叫我去打探养怡署，其中有些波澜不在此细说，只是着实也不容易，光靠东厂可能没这么快，我只好请了靠得住的江湖人士帮忙。养怡署面上炼制丹药，背地里却——君天赐安排严密，若非他自曝，恐怕我们至今还被蒙在鼓里。可疑点也在于此，他既要瞒着，为何又主动告诉你？”

沈无疾没说话，顾自拆开信封，细细看起来。

何方舟去外面叫人送来两盏茶，亲自端回屋里，放到桌上。

约一柱香的时间，沈无疾看完了资料，端起茶碗，问：“哪个江湖人士？”

何方舟也不瞒他：“明庐。”

沈无疾顿时翻了个白眼：“哼！他靠得住？”

何方舟忍不住要为明庐说说话：“无疾，别的不说，就你和洛公子那事儿，他可没少帮你俩给老先生说好话。你别总是有事儿就亲热地拉着他叫哥，待事儿一了，立刻翻脸不认。”

沈无疾斜眼看他：“你这都知道？是东厂人太多了没处儿去，连咱家府上都安插了眼线，还是他竟眼巴巴跑来向你告状？”

何方舟哭笑不得：“您说的这都是什么话呀！小的一片好心，急您所需，生怕您又离家出走，上赶着替您疏通关系、联系感情，却落您这一口说道，可去哪儿申冤呢？”

沈无疾冷笑道：“给你三两彩，你还装扮上戏台了！给您指条明路，司礼监秉笔首席展公公可稀罕听您诉苦鸣冤啦！”

何方舟立刻住口，垂眸喝茶。

沈无疾难得良心发现，“嗳”了一声：“你还真想孤单一世，每夜里守着个冷被窝儿？”

何方舟笑道：“我哪儿孤单了？有了耀宗，每日都热闹。他最近越发乖巧，还能背三字经了呢。”

沈无疾不耐烦道：“少拿那傻子来糊弄！你知道咱家说什么。”

何方舟只得叹了声气：“知道，可是你怎么忽然说起这个？我是个太监——”

“太监怎么了？”沈无疾不高兴道，“外人也就罢了，你还瞧不上太监？”

何方舟无奈道：“不是瞧不起，只是说事实。冒昧拿你和洛公子做比，一则，我不是你，二则，你和他之间至少还有一个全乎人儿，我和清水——就是胡闹。你就是他榜样，你干什么他都学，却又学个四不像。”

沈无疾白他一眼：“听你这意思，是嫌弃展清水也是太监？”

何方舟犹豫一下，道：“我哪里又说这话了？”

沈无疾道：“咱家听着你就是这个意思。”

何方舟忙道：“那是你听错了。”

“呵，咱家听没听错，你自个儿心中有数就行。”沈无疾喝了口茶，道，“可别瞧不起太监！这世上多少男人，除了比太监多个那玩意儿，别处不定缺什么呢，缺良心的多了去了！”顺口就道，“就那明庐，呵，可别忘了他在江湖中有什么诨号。呵呵，若是与这等薄情寡幸、见异思迁的浪荡渣子比起来，展清水强到不知哪儿去了！”

沈无疾说完便专心喝茶，没注意到何方舟的神色有些微妙异样。

他喝完茶，言归正传，与何方舟议论了会儿养怡署的事，瞅着时辰便起身说要走。

何方舟问：“今儿回自家吃饭呢？”

“是啊。”沈无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