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第 147 章（2/2）
沈无疾见他许久不语、神色纠结，催促道：“这也不行吗？这可是两厢情愿，且都未婚嫁，连未婚妻都没有！”
洛金玉犹豫再三，狠心同意：“好吧。”
然后，他就又不说话了，也不动，呆呆地看着沈无疾。
两人僵持片刻，沈无疾提醒道：“你快来引诱咱家。”
洛金玉惊讶道：“我？”
沈无疾亦十分讶异：“不是你，难道是咱家？”
洛金玉听得“娇纵”二字，便已觉得这少爷是沈无疾了，哪里想过是自己。他恳切地与沈无疾商议：“我不如你机灵，我扮不来，还是你扮这少爷，我扮义子。”
沈无疾却叹道：“如此有什么意思？咱家平日引诱你还少了吗？”
洛金玉：“……”
沈无疾催促道：“快！天都要亮了！”
洛金玉讪讪道：“可我当真不会。”
沈无疾终于毛了，拍案而起，厉声道：“咱家忍着被你阉了两回，现如今你来说你不会？！你当咱家是什么人物？！咱家把话撂这儿！今儿你会也得会，不会也得会！”
洛金玉：“……”
……
何方舟难得来一次司礼监。一则，就算大家都知道东厂与司礼监实则都归沈无疾管，可他面上还是得做出个划分泾渭的样子；二则，他不爱见展清水这糊涂虫。
展清水却爱见何方舟得很！
只可惜，他先前受了沈、洛二人好事儿的刺激，试图效仿沈无疾之死缠烂打，往东厂跑得太勤，被何方舟烦不胜烦地告了小状。
沈无疾自个儿饱了就不理饥汉的苦，充当王母法海，禁止展清水骚扰何方舟。
其实，沈无疾也无奈。他护短，可两边都是短，手心手背都是肉，他能偏谁？
沈无疾只好一面安抚何方舟，多给展清水安排公务；一面又下定决心，若展清水忙完了还有空往东厂蹿，那自个儿就睁只眼闭只眼。
若何方舟再来抗议，自个儿也有话应对：咱家能做的都做了，你总不能叫咱家每日捆着他吧？你若能捆，自个儿捆去，咱家当没看见。再不行，你杀了展清水，咱家仍当没看见！
可惜展清水没看透好兄弟的盘算，只看到了他给自己穿小鞋。因为好兄弟给他的公务多到他很难忙完还有空蹿东厂。
对此，好兄弟理直气壮：咱家的公务从来比这还多，咱家就能处理得井井有条。你不行，就只能怪自个儿没用！当讨媳妇儿容易？呵。
展清水正愤愤地埋首于如山公文，忽然听人叫“何督公”，抬头一看，急忙搁笔迎上，喜笑颜开道：“方哥，今儿什么风将你吹来了？喜福，快奉茶来！”
何方舟神色严肃，问：“无疾在吗？”
展清水见状，知他有正事，忙正色道：“他在皇上跟前侍候。”
何方舟道：“想法子请他回来。咱家有急事儿。”
展清水急忙叫人去请沈无疾，自个儿则殷勤地跟在何方舟屁股后头。
何方舟对此颇为头疼。
——展清水打小与沈无疾好，耳濡目染，好坏都学。
明明都已是太监了，早早断了那孽根，竟还断不了那点子歪脑筋，唉，又是何必。
喜福奉过茶来，展清水急忙抢在手上：“方哥，茶烫，我先给你扇凉些。”
何方舟委婉道：“都是喝热茶，你扇凉了，倒不是那个味道了。”
——世间无论男女或断袖，究竟也有个男的，你我太监，何苦凑这热闹。
展清水笑道：“热茶烫嘴呢。说起来，近日换季，容易上火，我前两天就长了燎泡。方哥还好？”
何方舟道：“还好。”
展清水道：“以前也这样过，记得那时你给我熬过一帖药，喝了就好。”
何方舟道：“回头咱家叫人将方子送来。”
展清水喜笑颜开：“方哥总是如此关心我。”
何方舟无奈道：“你都将话说到这份上了，咱家总不能只叫你多喝热水。”
展清水讪讪笑道：“哈哈、哈哈……”
不久，沈无疾回来司礼监，叫何方舟去无人的房里说话。
何方舟关上门，低声道：“君天赐领了圣谕，要私见曹国忠。”
沈无疾微微皱眉：“他哪儿来的圣谕？咱家在皇上跟前，听都没听过这事儿。”
何方舟道：“我也是这么想的，若有此事，你必先知会我一声。因此我一面拖延，急忙来找你。我心想着，他不至于敢假传圣谕。可皇上为何同意，君天赐又为何要见曹国忠？”
曹国忠起初没死、被关在天牢深处、后来又被沈无疾杀了、换了替身这些事儿，知道的人很少，连展清水也被瞒在鼓里。
沈无疾思忖一阵，道：“既有圣谕，就别拦着。你装出个警惕模样儿，说要旁听，与他争一阵，实在不让听也就罢了。”
何方舟担忧道：“可如今那‘曹国忠’——”
——已是个替身。
沈无疾冷冷道：“无妨。那厮受制于咱们，知道该怎么装傻充愣，任谁去了也问不出话来。”
……
沈无疾回去皇帝跟前，已换回温顺笑面，道：“奴婢刚刚是回司礼监了。小君大人领了圣谕，要面见曹国忠。曹贼狡猾，又身负玄秘，何督公不敢轻易答应，便让奴婢请示圣上。”
皇帝摆摆手：“哦，是朕同意的。君天赐前日来找朕，说曹国忠与你深仇大恨，大约宁死也不愿意叫你再多立个功，绝不肯说出龙脉秘密。朕一琢磨，还真有道理，就让他去了。”
沈无疾问：“若是如此，曹国忠是否要移交别处关押？”
皇帝道：“这倒不必。”
沈无疾却正色道：“奴婢斗胆。如此一来，若曹国忠出了岔子，是算东厂失职，还是算小君大人的责任？”
皇帝不解道：“能出什么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