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第 134 章（2/2）

宋凌深深呼吸，咬着牙道：“我知，你想我死。”

“你总是想出错误的事情，还是不要胡想了，先冷静下来。”洛金玉认真劝道。

自从遭受情伤以来，宋凌心智大变，情绪无常，很是偏激，又再三受洛金玉刺激，此刻他翻脸冷笑道：“我若要死，也定拉你殉情！”

怪只怪洛金玉是个出名的愣子，闻言道：“我与你又没有‘情’，何来殉情？你不过是东窗事发，挟持人质。我已有家室，你休得胡言乱语，辱我清誉。”

宋凌怒发冲冠：“是我先与你结亲！燕康才是后来的！分明是我先——”

他心情激动，刚说几句，又垂头呕起血来。

洛金玉急忙劝道：“你还是先不要说话了，否则恐有性命之忧。”

宋凌自嘲道：“你巴不得我死。我死了，你就自由了。”

洛金玉坦然道：“此言差矣。你死不死，我都是自由的。”

“你——”

“你还是先止血吧。待你好一点，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洛金玉道。

宋凌冷笑：“你又要说，不是你拿了我定情信物？那你无需废话，我一个字也不听！”

洛金玉道：“你听不听我都要说，那时与你——与你定情之人当真不是我，而是一个妖兽被胡离化形，用以蒙蔽了你。”

宋凌脸都胀红了，怒目道：“你就是要悔婚，也无需如此羞辱我！”

洛金玉：“……”

山洞之中陷入寂静。

洛金玉想了想，寻了一处干净地方，盘膝而坐，闭目不语。

宋凌看了他一会儿，冷笑出声：“若我告诉你，如今你的神智被我锁在玄界，根本回不去人间躯壳中，你还能这么镇定？”

洛金玉一怔，睁开眼睛看着他。

正如宋凌所说，洛金玉之所以镇定，是因为他觉得自个儿等下睡醒就能回去人间了。

宋凌不再理他，也盘膝坐下，将剑放在一旁地上，闭目吐息，为自己疗伤。

洛金玉无法再如刚才镇定，他观察一阵，悄然起身，背贴着山洞石壁，蹑手蹑脚地往外走——

还未走到洞口，地上那柄剑忽然漂浮起来，拦到他胸前。

洛金玉转头看宋凌，见这人仍闭着眼睛在那调息，便收回目光，盯着剑看了片刻，缓缓蹲去地上，头比剑低，试探地将脚探往前方——

剑往下落了几分，横在他眼前。

“……”

洛金玉斟酌半晌，站起身来，垂眸整理衣袖，余光却一直观察着那柄仍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剑，暗自深深呼吸，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脚踩向这柄剑！

宋凌缓缓睁开眼睛，缓缓转头看过去，一时无语。

洛金玉将剑踩在地上，表面镇定，内心却充满迷茫。

一直踩着也不是个事儿，可若就此收脚，似乎也没意义……

宋凌倒也没有恼怒，只是淡淡道：“你变了许多。”他话锋一转，又道，“先前匆忙，未与你细说。我知你想寻复活之法，如今我学到了，可以教你。”

洛金玉欲言又止，终了，问：“我离京前做的那些噩梦，出现的许多幻觉幻听，是你所为？”

宋凌坦然道：“是。”

洛金玉问：“那我母亲真正魂灵在哪？地府吗？”

宋凌道：“没有地府，只有鬼界，鬼界与人间常说之地府非是一回事。鬼与精怪妖物、甚至于仙道，其实差别不大，都靠修炼而成，并非人人死后都会成鬼。如你这样有前世与今生，亦是因你前世修过道才有机缘功夫。”

洛金玉皱起眉头：“依你所言，那我娘死后……”

宋凌垂眸，许久才道：“大多数凡人都只有一世，没有来生。死了就是死了，在这六界中再不存在。”

洛金玉问：“可你又说有复活之法，是什么意思？”

宋凌正要开口，忽然皱紧眉头，捂住了腹部。他习以为常，掌心抚着腹部，低声说了几句洛金玉听不懂的语言。

——可这回失了效，腹部剧痛并未得到缓解，反倒腹里那物越发急躁起来，横冲直撞，几乎将宋凌撞得呕吐起来。

洛金玉看他冷汗涔涔，关切道：“你怎么了？”

宋凌抬眼看他，脸色惨白，却忽地笑了，竟露出一丝再柔和不过的神色，又有些羞腼，低声道：“你做的好事。”

洛金玉一怔。

只见宋凌勉力调息，不多久，从口中缓缓吐出一物，小心翼翼捧在手心，脸色好了许多，似乎不再疼痛。

待那物周遭青光散尽，由小变大，洛金玉定睛一看，竟是一颗成男拳头大小的青皮蛋。

宋凌仔细察看这蛋上裂痕，面上露出惊喜：“终于要孵化出来了！玉衡，你来看！”

洛金玉不解道：“这是什么？”

宋凌面上一热，飞快地看他一眼，故意冷下声音，强作镇定道：“你的孽种。”

洛金玉：“……”

宋凌久久未听人言，心中不安，抬眼看愣愣的洛金玉，愠怒道：“事到如今，你还不想认？”

作者有话要说：玉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