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第 91 章（2/3）

洛金玉跪倒在地：“草民洛金玉拜见皇上。”

皇帝笑着道：“平身。赐坐。”

小太监搬来一个小凳子放在榻旁，又端来两碗茶，便默默退了出去。

皇帝打量了洛金玉一阵，问：“忽然宣你来，你不觉得奇怪，或者心中不安吗？”

洛金玉垂眸道：“回皇上，草民并无不安。虽不知圣意，却也无意揣度，总之来了就知道了。”

皇帝笑了起来，拉家常似的，道：“召你时，你在做什么？”

洛金玉回答：“草民当时正在沈无疾家中，与他聊天。”

“哦？聊些什么？”皇帝问。

“说顺天府尹贪污腐败，立案在审。”洛金玉道。

皇帝“哦”了一声：“朕今日叫你来，也和这事儿有关系。你那冤案眼看就要翻了，你日后的路，朕也替你想好了。你回太学院再读半年，结业正好赶明年春闱。以你才学，状元如囊中取物。随后看你想去哪儿，都好商量。”

洛金玉听他话里话外另有意思，敏锐且直接地问：“条件是什么？”

“你倒确实是个聪明人。”皇帝叹了声气，也不再绕圈子，“条件就是你去和沈无疾说，这案子到此为止，让他别咬着君家不放了！唉，他把什么陈谷子烂芝麻都翻出来了，非要给你出气！”

洛金玉淡淡道：“身正不怕影子斜。若君家立身本正，何惧其他？若本就有亏德行职责，无论是谁为了什么翻出来，都理应支持，秉公办理。”

皇帝苦恼道：“问题恰恰在于，君家影子就是斜的！”

皇帝说着，左右看看，竟忽然下了榻，坐在洛金玉身旁的脚踏上，眼疾手快地拽住被惊得起身的洛金玉，低声道：“没事儿，你坐！别闹出动静！”

皇帝强迫地将洛金玉摁回凳子上，凑近了道：“你安心听朕说完……今儿君亓老匹夫拿了把剑来找朕，说了一通废话，什么给先皇挡过刺客啊，领兵立过战功啊。反正就是说他劳苦功高。然后假惺惺说要辞官，好像朕敢真答应他似的！”

洛金玉：“……”

“都是沈无疾非得挖他老底闹得！可有些老底还真不能挖。”皇帝神色微妙，纠结半晌才继续道，“说起来，先帝是朕的叔叔，朕也不好说他——你知道他好色吧？”

洛金玉道：“民间有传闻，先帝是风流之人。”

皇帝道：“那不是传闻，就是事实！那你知道他有些癖好还特别怪异吗？”

洛金玉摇摇头。

皇帝也觉得难以启口：“唉……他喜欢淫□□女，若能和女子的家人一起则更好，要是身怀六甲呢，就更——”

洛金玉瞪大了眼睛：“何等无耻骇人之闻！”

“谁不这么说呢！”皇帝啧啧道，“总之，君亓他亡妻——咳，你懂的。”

洛金玉被惊骇到一时说不出话来！

皇帝重重叹气：“那把剑也说来话长。他亡妻当时也不愿意，可迫于先帝淫威，只能从了。可后来某日，那女子也不知怎么，忽然暴起抢走先帝佩剑，差点弑君。虽君亓救下先帝，那女子却当场自刎了。”

洛金玉勃然大怒，正要斥骂，皇帝赶紧捂住他的嘴，“你听朕说完！别嚷嚷！此乃皇家秘闻，殿外那么多宫娥太监若听见了都得死！你别造孽！”

洛金玉一怔，想了想，勉强按捺下来，只是仍被气得发抖。

“别说你气愤，朕听了都嫌脏耳朵！”皇帝冷笑道，“可是话说回来，朕还得替先帝兜着这丑事，否则滑天下之大稽！我朝脸面都别要了！姓君的老匹夫，除了那柄剑，手里还有其他当年证物！他今儿就是来威胁朕的！”

洛金玉皱眉道：“恕草民直言，难道皇上可一退再退？”

皇帝摇摇头：“自然不可能！只是事发突然，朕只能行权宜之计。他手上证物，朕事后会让东厂想法子毁了。”

洛金玉想了想，问：“此事着实严重，皇上大可对沈公公直言，想必他亦能分清轻重缓急。”

“那是当然。但此事毕竟委屈了你，朕先和你说，其实也是向你赔罪。”皇帝笑着道。

洛金玉一怔。

“那日在刑部，你和喻阁老说的话，朕在屏风后面全听见了。”皇帝道。

洛金玉越发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