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 52 章（1/2）

明庐冷笑道：“别装蒜了。恐怕我说宋凌这名字的时候,你就已经知道了。”

“可多谢你把咱家看得如此神通广大。”沈无疾哼了一声，不在意这明庐怎么想，却在意洛金玉,忙又对洛金玉道,“金玉,咱家确实没管这宋家兄弟怎么死的,咱家日理万机，他俩又不是要害人物，在朝中也没拉帮结派,只是朝廷官员死了，怎么也得往上报一报,咱家才知道。至于他们怎么死的,东厂或许查了,或许没查,咱家哪儿来空管这芝麻绿豆小的事儿。可你若想知道究竟,咱家这就叫人去东厂问。”

明庐追问：“你当真不知道？”

沈无疾瞪他：“不知道就是不知道,骗你有好处？”

洛金玉却觉得不对,问沈无疾：“你一直关注邙山之事，且宋家兄弟是死在晋阳任中,如何也要多心一问吧？”

明庐暗示宋家兄弟的死大有文章,洛金玉最先联系到的便是邙山匪徒。

沈无疾道：“没什么好问的。宋子文为官清正，得罪过不少人，也是因此才被踢出京城，调任晋阳,被仇家盯着不足为奇。每年朝廷内外上下都有不少‘离奇’‘意外’而亡的。咱家一年里都能遇到几个不识相的呢。咱家与他们非亲非故，他们又不是重要人物，咱家还一个个去关怀？再说了,你如今只盯着晋阳邙山，便觉得蹊跷。可在咱家眼里，处处有事儿，处处死人，难道每死一个，身后都是有大阴谋了？”

洛金玉沉默半晌，道：“是我想当然了。”

沈无疾见他蹙眉，忙又道：“不过如今听师哥的意思，恐还真是被你说中了，倒是咱家失策。”

明庐插嘴道：“我可当不起公公这句‘师哥’。”

沈无疾皮笑肉不笑道：“你是金玉的师哥，就当得起。”

明庐翻了个白眼，神色正经起来，继续道：“宋大人兄弟俩之所以惹来杀身之祸，是因为他们知道了邙山匪徒与晋阳官员勾结的事。金玉，你可能不知道邙山的事，邙山常年匪徒作乱，朝廷派过许多人去剿，却从没成过，便是因为官匪沆瀣一气，甚至还牵连到了京中重人。”

洛金玉下意识转头看向沈无疾。

沈无疾捻起花生剥壳，眼也不抬地道：“盟主倒是信咱家，在咱家面前就把这事儿说出来。不怕咱家就是那位‘京中重人’吗？”

洛金玉就不明白了，沈无疾怎么就不愿意好好儿说话？分明不是他的事儿，他也非得这么阴阳怪气，令人觉得他不像好人。

明庐也伸手拿了颗花生，笑道：“谁叫我师弟信你呢？他打小看人挑剔，连我都嫌这嫌那，说我是登徒浪子，如今他居然能好端端待你这，和你有来有往，那你大概没表面上看起来坏。”

自问待人并不刻薄的洛金玉：？

沈无疾露出歹毒嘴脸，阴恻恻道：“他倒是想跑，也要他跑得了！谁不知咱家府里是有进没出的？”

昨日才出去买了两本书的洛金玉：？

眼看这两人又要斗起嘴来，洛金玉及时打断，对明庐道：“师哥，沈兄确非坏人。”又对着沈无疾道，“你也不要再扮坏人，正事要紧。”

见两人不说话了，各自闷头吃花生，洛金玉又道：“师哥，我此次请你前来，恰好也是为了邙山一事。”

明庐一怔：“这么巧？”

洛金玉点点头，将沈无疾要借邙山剿匪一事削君亓兵权的计划告诉了明庐。他早已沈无疾商议过，这事儿若要请明庐帮忙，必然也不能瞒着，且明庐是信得过的。

明庐的神色越发正经起来，听完了，瞅着沈无疾半晌，道：“看来我还真没找错人。”

沈无疾不阴不阳道：“但咱家倒是找错了人。原指望着借盟主令一用，不料说来说去，还是朝廷里的事儿，指不上你。”

明庐作势起身：“既如此，我带宋凌走了。”

洛金玉急忙拦住他：“师哥，你带宋凌一同进京，可是别有他意？”

“他父亲与二叔遇害，和朝中重臣脱不了干系，那人连他家女眷也不放过，这种灭门之冤，他哪能不申？”明庐防着沈无疾，并没说出账本书信的事，只说是宋凌为进京伸冤而来。

洛金玉还没说话，沈无疾就已经断然道：“现在不行。”

洛金玉略一思量就知道了沈无疾的考虑，他向明庐解释：“沈兄的意思是，得先按下此事，顺水推舟将吴国公府之事解决。若此时宋小公子抖露出晋阳邙山之事，难免国公府那边生变。以我之见，沈兄所想也非没有道理。此次他本就是为解决邙山之事而去，最终还是会为宋大人一家鸣冤昭雪。”

明庐知道是这个道理，嘴上却还是要不饶人道：“说来说去，还是为了他自己弄权。”

“师哥……”

洛金玉正要阻止他，就听到沈无疾冷笑了一声，说：“咱家是弄权，你看不上咱家，倒是把那疯狗带去别处，找别人给他家伸冤，当咱家乐意管这事儿呢？”

洛金玉皱眉道：“沈兄，宋大人兄弟为国捐躯，宋公子乃忠良之后，你不可这样称他。”

沈无疾悻悻然反驳：“他爹是他爹，关他什么事？他还一来就咬咱家呢，咱家得罪的他？”

明庐撇嘴笑道：“或许是你沈公公名声在外，忠良之后见了你，哪能不嫌呢。”

眼看两人又要拌起嘴来，洛金玉忽地站起身来，朝门口走去。

沈无疾顾不上那无耻浪子了，急忙跟着起身：“金玉，怎么了？”

洛金玉淡淡道：“你们爱吵就去吵。我拦不住，也懒得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