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 37 章（2/4）

沈无疾懒得再理他，抬脚上了台阶，朝屋里走。

喜福见他进去了，好奇地打开锦盒，顿时一惊。

毕竟是宫里当差的，喜福算见过世面，他一眼便瞧出这盒中红玉手镯不是俗物，绝不会是市井街头花钱能买得到的东西。

沈无疾如开屏的孔雀一般进了司礼监的大屋子里，走到半路，换了方向，朝着展清水走去：“展公公，早啊！”

展清水笑着应道：“沈公公早。一早上如此红光满面，是有什么大喜事吗？”

沈无疾矜持地笑了笑，道：“哪里，只是早上吃得多了些，油光满面。”

展清水正要接话，沈无疾继续道：“嗐，展公公你说，天还没亮的时候，吃得下什么嘛？你说是不是？”

展清水刚要说话，沈无疾便截断了他的话，满脸皆是做作无比的苦恼，道：“要不说读书人麻烦呢，非得特意陪着咱家起这么早，拉着用早膳。咱家说没这习惯吧，他话就可多了，一时《黄帝内经》，一时华佗扁鹊，糊弄得咱家一愣一愣的，仿若不吃这顿早膳，明儿就得上御医院躺着似的，嗐。”

展清水：“……”

他忽然什么也不想说了，就皮笑肉不笑地注视着沈无疾，看那五彩斑斓的大扇子尾巴在自己面前挥来挥去，妖风阵阵。

一旁的司礼监其他大太监们也都听到了，倒比展清水给面子，陪着笑起哄。

“哎哟！大清早的，沈公公这是要让咱家活活酸死！”

“平日里说你爱眼红，你还和咱家急，这不，你是要酸死，咱家却是要甜死呢！”

“这是怎么一回事？咱家公差了几个月，一回来就要吃喜酒了？可真是回得早不如回得巧。”

沈无疾被同僚们簇拥在中央说笑，尾巴翘得更高了，得意洋洋地瞥了一眼展清水，“哼”了一声。

展清水极其后悔自己接了沈无疾的话。他就该一句话也不说的。

他甚至怀疑洛金玉无事献殷勤，是有阴谋。

真是世风日下，居然连洛金玉都有阴谋了。

……

洛金玉午后小憩时做了一个梦。他梦见一条九尾白狐从桃花树上窜下来，欢天喜地地向他投怀。

洛金玉果断地将这白狐推出怀抱。

他是自幼读圣贤书的孔门弟子，对狐这类在传闻中总与“妖魅”之类的词汇扯上干系的动物没有好感。

同学们曾背着先生津津有味地议论乡野趣闻中的穷书生夜遇狐媚娘或艳鬼报恩之类的故事，洛金玉每每听了，都觉得有辱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