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1/2)

眨眼间,十五元宵节便到了。

这日洛金玉醒得早,颇有些精神力气,又见窗外日头不错,想起沈无疾说过的话,便自行梳洗一番,去院里晒晒太阳。

他刚一推门,便看见下人们穿梭在院子四处悬挂彩灯。

西风正指着位置让人挂灯,忽见人使眼色,回头一看,忙跑到洛金玉面前问:“还是吵着公子歇息了吗?”

洛金玉忙道:“没有。某在屋内并未听到声响,只是今日醒得早。”

西风高兴道:“这是身子要大好之兆呐!”

西风叫人去备早膳与药,自个儿仍牢牢陪在干娘身边,见缝插针地为干爹的终身大事而呕心沥血、鞠躬尽瘁:“公子,今儿元宵,按规矩,宫里饮宴,干爹恐又是一日忙碌。您别看他平日里嘴硬,做起事儿来,那可尽心了!事无巨细,必定躬亲!”

洛金玉已经习惯了西风为他干爹唱颂词,闻言应和道:“沈公公确是认真之人。”

“那可不!他可认真了!那时候他为了和公子说上话,捧着四书五经挑灯夜读,又读不懂,可又想读懂,那叫一个抓耳挠腮。”西风捂着嘴笑道,“后来,他请了一位先生,白日里忙完公务,夜里便悬梁刺股,说是必要写出让公子认可的辞赋来呢!”

洛金玉细细回想沈无疾所写的那些淫词……暗暗在心里道:正所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人难面面俱到,有些事,沈公公实在无需过于勉强……

西风接着指向梁上彩灯,道:“干爹说,公子身子还没好全,灯会上唯恐人多吵闹,冲撞了。可又怕公子冷清,便特意令人在府里张灯结彩,为您办一场小灯会。”

洛金玉不自在道:“公公好意,洛某受之有愧。”

西风忙道:“不愧不愧!您可千万别这样想,要不就成我的罪过啦!”

洛金玉不解道:“为何?”

“我……我还是个孩子嘛!”西风嬉皮笑脸道,“存着私心,暗自高兴呢。这是借了公子的光,我和府上其他人才能有个热热闹闹的元宵新年。您可有所不知,往年里干爹都不回府这么勤,也不爱过年,我们自然不敢擅自热闹,年可过得苦巴巴,没半点儿意思。”

西风说这话原是怕干娘拘谨,却不料话说完,就听见他干娘更为惭愧:“想来是洛某难为了沈公公。”

西风赶紧道:“哪里是这个意思?干爹高兴着呢!若干爹不乐意的事儿,可没谁能难为得住他。干爹他可是‘乐意’被洛公子‘难为’呢!洛公子的‘难为’,干爹嘴上不说,心里不定多高兴。这不,我也没说,是他自个儿叫我布置庭院!”

西风将话说得再露骨不过,洛金玉虽习惯了,却还是很不自在,只好默然不语。

西风也怕干娘羞恼,便把握分寸,改口说起别的事:“唉,只是干爹说我年纪也不小了,不能一直待在府里,年后要带我去司礼监学做事,将来上阵不离父子兵。可我真舍不得公子。”

这孩子向来嘴甜,又是卖乖最好的年纪,撒起娇来天真无邪,令洛金玉心生亲近,正要安抚几句,忽又想起,其实西风也不必为此舍不得,哪怕没有此事,自己也很快要离开沈府了。

可这事不能对西风说。

西风是有意撒娇,一心等着干娘来哄自己呢。

他还是个孩子,可平日只有他哄干爹的份儿,不能指望他干爹哄他。

干爹哪有干娘温柔和善?干娘可好了,以往远看着是冷冷淡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如今熟了便知,干娘的心和菩萨似的,好相与得很!

却不料,今日西风左等右等,也没等到他的菩萨干娘来哄他。

只见他干娘面色惆怅,像在烦恼。

这可不行!西风忙关切道:“公子可是身子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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