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远行（2/2）

曲玉晚来一步，一张方桌就剩下林染旁边的位置，她没得挑就坐过去了。曲玉要了碗阳春面，热气腾腾的汤汁鲜香无比，细碎的葱花点缀着汤面，她是真饿了，拿起筷子吹了吹就吃。

浸满汤水的面条顺滑无比，安抚了她大半夜起床的怨气。过会，林染看过来，他动了动嘴唇，“好吃吗？”

曲玉舌尖都被烫红了，无意识的吸着气，“还不错，少爷想吃的话，我再叫一碗？”

林染喝了一口粥，瞟了眼她还剩半碗的面条没说话。

曲玉抿了下唇，装作没看见的样子。

无声对峙中，他慢条斯理的放下调羹，温和一笑，“你快吃啊，再等会面都要凉了。”

赤哲在桌下偷偷推了桧迟一把，两人心领神会的偷笑。

吃过早饭，他们没再耽误时间继续赶路，一路又经过好几个村镇，但越走越偏远，正当晌午的时候走到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儿，一片荒林。

林染吃过早饭后就没上马车了，这时他过来叫曲玉下车休息一下。说着休息，实则几人中最清闲的就是她，赤哲在给马喂草，没看见桧迟的影子，不知道他去哪了。

“饿了吗？”

曲玉亦步亦趋的跟在他后面，克制的回答，“还好。”

闻言，走在前面的青年诧异的回头看了她一下，他眼中带着笑意，“不饿也吃点吧。”

风餐露宿惯的江湖人并不嫌弃硬邦邦的干馍馍，曲玉开始还有兴趣跟着咬两口，吃到腮帮子生疼后听林染说桧迟去打野了，她也不急着咬馍了，就等着桧迟捉活物回来。

等到曲玉掰碎着吃完了半张饼，桧迟才包着一团肉回来，真的是一团，皮剥得干干净净，曲玉都叫不出这团肉原来是什么动物。

曲玉闻着近在咫尺的血腥味有些害怕的干咽，江湖人该不会吃肉都要与众不同些……吧？

幸好，他们还没有那么生猛。赤哲点起火，熟练的把肉串起来烤，烟刚起来时，正好起了一阵风，让曲玉还没有闻到扑鼻的香气就被带着血腥味呛人的烟扑了一脸。

烟熏的睁不开眼，感觉旁边的人替她挡了下，但她还是呛得咳了好几声，眼泪都要下来了，往后坐了点才觉得鼻子舒服了。

曲玉摸着袖子把帕子拿出来，擦了擦脸。她还记得林染替她挡了一下，低声道了谢。

至于对面的赤哲和桧迟皆是一脸新奇的看着她，原来大家闺秀是被烟熏一下就会流泪的啊。

由于烤肉期间曲玉收到了伤害，三人默契的把最大的一块肉分给曲玉。

说实话，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吃，而且还有点柴。但为了不辜负他们的好心，她还是一口一口的吃完了。

因为要赶在天黑前到下一个镇上，他们吃完午饭也没能休息很久，不过这对曲玉没区别，她只要闲坐着就行。外面的日头正好，暖洋洋的趴了会她就睡着了。

再醒时，马车还在动，车里悄无声息的多了一个人。

曲玉默默的将半截惊呼压回去，虚情假意道：“少爷上来了，怎么也不叫醒我。”

“我叫了，是你自己没醒。”林染从车厢暗格里拿出一样东西，方正的长盒子还有点大，曲玉揉着眼睛靠过来，想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

盖子刚掀开一点缝，她就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

林染面不改色的把盒子递给曲玉，熟悉的问句熟悉的语调，“饿了吗？”

没有人能拒接一盒子咸香可口的牛肉干，“饿了！”

“嗯，尝尝。”

林染眼中温温柔柔的，还扬着笑，“我说过会对你好，你不用拘束。”

被前几日林染疯魔样子吓的现在还心有余悸的曲玉啃牛肉干的动作默默慢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