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2)

“王爷,你或许该再自信一些。”顾白极道,“将军府里的大家都很喜欢你,南姝就不用说了,便是顾青他们也很敬重你。所以你一夜未归,大家担忧的,不是你是否会耽搁将军府的行程,而是你是否平安。”

楚无没想到顾白极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整个人都怔住,看着顾白极认真的神情,忽然就觉得心里那些被迫冰封冻结的情感,竟然一点点的不受控制的复苏了。

“我也有点生气。”顾白极自嘲的笑笑,“我本以为我们目前可以算是友人的,所以有什么事,你不说,我不会问,但你要是找我帮忙,我顾白极一定赴汤蹈火。阿有,就像这一次,这件事太危险了,而我目前几乎算是你身边唯一的可以帮你忙的人,但是你完全没想过找我帮忙。”

楚无怔怔的看着顾白极,他从没想到,这辈子还有能从顾白极口里听到这些话的一天。

足够了,哪怕他说的只是朋友关系,自己此生也已经无憾。

“将军,我很抱歉!”楚无努力让自己放轻松一些,向后斜靠在软枕上,抬手揉了揉有些昏沉的太阳穴,缓缓道,“我不说,不是不相信你,我有把将军当成友人的,一直都是。”

楚无接着道:“只是这件事关系重大,绒绒身份又太过特殊,实在不宜将更多的人牵扯进来。本就是当年我自己做的决定,一切后果也该我自己承担,不该因为危险就把其他人牵扯进来。”

更何况将军府这个时候离开京城,背后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实在不适合在这个节骨眼上再节外生枝。

“你可知道一点?”顾白极问他,“从你进了将军府的那一天起,在旁人眼中,你我就是一体的,所以楚无你如果出了什么事,他们不会因为我的不知情而放过我半分。”

楚无一怔,越加的愧疚了,“将军,我真的很抱歉。”

顾白极打断他的话,继续道:“相对的,如果我出了什么事,你可能也会承担一些不好的结果,咱们打平了。还是说……”顾白极看着他,认真问道,“王爷实际上并不愿意被我连累?”

楚无慌忙摇头,“怎么可能?”

“所以说……”顾白极拿起一床小小的薄被递给他,“王爷,我和你说这些,不是让你一直说抱歉的,只是希望你以后再遇见什么事的时候,或许可以尝试着主动来找我去做你的帮手。”

楚无嗓音微哑,“好,我记下了。”

“先休息会儿吧!”顾白极道,“一会儿到了下车休息吃饭的时候,我再叫你。”

想了想他又补充道,“你放心,现在宫里乱七八糟的乱成那样,他们没那么多时间,一直将注意力放在一些没有根据的猜测上。”

否则按照皇帝和皇贵妃的多疑和心狠手辣,楚无很久没有这个离开京城的机会。

楚无点头,彻底放松下来之后,很快就放任自己陷入了浅浅的睡眠中。

马车外,陈七无奈的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七乐,无奈的低声道:

“王爷和将军感情好是好事,你这又有什么好哭的?”

边说还边递了一块手帕过去,陈七一把抓过,边擦眼泪边道,“我家王爷太苦了呜呜呜~”

现在终于来了个知暖知热的将军,虽然大概还不像那么回事,但他依旧很替王爷高兴啊。

之后的行程算不得平静,一路上遇见了几次刺杀,都是些死士,被抓便是自杀,好在顾白极身边的侍卫虽然少但都武艺高强,虽然艰难,好歹是有惊无险的化解了危机。

偶尔有人受伤,有楚无在,只要不累及性命,也几乎都能化险为夷。

楚无甚至还给每个人都配了药囊,里面是些解毒药丸以及应急伤药,方便及时诊疗。

顾白极都不知道他是何时做的这些,只怕是还在将军府里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准备了。

如此一路有惊无险的到了目的地,清安顾宅。

顾宅算是顾白极的从小长大的地方,里面留下来看守的多是些战场上退下来的,身法自是不用说,刺杀的人来试探了几次都无功而返,终是放弃了。

刚到顾宅的时候,顾白极对楚无道:

“明日或许会有其他族人过来,王爷若不耐烦大可不必理会他们。”

楚无点头。

第二日果真有其他族人过来拜见,一开始楚无也跟着见见,后来发现这些人大部分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打量着,鄙夷或者幸灾乐祸,几乎没有掩饰。

有几个甚至还带着一个个虎头虎脑的男孩子,看着顾白极的目光直白且热切,目的简直是昭然若揭,楚无为这教人无语的一幕幕颇为感慨,后来便再没出来见人过。

休息了几日,这天天气晴好,顾白极对楚无道:

“这边地形特殊,山多且林深,这段时日山上野果应该熟了,不如出去走走?”

楚无闻言自然点头同意。

自从那日剖白内心的一通对话之后,两人之间似乎又回到颇为亲近的那段日子。

听说要去山上摘野果,七乐率先就兴奋不已,陈七姐弟二人也跟去,一行人热热闹闹的上了山。

果然见到了顾白极所说的野果。

手掌大小的果子,外皮软软的,成熟之后会自动炸开,露出里面白色软糯的果肉,甜且清新,味道确实极好。

几人吃得尽兴后,又摘了些带回去,山上野味多,遇见的自然也不能落下,回程时马车里都堆满了,堪称是满载而归。

回到府里,远远就看见看守门的侍卫等在门口,看见顾白极时忙迎了上来。

顾白极问:“怎么了?”

“将军,你族中有人来了。”

“来便来了。”顾白极转身将顾南姝从马车上抱下来,边道,“这几日天天有人来,打发掉就是了。”

“可他说他叫顾远,是您亲堂兄,同行的还有一位老者,说是你大伯,奴便不敢阻拦。”

“是他们?”顾白极眉头微皱,显然对这所谓的堂兄没有太多好感,“来做什么?”

守卫这几日也算看明白了许多,立即说道,“他们带了两个男孩子来,听你出门了,便一直等到现在。”

顾白极闻言,面色当下就沉了。

顾白极大伯叫顾祥,是顾白极祖父的妾室所生。偏那妾室虽是丫鬟出生,却不是个安分的,很是有些胡搅蛮缠的心机,顾祥其人又从小只知贪吃玩乐,性格自利懒惰,很是被他爷爷不喜。

听说当年分家之后更好美色玩乐,已经将家业挥霍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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