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2)

第十六章本宫心悦将军

顾白极翻身上马,淡定回道:“已有家室,自与从前不同。”

不知道怎么的,明明知道只不过是戏谑之言,则安禹却偏从他的言语间闻出了一丝可称之为眷念的情绪来。

“喂喂喂,不是真的吧?肯定是我幻觉了。”则安禹抬手拍了拍自己脑袋,摇散自己这完全不着边际的揣测。

怎么可能呢?则安禹心想,恪王楚无于顾白极而言,那是什么关系?

——血海仇深的敌人之子!

回到将军府时已近戌时,顾白极才进门就看见候在一旁的水月文翠。

“将军!”

二婢行过礼,文翠起身伸手想要接过顾白极手中的大氅。

“王爷呢?”顾白极将大氅递给一旁的侍卫,问道,“晚膳可有用了?”

文翠手伸了个空,有些不自在的往后缩了缩,对顾白极的问题竟有些答不上来。

水月正要开口,就听见顾青走过来道,“王爷还在南姝娘子的院里,许是今日和娘子玩得累了些,王爷晚膳也较平日多用了半勺米饭。”

“是吗,我过去看看。”

顾白极说着,绕过几人直接去了顾南殊的院子。

小院离得不远,未走近就看见几乎是寸步不离守在门外的玉蝉。

顾白极推开门,屋里却是意料之外的安静,他绕过屏风,就见顾南殊已经躺在床上睡熟了,而楚无趴在床榻边沿,也已经陷入沉睡。在他手边,还放着一卷翻了一半的书册。

“将军。”伺候顾南殊的婢女阿玉见过礼,小声解释道,“娘子入睡前要王爷给她说故事。”

说着说着两人竟不知不觉的都睡着了。

顾白极点头,“照顾好南姝。”

而后放轻了脚步走过去,直接弯腰抱起了楚无。

然后就在门外水月玉蝉等人的视线中,顾白极就这样抱着楚无回了两人寝室。

“将军!”楚无眼皮微微颤动,低喃了一声。

“没事。”顾白极低声道,“睡吧!”

许是这句安抚真的有用,楚无再次陷入昏昏沉沉的睡眠里。

他受伤之后又多加波折,身体一直未曾好好休养,较之以往虚弱许多。

将人在床榻上放下,长长的发丝从手指间穿过,顾白极心神一动,来不及多想,手指下意识蜷缩起,像是想要将丝滑如水的青丝攥紧在手心里。

然而这种种意动不过瞬间,在床上之人无意识的一声“将军”中,顾白极慌忙收回自己的手,看着床上之人安静而又苍白的面容,他面色复杂,良久无声的叹了口气。

越是熟悉越发现,原本以为矜贵高傲的九皇子,却是个面冷心软的,那颗心柔软的就快要和他那

几乎垂地的头发丝一般。

一夜无话,第二日,东宫有人送来请帖,太子言说在城西渠阳茶馆设了宴,请将军一叙。

请帖来时顾白极正在和楚无以及顾南殊用膳,当着水月玉蝉的面,顾白极客客气气打发了来者,只说自己在家闲散已久,仪容不整,实在不敢贸然前往污了太子眼。

太子收到回信信与不信另说,暂时未再有动静。

又过了几日,东宫再次着人送来请柬,说是城北牡丹花舍里花已盛开,景色壮丽难得,京中才士攒了一局,故而才请将军拨冗一叙。

时下京中青年才俊爱风雅,或梅或菊或牡丹,总也能借着花神的名义攒上一两局,此番又是太子盛情相邀,顾白极拒绝一两次还行,再多就适得其反了。

顾白极少年出将,大半的时间都在战场上,对于这一类活动向来不感兴趣,对于他们的活动流程自然也不是很熟悉。

是以在去了牡丹花舍,有管事特地前来领路之后,他也没有多想,就跟着过去了。

院子里处处牡丹花开正盛,布置得极为雅致,其间可见三三两两京中才子才女结伴而行,或流觞曲水,或应景赋诗。

端的是一派岁月静好。

管事将顾白极领到一处牡丹花开最为繁盛的小景处,躬身行礼道:

“寒舍已备好点心酒水,将军请随意!”

说完不待顾白极回话,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

顾白极抬头四顾,眼里神色渐渐沉暗下来,周围不知不觉中已经没有了往来喧嚣的人影,牡丹花深处,只有一座四面挂了垂幔的凉亭。

“叮铃铃”几声,古筝清越如铃的声音从凉亭里悠扬婉转的传了过来。

顾白极却丝毫不受这靡靡之音的影响,面色一沉,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

“大将军何必这么心急呢?”随着话音响起,假山后转出一个锦衣华服的人来,太子楚钧手摇折扇,面色和善,笑对顾白极道,“珑心的琴艺颇有美名,又恰好今日暖日繁花,大将军来都来了,何不赏脸听一曲,也算不负这大好春光!”

楚钧笑容亲切,言语客气。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这位还是一国储君。

有宫奴上前将两人引到亭内,珑心公主楚悦端坐琴前,薄纱遮面,姿态曼妙,纤纤十指拨动琴弦,端的是赏心悦目。

见她没有停下的意思,顾白极便只微微颔首,而后目不斜视的走到自己位置上坐下,再没有投过去半缕视线。

太子也真如他一开始所说那般,和顾白极讨论的皆不过是些春色繁花的话题。

一曲终了,珑心公主起身颔首,笑道:“珑心献丑,让将军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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