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日光倾城（2/4）

奈落也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快。

他说出了一句绫子完全没有想到的话：“你可以先走。”

果然之前说的让她对付戈薇的事情根本就是随口一说。

绫子最后并没有走。

她留在了自己的房间里，一直等到了晚上。

不过短短的几天时间，绫子已经弄清了奈落为什么会找上她。

他想增强四魂之玉的力量。

不是他选中了她，而是四魂之玉一开始就渴望她身上的灵力，使奈落注意到了她的存在。

绫子能感受到碎片在缓慢地蚕食她的灵力，但她并不在意这件事情，她目前同样需要碎片的力量。

但他之前与她交谈的那段话，却令绫子不明就里。

如今奈落已经不得不正面与犬夜叉一行周旋，她正准备出去看好戏开场。

而不速之客总是喜欢夜里到来。

她发现对方的时候，两人已经同处一室。

这回绫子刚刚拿出弓箭，箭筒就被打落在了地上。房间内的烛火被熄灭了，黑暗中她一时间失去了焦距，还没动手就先一步陷入了颓势。

“你不要再动了。”

清朗无波的男声陈述道：“如果受伤，会更麻烦。”

对方话音未落，绫子趁乱摸出来一支箭搭上了她所能调动的所有灵力，在黑暗中迸发出了强烈的光芒。

她望见了对方的脸。

那张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仿佛一个没有感情的雕塑一样，眼中只平淡地倒映着这世间的光彩。

看上去淡漠至极，不似真人。

直到她将这一箭射出，那张称得上俊俏优雅的面容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东西一样，瞳孔中像是有光芒闪过，但手上就这么轻轻地，用着仅拔出了一半的刀脊，便弹开了她的破魔箭。

就连他花牌一样的耳坠都没有晃动一下。

却因为她在这狭小的房间里射出的角度过于刁钻，他没有斩断这支箭矢，即便是弹开了攻击，这支流矢却没有避开她的主人。

绫子又双叒挂彩了。

事情变得麻烦了。

他还没来得及解释，却只听到绫子不可置信道：“你是什么东西？”

这句话可以说是相当冒犯了。

“我……”

他一时间竟不知从何说起，此刻他嘴边所有的疑问和不解都被压了回去。

“我只是一名普通的猎鬼人。”

如同一次不怎么愉快的初遇。

猎鬼人确实比鬼可怕多了，以至于超出了她对人类的认知。

最重要的是居然还能够听懂她说话，这年头的武士文学修养也都这么高了吗？

“之前在枫之村被鬼袭击的巫女，就是你吧。”

绫子一回神，发觉对方的语气和刚才震惊的神情完全不符，又恢复了开始两人在黑暗中的平淡无波的对话一般，“那个鬼是被你追到村里来的吗？”

房间一时间被他们两人弄得乱七八糟，黑暗中绫子也找不到蜡烛的位置，只能看见男人在黑夜里亮得像星子一样的眼睛。

和刚刚开始的时候不太一样了，那双眼睛的深处，像是被她手上的折子点燃了一样，那视线片刻不离，好似锁定了她这个人一般。

倒也不至于如此防备她吧？

虽然态度有些奇怪，但知道对方是人类后，绫子的紧张消去了不少。

起码不会被吃掉了。

“是。”他回答道，“你离开后，不会再有这种事情了。”

绫子突然懵了。

“你不是来救我回去的吗？”

年轻的猎鬼人平淡道：“你最好不要回去了。”

“在你没有能力独自杀死鬼之前，还是不要留在那个村子比较好。”他的语气突然强硬起来，并补充道：“那个袭击你的鬼并不是你一个人杀掉的。”

绫子点点头，“是那个绑架我的妖怪处理掉的。”

他对这个说法不置可否。

“但是我的确有能力杀掉所谓的鬼。”

“用你右手上的东西吗？”

绫子被问得一噎，没有想到对方连这个都能够发现，“有什么问题？！”

他停顿了一下，这段对话发生得太快，好像又不太能听懂她在说什么了，思索了片刻。

绫子再次重复了一遍。

“如果你的右手被斩断了呢？”

大约是这句话太过冷酷，绫子点灯的手突然抖了一下，又想要恶狠狠地瞪这个说话毫不留情的男人一眼。

然后灯被这个无情的男人点亮了。

绫子这才看到，男人的左额上有着奇怪的深红色斑纹，就像是燃烧的火焰一样盘踞在额头。

如果不是遮住了脸，绫子的表情肯定根本来不及收回，刚好落在了对方的眼里，但她不太高兴的眼神却被他敏感地捕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