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七章 墨昕薇的行踪(1/1)

庄周没有离去,他回来之前已经安排上官处理好剩下的事情了。至于巫族的宴会,其实暂时可以不去考虑,因为和巫族相关的最主要的事情,就是弄清楚徐沐雨究竟是怎么回事,她为什么会有神之故乡的回忆,而且看起来好像是是把他当成了谁。

他觉得徐沐雨的说法有些熟悉,又有点陌生,感觉可能是自己看到的神之故乡的回忆中的谁,但一时半会却也没办法想起来。如果没办法弄清楚徐沐雨这件事,整个巫族在他面前都会像是笼罩上了一层薄纱,只是他也说不清楚着究竟是心理作用,还是事实便是如此。

不知不觉,时间就已经到了后半夜。因为五洲城的矿物照明,晚上待久了光线始终没有什么比变化,很容易就让人难以辨别时间。不过庄周不一样,他已经习惯不睡觉了,所以对晚上具体的时间还是能够大概把控一下的。

他静静地发着呆,回想着神之故乡的回忆。在他苏醒之后,一直在找自己的各个记忆碎片,反而是神之故乡的记忆他没有怎么放在心上,许多事情都已经忘得差不多了,但重要的那些事情他还是记的很清楚的。

“王者大陆,和神之故乡,究竟是存在着什么样的联系呢?”他不自觉地喃喃自语,在他的记忆当中,似乎存在另外一个文明对地球发起了进攻,按理来说从地球人的角度分析,面对那样的文明地球没有任何的还手之力。那么说的话,地球是沦陷了么?

如果是的话,那之后究竟又发生了什么。现在王者大陆的人还是以前的人类么?好像不是了,因为他们没有长生,过去的人类已经能够全部达到长生了,那么说,他们是区分于地球人类的新人类。而似乎在王者大陆上同样不乏追求长生的人,他们好像已经把左林的药剂定义成了“转生之术”,是结合了科技和魔能的新型产物,似乎和神之故乡的药剂存在着一些区别,但本质又好像没有什么不同……

虽然搞不清楚它里面究竟是什么,但很明显上官和李白都是因为这种东西达成了永生的。只是庄周也专门地比对过,发现两人的经历完全没有相似之处——在上官的说法中,他是被“诅咒”而形成的产生,目的就是为了让他看着自己的后代永遭劫难,自己却只能一直这样子活下来,帮不上任何的忙;而李白的则完全不同,他似乎是因为剑心大成,勾动了天地之间的气息倒灌,然后莫名其妙地就变成了小孩子,等到重新长大之后,才发现自己根本不会老去。

这两人的经历除了最后的结果,几乎没有任何的相似之处,让庄周也是没办法摸清楚其中究竟是存在着什么样的关联。而且,他们两人的经历好像也没有能够和转生之术扯上关系的点,这也让庄周很是迷惑,难不成让他们长生的其实并不是转生之术么?这好像也不太可能,毕竟这种长生的术法不管是什么年代,都肯定存在着它的追求着,可耗费了这么多时间,出来的结果却都只有转生之术一个,可想而知这个是多么的稀有罕见,自然不可能说上官和李白的长生都和这个没有什么关系。

庄周也是完全想不明白,他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就算是找回了全部的记忆,真的就能够解开心中所有的疑惑了吗?之前他一直不考虑甚至故乡的事情,一心一意都是专门用来找记忆碎片,相信找到记忆碎片之后一切事情都会有答案,可是他现在忽然之间就觉得,好像世界上并没有这么简单的事情,或许说不定自己当初就是找不到答案,才分裂记忆去沉睡,探寻遥远的神之故乡的记忆。

他觉得有些迷茫,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做什么,自己做的事情究竟有什么意义吗?

“没关系的。”忽然,一个声音轻轻地说了一句。

庄周低头,发现女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过来,正静静地用温柔的眼神看着他,倒像是和原来的明修换了性子一般。不过庄周知道,那是因为女娲过于疲惫了,治疗芳妧,留下墨风,这两件事几乎用光了她的所有力量,所以她需要通过休息来恢复,现在她虽然醒了过来,但睡眠时间明显是完全不够的,所以自然还是会感觉到疲惫。

“再休息一下吧。”庄周轻声说道,女娲现在的状态也就是强打精神,和那些通宵了两天躺再穿上睁眼的人没有什么区别,只需要再一次闭上眼睛,肯定就会立马地睡去。

“没关系的。”女娲又重复了一遍,看着庄周,嘴角露出了浅笑,“我看到了你迷茫的双眼,所以我知道,你现在肯定很需要我。”

“你先休息吧,没事的。”庄周有些惊讶,没有想到她在梦里竟然也是感应到了自己的情绪,因为按照他的估计,她这个时间点事实上也还是完全醒不过来的才是。

“你是在迷茫和彷徨吧?徐沐雨忽然之间让你想起了一些,现在你还不应该想起的事情,不是吗?”女娲笑着,声音虽然很轻,但庄周还是能够清楚地听到她是在说什么。

“没错,就和你的觉醒提前了一般,我觉得这段记忆出现得太早了,早得让我有点手足无措。”庄周抬头看着窗外的黑暗,眼中充斥着迷茫与绝望,徐沐雨带来的神之故乡记忆的刺激,反而让他想起了另外的事情,这片记忆似乎并不属于他的记忆碎片,所以也让他感觉有些怪怪的。

“其实,这本来应该是你最后一块记忆碎片,也是你划分出的第一块记忆碎片。本来一直留在我身上,但后来或许是发生的什么事情,我就拿来同时作为了我记忆封印的一层。原本在计划之中,从时间上来讲最快也是在你得到南岭的记忆碎片之后的一段时间,整体来说是非常充裕的。但如今出现了这个状况,只能说历史的某一步出现了变数,你明白我的意思么?”女娲看着天花板,缓慢而清晰地说道。

“你的意思是,某样东西出现了变数,倒是所有事情都比预定要提前发生了?”庄周确认道,他顺着女娲的话想下去,得出的便是这么一个结论。

“没错,连锁反应。”女娲点点头,“只是这种可能性虽然我已经计算到了,但我不知道它之后会朝着哪里发展。我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所有的未来的可能性……都是相等的。而且这些的决定权,或许就在你的手中,你将觉得王者大陆,走向什么样的未来。”

“但是你也没办法告诉我怎么选择才能选到我想要的未来,是么?”庄周叹息说道。

“因为告诉你的话,同样对应着一种未来。我既是观局者,也是入局人,这种感觉是真的不好受。”

“想必按照你的性格,你是会把自己性格都数据化,代入进去计算吧。”

“自然,不然怎么得出正确的结果。”

“所以我才说有时候你冷冰冰的。”

“所以我现在才变得有人情味了呀。”女娲调皮地做了一个鬼脸,那是明修会做的招牌动作。一时间,庄周也没办法分清楚眼前的是女娲还是明修,只是仔细想想,好像明修就是女娲,两者本来就是同一个人。

“也是。”

庄周和女娲对视,然后两人都是咯咯地笑起来,虽然芳妧不会被吵醒,但是两人还是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

“或许有时候,我们反而想得太多太复杂了,路就在眼前,大可走下去。”庄周笑着说道,他忽然就感觉什么东西豁然开朗,身上有股暖流涌动,让他很是触动。他一直以为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左右他的情绪了,可如今却是觉得温馨而暖和,却也奇怪。

……

“墨雨墨风回来了。”墨七看到门口进来的两个人影说道,此刻他们呆在属于君族的侧殿之中,这也是经过了君族族长的许可的。不过严格意义上来说,君族的族长似乎并不赞同他们去复仇,他们虽然也有问为什么,但君族族长没错都显得很奇怪,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回来就好。”虽然墨心觉得庄周既然连他们这么一大群人都放了,应该不会为难一个墨风,但心中还是有些担心,所以犹豫之下还是让墨雨去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回来的路上他就觉得自己的心情有点矛盾,一方面他又希望看到墨风已经在侧殿等着他们了,另一方面他又不希望墨风已经完成了任务,两种情绪交叠起来,让他都有点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想要什么。

不过如今看到墨风和墨雨回来的身影,他也是终于松了一口气。只要没有出什么事情,一切都好,一切都好。

“墨心大哥,那个庄周真的都把你们全抓了,然后都放回来了?”虽然回来的路上墨雨就已经和墨风说了好多次了,但他还是感觉没有办法相信,所以回来之后墨风的第一件事就是问这个,他需要再确认上一次。

“没错。”墨心素来也了解墨风的脾气,干脆利落地回答说。

“不是吧,你们这么多人……”墨风知道墨心向来是不会骗他的,当下嘴巴张得大大的,感觉有些难以置信。

“你不比我们强多少,换你去,你也倒霉。”墨心敲了敲墨风的脑袋,这个人真的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不了不了,我已经倒霉了,那俩小姑娘就是怪物。一团火跑出来打掩护不说,那俩小姑娘一个比一个强,一个比一个恨,直接就把我带去的人打成重伤,然后又直接把我锁住了,啧。”墨风挥挥手,很是不满地说道,拿起茶杯就一饮而尽,躺了半天,又走了一路,他现在都是要渴死了,当然,话还是要讲的,人不讲话,那河动物岂不是没有了区别?

“看来你也倒霉了,不过这也好。”墨心点头说道,“这样子我们大家都没有完成任务,谁都不能嘲笑谁了。”

“墨心大哥,你瞧你说的,我什么时候完成任务回来嘲笑过你们?”墨风很不满地说道,这墨风明显是话中有话呢。

“是是是,没有没有。”墨心很是无奈地拍拍他的脑袋,有点无语地说道,随即似乎是想起什么,“对了,墨风你有看见昕薇吗?”

“没呢。”墨风摇头,“昕薇还没有回来?”

“没错。她没有被庄周抓到,所以并没有和我们在一起,只是这个时候她能去哪里?”墨心点头,觉得很是疑惑。

“怎么办?”墨雨看向了墨心。虽然他们这群人之中的指挥是墨昕薇,但要说年龄的话他应该算得上是老大哥,所以在墨昕薇不在的时候大家都是默认听他指挥的。

“计划开始昕薇也没有说过这种可能性,但强调了无论任务成功还是失败,能够行动的大家都最好第一时间回到这里。没有回到这里可能就是出事了,但是根据我对昕薇的了解,她既然没有被庄周抓到,那么断然会更加谨慎……等等,她或许并不知道我们已经被放回来了!”墨心忽然想到一种可能,“如果她是知道墨风也行动失败了的话,那么她就会觉得回来额不会看见人,便觉得没有回来的必要,那么她很可能便会不回来。”

“可是她如果不回来的话,她能够去哪,这里可是我们在王宫唯一的据点?”墨七脑子向来直,奇怪地问道。

“如果她现在断定我们还在庄周手里,你觉得按照她的性格会怎么做?”墨心反问道。

“劫狱?”墨七奇怪地说道。

“不,她和我说过,”墨风摇头,“‘在敌人成功防卫一次刺杀之后,他要么会变得更谨慎,要么会变得没有防备。’这是她当初教我刺杀时说的第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