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 28 章（2/2）
仔细想了想，或许这游戏的设定是，如果她想触摸就可以触摸，比如饭前她气急了在宋穆小腿上踢的那一脚；但如果她不想触碰，比如开玩笑似地在卫执月脸上亲一口，所以亲了个空气。
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理由。
可……她还是傻了，呆愣地站在原地，喉咙干涸得发涩。
她被吓出一身冷汗，最后只说了一个字：
“淦！”
……
晚上卫执月失眠了，始作俑者是程柒。
往日他总累得沾床就睡，今日躺床上，身体是累了，可只要一闭眼，脑海里便无限循环播放程柒那句：我爱死你了！
还有她在他脸上作乱的画面。
翻了个身，木床吱吱作响，粗噶的在寂静的夜里哀嚎，听着仿佛要散架。
折腾了大半夜依旧睡不着，这种感觉过于痛苦，他干脆放弃，拿了木箱里存的书翻看。
上回仙子给他的闲书《三国演义》还没看完，正好今天睡不着点了火折子翻完。
一夜未眠，到了大约卯时，他才抱着书闭眼休整一番，睡到6点半，外头军号响起，醒过来不但没有萎靡，反而精神异常好。
清水掬一手泼到脸上，更清醒了。
“校尉！看你今天面色红润，精神十足，想必昨晚睡得好？”
想到那本终于看完的三国和昨日的程柒，卫执月低低笑了声，勾起唇角：“还行。”
陈大厚羡慕的眼神朝他投去：“他娘的，分明就快入冬，昨儿个晚上不知哪来的蚊虫，咬得俺一晚上没睡着！”
卫执月看了陈大厚一眼，确实精神不济，一副萎靡状态。
“睡不着就起来多看两本书。”他如此回答。
“啥？看书？”陈大厚狠狠抓了两下头皮：“俺大字都不识几个，咋看？”
卫执月唇角扬地更高：“瞎看。”
语毕，便扬长而去，留下不知所然的陈大厚。
“校尉今天这是咋了，笑得嘴都快咧到天上去了，居然要俺这大老粗看书，不对劲，真不对劲。”
……
唯物主义的程柒自那天下线开始，始终没缓过劲，直到关了遥控器，冷汗还在淌。
“邪门，太他娘的邪门了。”
隔空取物什么的，科幻世界吗？
嘶——诡异。
她无法理解虚拟游戏的物品怎么能被她摸到。
她想问系统这是怎么回事，但问的话就必须先上线，才能找到系统。
但一上线自己就会出现在卫执月面前，她现在不太想看见他。
倒也不是不想，就是觉得这游戏突然充满了诡异离奇的色彩，她隐隐有点害怕。
她开始疯狂在网络上搜索关于战神养成App的言论，可结果跟上回搜索一样，一水儿的好评，没有实质性的游戏情节讨论。
她觉得奇怪极了，心里隐隐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但具体是什么，又说不上来。
程柒一整天没上线，晚上做了个梦，梦里是卫执月，尊华贵气的少年在战场上浴血奋战，见到她时，猩红的眼睛在寻到她的身影后，那显而易见的激动看得她一个咯噔。
最后一颗脑袋落地，他朝她奔来，程柒大骇，被他满身的血吓了大跳，下意识避开他的怀抱。
随即，眼前的景象顷刻间变幻，从混乱的战场变成了他的营帐。
她被他扔在木板床上，脊背狠狠撞击了一下，疼得她龇牙咧嘴，可脑海里闪过的念头却是：他的床怎么这么硬，晚上能睡好吗？
再然后，少年的身影慢慢清晰起来，他身上的血渍被清理地干干净净，凑近她时，鼻息间窜进来好闻的清冽味道。
这种味道她活了二十二年，只在他身上闻到过。
但他只是一个纸片人啊，虚拟的游戏主角，她怎么会闻到他身上的味道……
接下来的情景，便不由得程柒控制了。
只见原本在她面前乖顺地如小白兔的少年郎，竟狠厉地朝她倾了过来，每一个眼神都压迫感十足。
以前做梦程柒永远看不清梦里人的长相，可这次，她把卫执月看得清清楚楚。
这个梦太过真实太过骇人，当卫执月掐着她的下巴，指腹缓缓摩挲她两颊时，程柒冷汗涔涔。
想推，却没有力气，只觉得好困好困，尤其是躺在他的木板床上，她简直想直接昏睡过去。
身上的压迫感令她无法忽视，浑浑噩噩之际，她听见头顶传来蛊惑而清冷的嗓音：“你怎能推开我？”
“程柒，看看我，睁开眼看看我。”
“为什么推开我？”
“程柒……”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程柒迷迷糊糊睁开一只眼，看着那近在咫尺的脸，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块儿，她的第一反应是：好困，能不能让她睡个好觉？
后来事态发展愈演愈烈，她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扒-光了，两人赤-身相见，肌/肤/相.亲，后面就是不可描述的画面。
沉沦的时候，程柒才后知后觉，这他喵的居然是一个——
春……梦？！
……
夭寿了，怎么会跟纸片人做那种梦啊！
*
程柒躁得一连两天没上线，再见面时，游戏里正巧夜晚时分，营地没变，天魏军依旧驻扎在荒野，整齐的士兵在营地四周巡逻。
北面一处小帐篷内，少年校尉坐在桌前看书，昏暗的空间里点了只蜡烛，灯光明明灭灭，摇曳在夜风中，影子投射在帐篷上晃动，宛若跳舞。
程柒一直都知道卫执月私底下十分刻苦用功，白日里若没有战事，他便去练武场练武，晚上休息没事做，会点火折子看书，有时候熬到半夜三更才抱着兵书趴在桌上休息。
今天也如此，程柒洗漱完上线已经是晚上十点整，在古代也算熬夜的时间段，他的帐篷里却火烛长亮。
她握着遥控器，飘到他身后，行走间没发出半点声音。
少年的侧脸被半明半昧的橘色烛火照亮，暖色衬得冬日寒气仿佛也消散。
他微垂着脑袋，高挺的鼻梁扬起一抹极为漂亮的弧度，寒夜中的暖光更衬得他多添一份清冷的孤绝感。
看着他安静的侧颜，免不得想起前夜那荒唐的梦，梦里霸道狠决的少年，她难以与面前的乖巧小奶狗结合起来。
“咳。”
程柒一声轻咳，卫执月这才发现她来了。
他回头，与她视线相撞，诧异了一瞬，便站起来：“仙子。”
阔别已久，两人再见面竟默契地有了点小尴尬，相顾无言，好在程柒及时转移了话题。
“你眼睛怎么了？”红通通的，跟兔子似的。
“眼睛？”卫执月回过神，抬手揉了揉干涩的眼眶，“眼睛如何了？”
“眼睛有点红，你熬夜了？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我……”
想起昨日等了她一晚上，卫执月喉间有些干涩。
他喉结滑动，撒了谎。
“无碍，大概是书看太久了。”
作者有话要说：等会儿0点还有一更（友友们！预收求收藏！求收藏！求呀求呀求收藏，啾咪~）
感谢“格尼”、“每天都在瞎眼边缘反复横跳”、“卷卷叉会儿腰”小可爱投喂的营养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