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神仙也有烦恼（1/2）

风吹竹梢动，丛林蛇虫过，却唯独避开树下少年的范围。

看着坐在树下两腮鼓鼓吃着点心的满足少年，真希望画面就此停留这份美好。

程柒失了会儿神，才幽幽叹口气。

“唉——”

“仙子为何叹气？”一张嘴，满口的香浓气息，糕点的香味弥漫在他唇齿间，好闻地紧。

“唉——”顺着他的话程柒又一声叹：“有点烦，做人烦，做神仙更烦……”

如果周秀华和陆向择不来“骚扰”她，哪里会有这么多烦心事呢。

想着卫执月反正是个虚拟人物，她便随口胡言乱语，活脱脱一个戏精。

烦？

“神仙也有烦恼吗？”卫执月抬头望天，望着一碧如洗的蔚蓝色天幕，眸光晃动。

“是呀，神仙也有烦恼。”程柒仰面躺倒在床，望着天花板失神喃喃。

她今天情绪着实有些低落，隔着一道厚厚的屏幕他也能感受到。

她清脆甜美的嗓音失了往日活力，显得有些萎靡。

程柒许久没说话，卫执月想开口说些宽慰的话，到了嘴边，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神仙的烦恼大抵是他这种凡人没法解决的，说出来也无益，倒不如闭嘴，免得徒惹笑话。

但听着她娇俏如小女儿家的婉音，他很快就想起他的三妹妹，主母的亲女儿。

说起来两人的音调有些相似，婉转动听，如鹂哼鸣，这样美妙的声音，相貌多半也如三妹妹那样娉婷袅娜，想来仙子定是极美的，比卫嫣美。

嗯……

自己在胡思乱想什么，怎的竟幻想起她的容貌来了。

好笑地摇摇头，思索良久，少年才意味深长地来了句：“世间烦恼，皆由意生。意不烦，则心不烦。”

程柒眼眸一亮，想不到游戏纸片人还会说出这么富含哲理的话。

“你这话说得有深度！妙啊，妙啊！意不烦，则心不烦，可人只要有大脑，就会胡思乱想，就会有意，有意，怎会不烦。”

卫执月亦赞同地点点头：“仙子所言极是，只要是人，就会有意，有意，又怎会不烦。”

只是掩耳盗铃，宽慰自己的话罢了。

“是呀，那你有烦恼吗？”她问。

其实只是一个纸片人而已，能有什么烦恼。

“当然是有的，不过………”他迟疑了。

程柒翻了个身：“嗯？说来听听？”

纸片人也有烦恼，让她猜一猜，游戏公司给他设置的烦恼是什么呢。

是烦恼无休止的战争，是烦恼每天吃不饱的环境，亦或是烦恼宋穆总对他耍心眼，还是……

“我的烦恼，乃是我母亲。”

“啊？你母亲？”程柒摸不着头脑：“你母亲让你烦？怎么个烦法？”

“我担忧我母亲，她在府中的日子定然不会过得好，夜深人静，总会想起她。”

他对母亲有愧，儿时的自己不懂事伤过她的心，后来长大了，看着母亲深陷泥潭不得抽身，却没有能力救她于水火之中。

“哦~懂了，你是担心你母亲啊！”程柒恍然大悟，真是个孝子！

“嗯，除了她，这天底下也再无我所在意的。说来不怕您笑话，我参军，并不是为了天下苍生。”说到这里，少年眉目低敛垂下头：“为了母亲，故而，我选择了从军。”

不参军，他便无法走出那如牢笼般的府邸，无法得到他想要的权势和地位，而这些，才是能与主母对抗的东西。

山风吹不散少年的乡愁，一道高过一道的蝉鸣在寂静沉默的丛野间愈发凸显。

二人默契地沉默良久，程柒不知应该再说什么，似乎在此时此刻的场景里，再多的话也只是无用话，只要战争一天没消失，他的烦恼便一天不能散。

所以，解决办法的唯一途径，就是成为战神消灭战争！拯救天下苍生于水火之中！

“没事，会好的。”她脑海中灵光一闪，想到什么，转移了这个悲伤的话题：“对了，有个东西得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