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连环_第98章(1/2)

衣久岛摆手唤退婢女,问闵安:“肚子饿么?”闵安不理她,她就叫了清晨新烹的糯米团子和奶酥茶,当着他的面喜滋滋地吃起来。

闵安与衣久岛缠斗后半夜,摸到她的城府与花翠差不多深浅,并不排斥她。她唤他洗漱,他乖乖地去了,她还拿来一把玉骨梳子,要帮他梳理头发。

闵安不肯:“公主手艺不好。”

衣久岛兴致勃勃地说:“试试吧,我瞧你昨天扎的那道辫儿挺好看的。”她将闵安按下坐好,挽起长袖,当真一五一十地帮他梳发。

衣久岛的手艺当真不好,她拉断闵安数根头发后,才勉强结起了两道发辫,然后将它们胡乱地盘在闵安头上。她怕外人见了笑话,又殷勤地劝闵安戴上绢帽,最后将他背后垂下的发丝塞进帽里了事。

衣久岛对着闵安一阵端详,闵安被看得不赖烦,又想外出走动,再借机离开世子府。衣久岛当然知道他的心思,变着花样哄他下棋,每次看他不顺从时,就用武力解决。

两人正在院子里吵着对弈规则不可悔棋时,贴身婢女小跑了回来,凑近衣久岛耳边说了一些小话。衣久岛听得惊奇,问闵安:“马上风是什么?”

闵安没好气地回答:“行房时猝死。”

衣久岛更是惊讶:“舵把子竟然死在女人身上,看来世子要的证据又给断了。”

李培南与衣久岛在西疆已有交情,对她并不提防,也不回避消息的散播。骑兵在一处妓馆里找到了舵把子,还没闯进门,伺候他的小娘子就提着抹胸惊慌失措地跑了出来。

此后,骑兵封锁了妓馆,差府衙里的刑房司隶过来查案,将大小事务回传到了世子府里。司隶勘查了现场,断定是男客泄身致死。

李培南看到验尸单子皱了皱眉,决计不信舵把子刚好死在这种紧急关口上,可他又不便于亲自去查看。

这时,驻守旁院的侍卫跑进来说:“郡公主好奇不过,拉着小相公去了妓馆瞧新鲜。”

李培南隐生怒火:“污败之地,他也敢去?”说完就备车赶了过去。

十丈软香红尘掩落在一处堂宇宽静的宅院里。花木深深,胭脂香气扑鼻。这里本也是柳玲珑的委身之地,如今她搬去了世子府,绣楼就被空置了出来。接过她位子的是同门小姐妹,喜欢用些软香来侍奉客人,不凑巧昨晚就放倒了一个,让他再也爬不起来。

舵把子以恩客身份死在小姐妹的床上,赤身裸体,两眼暴翻。

断案的司隶听说闵安也来到场子里看热闹,马上软语相求,请他指点一二处纰漏,只因世子府发回回函,言称舵把子之死必有蹊跷,需彻查到底。司隶在绣楼香阁里转来转去看了半天,实在没发出任何破绽,只能到处找高人出主意。

闵安前番破了几桩命案,名声传到府衙,也被列为高人之中。他依照往日惯例,必定要推辞,不愿意插手半路丢过来的案件。可是今天他身边多了一个郡公主,而郡公主与教她舞技的柳玲珑颇有交情,向他申诉道,不判清这个案子,官府势必会查封这处宅子,下次再想喝到冻子酥奶酒,可就没机会了。

闵安心中一动,当真走进案发地,仔细端详四处的景况。舵把子的尸身还搁置在床上,胸口掩了一条被子,死状与民间所盛传的马上风情况相符。

闵安看清床铺及阁子里的物品,退出来说:“确是马上风,司隶大人先前的勘查无误。”

司隶擦汗,嗫嚅道:“该如何禀告给世子?”

☆、第86章放手

银甲骑兵如林而立,齐齐围在了绣楼外。李培南下了马车,径直走到楼前,抬手朝衣久岛一指。衣久岛仍然穿着一袭公主服,桃色灼灼,映得脸面似花娇艳。可她看见李培南冷脸走过来又不说话,就全然端不起公主的架子,连忙摆手笑道:“我拉他出来透透气而已,又不曾走丢了你的人,别生气别生气。”

李培南冷冷道:“拖出去。”他在处置犯错的莲叶时,也只是吩咐侍卫将人架出去,对着御封的郡公主,却下令拖,可见心底存了恼怒之意。

衣久岛拈起裙裾伸腿去踢左右靠近的骑兵,口中喝道:“休要拂了本公主的面子,都给本公主死一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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