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驸马爷_第347章(1/3)

谢则安说:“我这不是还能静下心钓鱼吗?”

野翁先生说:“如果真的能静下心,就不会说出输赢这种话。”

谢则安一呆,苦笑着说:“先生永远比我有理。”

野翁先生说:“你能走到这一步已是难得,再往前,步步荆棘,寸步难行。”

谢则安沉默地看着水面上凿开的几个冰窟窿。大冬天的,坐在这里钓鱼实在受罪。要不是意识到前路艰险,他又怎么会来这边寻个宁定。

谢则安说:“如果我失了圣心,是不是更难走?”

野翁先生说:“无论是谁,失了圣心都难走。”他抬眼看向谢则安,“以你与那一位的感情,他绝不可能对你翻脸无情才是,你怎么会这么问?”

谢则安说:“未雨绸缪总是好的。”

野翁先生说:“你做事与其说是踏实,不如说你忧虑过重。不把所有的事情准备好,你永远不放心——因为你其实什么都不相信。”

谢则安怔了怔,笑着反驳:“我不也把许多事交付给别人。”

野翁先生说:“那都是与你不相关的。”他转开眼,望着水面的鱼漂儿,“真正遇到与你自己有关的事,你永远不敢寄望于别人。哪怕只是希望对方能为你说句话,你都不会有这种‘期望’,你只会为对方找出无数种不能站出来替你说话的理由。因为你什么都不相信——你什么都不敢相信。”

谢则安静静地坐了一会儿,说道:“也许您说得对。”

野翁先生笃定地说:“我看人从不出错。”

谢则安没再说话。

即使再怎么说服自己要去“试一试”,他依然无法正在放下防备,他依然时刻准备着退离。与赵崇昭的直接不一样,他每一次看到赵崇昭与别人亲近都十分平静,只会在心里说一句“哦,果然是这样”。赵崇昭表现得再在乎他,他也会在赵奕景这些人出现时想到四个字:不过如此。

归根结底,是因为他无法真正信任赵崇昭。

他劝别人劝得那么好,却怎么都劝不了自己。偏偏他把这一切藏得太深,要不是和赵崇昭吵了一场,连自己都感觉不出自己是不是有不满或者愤怒。

他自己都发现不了,赵崇昭自然更发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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